第一百七十四章 空间灵芝作用
“哪里有什么事?”华氏不自在的笑了两声,原想再开口说话的,谁华嬷嬷却是突然间抹着泪珠跪了下来,一边哭泣着打断了她的话:“如今姑爷抬了两房小妾,整日瞧得跟眼珠儿似的,夫人又成日担忧姑娘,茶饭不思,身子毁了不少,倒是吃了那两个小蹄子不少的亏,夫人又一向心疼姑娘,您不若劝劝她,想开些罢。”华氏一听这话,嘴唇动了动,叹息了一声,却是忍不住眼泪里滚落出两团泪珠来,深怕苏丽言看见了,连忙背过身去抽了两下鼻子,拿帕子抹干净眼眶了才转过头来,勉强笑道:“不过是两房妾室,又哪谈得上给我添堵,嬷嬷也是太过操心,男人三妻四妾不过是平常之事,再者老爷也知道分寸,时常会给我留脸面。”
“夫人何必还维护姑爷?原本初一十五姑爷都该歇在正房才是,可如今三两个月时常瞧不着人影儿,府里背后的下人舌根都嚼烂了,您还忍气吞声,姑爷”
“好了!”华氏难得硬气了一回,打断了华嬷嬷的话,华嬷嬷眼眶里泪珠转了转,连忙低下头轻声抽泣,不说话了。苏丽言心里酸溜溜的,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华氏生过三个孩子,两个儿子唯得苏丽言一个女儿,那头大的嫡出女儿,还是因要嫁到富裕人家,用庶女记在她名下作的嫡女,虽然平常也关爱,但并不怎么疼爱,一心只看得苏丽言这个小女儿,她如今已经不年轻了,虽然保养得好,但脸上依稀能见着一些细纹,头发又有几根白的,自然不如那年轻貌美的丫头受宠,原本此时男子三妻四妾虽说是常事,但华氏身为苏青河正室。苏青河又是过了那等贪花好色的年纪,两夫妻怎么说也该相敬如宾才是,怎么如今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听着华嬷嬷那句担忧她过得不好,以致成日茶饭不思。当下心里一酸,险些就哭了出来。她深呼了两口气,面色极快的平静下来,起身冲华嬷嬷福了一礼:“我这不孝女出嫁在外,娘亲还全靠你们维护,我与娘亲有两句体已话要说,华嬷嬷你们也是累了。不如先随连瑶下去歇息一两个时辰,晚些时候再唤你们过来。”苏丽言说完,冲连瑶使了个眼色,连瑶也连忙与两个小丫头,将华嬷嬷由地上扶了起来。
华嬷嬷见苏丽言大礼,吓了一跳,连忙侧开身子,不敢去受她这礼。嘴里连呼着使不得,但心里听苏丽言这话,却是既感动。又受用。她跟在华氏身边几十年,早将华氏当成自己女儿般看待,既有尊敬,又有疼宠,一心为她打算,华氏这些日子吃了不少亏,她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如今听苏丽言能劝劝她,华嬷嬷心里自然欢喜,见连瑶来扶。她也顺手将连瑶手掌握上,招呼着华氏身边的嬷嬷与丫头,抹了眼泪珠出去了。
屋里顿时走得干净,只剩了苏丽言与华氏母女二人,看华氏黯然失色的模样,苏丽言叹息了一声。将华氏扶了起来,看她疲惫的脸色,连忙扶了她朝内室里走去:“娘亲,您昨晚一宿没睡着,这会儿在女儿屋里歇一会儿,咱们两人说些悄悄话,反正此时离晚膳还早着,您歇一会儿,女儿才放心一些。”
“这怎么使得?”华氏摇了摇头,她顿了下脚步,慈爱的摸着苏丽言的手背:“这于礼不合,万一姑爷回来,瞧见岂不是笑话?就在外头榻上歪一歪也就是了,再者人年纪大了,本来就睡得少,哪里来这么困的?”她话虽是这么说,但神色依旧是有些黯担苏丽言微微笑了笑,她虽然知道规矩重要,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脱出了元家,屋里又没人盯着,看华氏这模样,就算是放肆一回又如何?华氏一边牵挂着女儿,一边又受丈夫煎熬,心里不知道是该多难受了,这会儿自己与她撒娇,估计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苏丽言笑了笑,依旧是扶着华氏往屋内走,直到进了内室,扶了华氏坐在床榻上头,自个儿才脱了鞋子,也坐了上去,一边伸手替华氏除去钗环,看她不自在的要挣扎,苏丽言温柔却坚定,又要侍候着华氏脱衣裳,华氏看女儿这脾气,叹了一口气:“我来吧,你这脾气,自小看着柔顺,其实就跟你爹似的,倔得很。”华氏说着这话,声音里带了笑意,显然对苏青河感情不如她自个儿之前说的那般淡然。华氏说着说着,又摸了摸身子底下的床,又叹息了一声:“这床也差了些,哪里有之前你祖父与你陪嫁的黄梨木拨步床好,娘的言姐儿也是受苦了,娘晚些时候回去,明日令人再打造一套家具,过几日让人再送过来。”苏丽言也没有抢着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看华氏将衣裳脱了,看她一双沾了些泥土的绣鞋,心里盘算着,见华氏已经躺到了床榻里头,想了想,并未起身,反倒是冲华氏笑了笑:“娘亲,女儿先将首饰等物放好了再来。”
华氏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只催促道:“快去吧。”苏丽言答应了一声,拐出屏风后,一个闪身进了空间里头。她这空间里自知道能种一些奇珍异宝之后,一向都种着一些灵芝人参等物,每样品种不多,但大概都有一两株,方便自己要吃时可以取用。此时古代每日能吃的水果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她之前住元家,余氏如此刻薄,几乎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落到她手上来,就是一些枝叶沫儿,都没人会想到往她院子里送,因此苏丽言这几年没有收集到几样水果,平日也就自己种些灵芝人参等物在空间里,偶尔嘴馋了,就自个儿挖两株当水果吃。
空间里的东西不能种则已,但一能种下来,几乎每样味道都不错,那人参何首乌等原本该是药味儿十足的,可是在空间里种出来,却比前世时苏丽言吃过的任何一种水果还要好。她径自走到角落里,伸手扒开土,将一株金紫色的灵芝果给挖了起来放在掌心里,洗净之后将根部尽去。只余了几片厚实的果肉在掌心里,一个闪身又出了空间。
苏丽言拿着这株还泛着莹莹紫光的灵芝,从桌上取了个干净的杯子,手上微微用力。那灵芝肉就如同细致上好的豆腐般,被轻轻一碰就破开一个小口,那淡紫色夹杂着金色的清香浓郁液体就缓缓的流进了杯中,最后直到叶片儿也化为汁流一并融入杯里。苏丽言鼻端闻着这股香味儿,自个儿也忍不住吸了两口口水,又将另一片灵芝叶也挤进杯中,剩余一片灵芝叶。她想了想,却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东西装盛,想到自己这些东西是应有尽有,苏丽言也不犹豫,干脆将这片灵芝叶也一并挤进了杯中,才端着朝内室走去。
华氏在床榻上不过刚等了一会儿,没料到她就端了杯子进来,愣了愣。不由笑道:“言姐儿拿着什么东西,怎么如此香甜?”她一边说着,一边慈爱的看女儿。却见苏丽言端着这杯子,直直朝她走了过来,一边将杯子递到她手上:“母亲,您将这个喝下去。”华氏一心为女儿操心,这会儿看起来神态憔悴无比,面色瞧着也有些不太好看,苏丽言这会儿感动华氏对自己的爱护与疼宠,也真心对她,因此刚刚才进了空间,弄了一杯灵芝水出来。示意华氏喝下去。
没料到苏丽言是给自己喝的。华氏愣了一下,看到杯中那金紫色还泛着淡淡灵气的东西,她心下一惊,不由捂了嘴,华氏嫁到苏家,苏家在盛城也算大户人家。苏秉诚生意做得极大,她身为苏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倒是见过不少的好东西,珍贵药材华氏也不是没有,但是这样一看就不凡的东西,她却从未见过,不由吓了一跳:“这是哪儿来的?”
“是女儿之前因小产之后,夫君疼惜,所以才私下给女儿的,母亲,您快喝了吧。”苏丽言将这灵芝液归咎于元凤卿的身上,是看准华氏不可能去问他,因此又催促了华氏一句,这空间里的灵芝她还是第一次从空间中带出来,也不知道在外头时间久了,效果会不会打个折扣,所以她才连连催促着华氏喝下去。华氏看了女儿一眼,想到她受过的苦楚,眼眶不由发红,却是摇了摇头,慈爱道:“我儿,你之前伤过身子,该你喝才是,娘亲都这么大岁数了,哪里还用得着喝这样珍贵的东西,你的身子才该好好注意。”
苏丽言心下感动,却是不能将自己这样的东西应有尽有的话说出来,只是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亲自将杯子递到了华氏唇边:“女儿自然是还有的,夫君私下给女儿时就不止这一点,若是女儿没喝,娘亲您也瞧得出来,女儿不该是如今这模样,倒是病歪歪的。”华氏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皱了起来,嘴里斥责道:“胡说八道,什么病歪歪的,这样不吉利的话,往后少说才是。”到底是女儿一片孝心,华氏心下微暖,看苏丽言脸色红润饱满,确实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模样,当下放了心,就着苏丽言的手,将这一杯灵芝水喝了个干净才作罢。
这杯灵芝液带着芝兰的香气,喝完唇齿留香,华氏登时眼睛一亮,只觉得浑身上下一股热气直往身外涌,原本还觉得有些疲累的身子,登时像是充满了力气,犹如自己多年前还未嫁人生育前的感觉一般,她愣了愣,接着有些欢喜道:“果然是好东西,喝完我感觉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似的。”她哪里是感觉而已,分明就是!苏丽言看她脸颊上渐渐沁出淡黑色的油珠儿来,一股腥味儿随着这油珠的沁出,慢慢散发了出来,华氏欣喜之下并未察觉,苏丽言却是看得分明,抿唇笑了笑,安抚华氏道:“娘亲,您刚刚喝过那灵药,如今身子里杂物会排出来,您不要惊慌,女儿命人去烧些水来,您洗沐过,就能看得到自个儿的变化了。”
华氏听她这么一说,愣了愣,伸手一看,却见自己手背处果然沁出点点黑油来,不由吓了一跳,接着听苏丽言所说的排除杂质之类的话,心里跳了跳,倒是丝毫没有怀疑,反倒是神情凝重。叮嘱道:“言姐儿,这东西如此珍贵,姑爷既然愿意给你,想来是对你看重有加。他对你如此看重,我也是放心了。不过这东西如此珍贵,若是还有剩,可千万要放仔细了,谁也不能说,就连你祖父母与父亲,也不能告知。否则”剩余的话华氏没有再说,不过苏丽言却是明白了,就是怕苏秉诚等人知道了这东西,心里会生出一些贪念来。
毕竟这东西极好,她自个儿亲身感受过这样的效果,心里自然害怕女儿引起一些麻烦来,更何况她也是自私的,这样的东西苏丽言手里应该不多。若是出于孝顺给了苏秉诚,往后若是苏丽言有个什么事儿,到时可怎么办?孝心与她性命相比。华氏几乎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女儿。这会儿她心里也暗自后悔,若是早知道那东西如此奇妙珍贵,刚刚自己就该少喝几口,留给苏丽言才是。华氏这会儿心里自责着,面上就露出几分来。苏丽言心下感动,不过华氏这话却是正合她心意,因此顺着华氏的话就点了点头:“娘亲的话女儿也知晓,也怕那怀壁其罪的道理,若是被旁人得知,恐怕拼了命的也要拿到呢。娘亲放心就是,女儿谁也不会说,当初夫君给女儿时,也说让女儿以后不能再提起这事儿,就装作不知晓一般呢。”
华氏听完这些,更是觉得这东西珍贵异常。既是对元凤卿如此疼惜女儿感到欣慰,又是对苏丽言这般明明受姑爷嘱咐,却又将这东西给自己喝的事感到十分慰贴,连连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没说话,但从其神态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事儿关系苏丽言的命,苏丽言就是华氏的命根子,这事儿就算是要她命,估计也不能从她嘴里橇出些什么来。
苏丽言放了心,又出去让小丫头吩咐厨房烧了一锅水来,亲自照看着华氏洗沐了一番,华氏再从浴桶里出来时,肤如凝脂,身段紧致窈窕,面色红润饱满,双目明亮有神,早已不见之前的憔悴之色,竟然当真如她自个儿之前所说的,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般。苏丽言又拿了自个儿新做的衣裳给她换上,竟然只是略紧一些而已,华氏原本身段略有些丰腴,尤其生完孩子之后腰身早比以前粗了不少,再加上年纪已到中年,虽然脸蛋还能见人,不过身材早已与少女时候大不相同,但此时喝过那灵芝水,如今竟然恢复了当年年轻的时候七八成的风采。
华氏自个儿抚着自己胳膊脸庞,颇有些不可思议,她坐在梳妆台前,见自己头顶的白发早已不见,剩余的只是一片青丝,黄铜镜中妇人犹如二十来岁般,年轻又含着一丝妇人的妩媚,华氏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了,摸了摸自己与平日完全不同的脸庞紧致肌肤,有些不可思议:“这,这是我?”准备的说,这是她二十来岁时的模样,甚至比她二十来岁时的状态还要好,如同二十多岁的风情,腰身肌肤等却是与她未生产过时一般,华氏又惊又喜,她也是个女人,也爱美,看着年华渐渐老去,心里不是不无奈的,可没想到自己这会儿竟然一下子变得年轻了不少,心里不由惊喜交加,站起身又摸了摸自己腰际,欢喜道:“怎么会变样?”
自从洗沐完那身黑泥之后,华氏一直就是这个模样,苏丽言含着笑意,看母亲如同少女般惊喜的模样,捂着嘴笑:“母亲,那杯灵液可是好东西呢,女儿当初喝过时,身上也是沁出了不少黑污,自小身子才渐渐好了,倒像是以前从未有过身子不好一般,要不然,如今也不可能不喝药就这般呢。”苏丽言原身身体不好是自娘胎时就带来的病根儿,原本是不能根治,只能用珍贵的药慢慢养着的,她这么一说了,华氏登时完全信了,不过又有些心疼:“这样好的东西,早知道该给你留着喝,何必给我浪费了。”苏丽言笑着取了头由过来替华氏擦着头发,这样的动作她时常给元凤卿做,因此也是驾轻就熟,华氏脸色顿时又放松了几分,她手指灵活的拿了帕子替华氏搌着头上的水气,一边笑道:“哪里就是浪费了,娘亲身子好,女儿才放心。娘亲的头发真是好看!”苏丽言也不能说自己空间这样的东西多的是,因此就换了一个话题。
第一在七十五章元凤卿的警觉
华氏果然被她将心思引了开来,听苏丽言这话,心里不由有些得意,但仍忍不住叹:“哪里好看,都已经老了。”她说完,看到镜中那如同二八年华的少女,自个儿也不由有些自得与迷醉,眼光登时再也从镜子里头拉不开来。华氏自个儿样貌本身就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生出苏丽言这漂亮模样来,虽说苏丽言如今有这样国色天香的容貌,吃了空间中的东西占了很大原因,不过也是她自个儿底子好,才能靠一半模样,一半后来的褪变,更何况华氏所生两个儿子,样貌也差不到哪儿去,她如今被灵芝这样一将身体改造,登时整个人变美了许多也不足为奇。
两母女说了一阵悄悄话,华氏赶了大半日路,又见着女儿情绪激动,虽说喝过灵芝液之后身体好了,不过心理上的疲累还是忍不住,与苏丽言说了一会儿,沉沉的睡了过去。两母女了不知是多少年没有如今一般躺在一张床上过,因此华氏睡得倒是挺香,直到快寅时末时,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外头的丫头们守着不敢擅自进来,屋里一片宁静,没有点熏香等物,阳光自半开的窗户洒了进来,给屋里更是增添了几分安危,华氏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眼神比平日好使了不少,她望着头顶略有些陌生的纱帐,看着睡在自己身边卷成一团的娇小身影,当下心里生出一阵怜爱来,替苏丽言掖了掖被子,一边小心的将她揽进怀里。手轻轻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打着节拍,面目慈爱,嘴里渐渐哼起歌儿来。
苏丽言其实早在华氏动时就已经醒了过来,但她依恋这样的感觉。因此仍旧闭着眼睛装睡并没起身,被华氏当成小孩儿一样对待时,她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华氏嘴里哼的曲儿是她小时常哄苏丽言的。那时苏丽言身子弱,因常要喝药吃苦,她年纪又小,有时吃不了这份苦,就会哭闹,华氏从未有过不耐烦的时候,每当这时。就将女儿抱在怀里细声的哄着,如今想起来,令苏丽言心里也不由有些唏嘘。
苏府的下人们过来侍候的时候,看着年轻了不止一两岁的苏夫人华氏,不由都吓了一跳。华嬷嬷看着这个熟悉的华氏,声音有些颤抖:“夫人,您怎么看起来,跟当初生姑娘的时候一样年轻了。”她说完,还有些不敢置信似的,伸手揉了下眼睛。几个丫头也是满脸惊奇之色,华氏慈爱的看了苏丽言一眼,说出与她早就套好的话来:“我们言姐儿给了我一个叫什么,做面膜的法子。睡觉之前才敷完,没料到这一起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华氏说完,伸手抚了抚鬓角,脸上还带着喜色,这话一说出口。登时连瑶等人就信了,苏丽言偶尔也会用些珍珠粉末混些牛羊乳等物,再加蜜糖等各种各样东西混在一起,时常爱往脸上抹,当初时还吓了连瑶等人一跳,不过后来见她皮肤确实极好,水嫩嫩的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有爱美的丫头也跟着她学的,倒是当真肌肤比以前好了不少,但也未达到苏丽言那样的,肌肤似水做的地步,不过众人也只想着自己材料不如她用的名贵,所以效果自然没那么好上头。
当初苏丽言用做面膜的法子,本来就是为了掩饰自己外貌变化太快的目的,倒是没料到今日又用上了这个借口一回,看连瑶等人深以为然的模样,她忍了忍笑,看着天时不早了,打发了人去外院问元凤卿一声,那头让人传了话回来,说是要过来拜见岳母娘,因此苏丽言又令厨房给多做了两道元凤卿平日爱吃的口味较清淡的菜,这才拉着华氏说起话来。
晚间时候元凤卿过来,给华氏请了安,他虽话不多,但华氏不论是看在他往后会和自己女儿过一辈子的份儿上,还是自以为自己刚喝过他一口灵丹妙药领他的情,因此对他都十分客气,用过晚膳之后,瞧着天时不早了,华氏这才依依不舍的叮嘱了苏丽言好几通照顾自己身子,这才红着眼眶准备离开,临走时,华氏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元凤卿能对苏丽言多加包涵一些,说女儿被自己宠坏了,若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元凤卿多加体贴,又想到自己如今内院的情景,还隐晦的提了让他多加照顾苏丽言的事情,不过她毕竟隔着一层,也不好意思直接说让元凤卿多等自己女儿两年,别早着纳妾,想想心里还有不少放心不下的地方,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声长叹,上了马车。
苏丽言看着华氏临走时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与元凤卿回转了屋,她还没来得及感伤春秋一回,却见元凤卿眼睛微微一缩,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来,眼神有些诡异莫变。苏丽言这会儿也顾不得心里还有些难受,干笑了两声:“夫君为何如此看妾身?可是妾身有哪儿不妥当了?”
“丽言,咱们也是夫妻多年了。”元凤卿叹了口气,一把将妻子柔嫩的小爪握在掌心里头,细细把玩了一阵,一双眼睛却是盯着苏丽言面庞看,眼里露出挣扎之色,半晌之后才晦暗莫名道:“今日岳母过来,可是与你说了什么要紧之事?”他说完,像是不经意间,将老婆拉进怀里,将刚毅似刀削般的下巴搁在苏丽言肩头之上,那呼吸轻轻吹拂在苏丽言耳朵边,令她身上下意识的生出一串战栗来,有些不自在的挣扎了两下,可惜元凤卿箍得极紧,她挣扎不脱,末了只能老实呆在他怀里,心里却并不觉得娇羞,反倒是警钟一阵接一阵的敲响了起来,听他问话,就心知有些不妙,硬着头皮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放心不下妾身,怕妾身过得不好罢了。”
元凤卿没有说话,屋里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众丫头们一个个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觉得大气也不敢出,虽然元凤卿夫妇两人行为大胆出格了一些,但如今宅子里就得这夫妻两人。少了许多的规矩,也不用成天讲究那些,因此众人也并未觉得有些什么不妥。倒是有些小丫头看着脸红罢了,元凤卿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心脏狠狠一缩,下意识的将脚步退出去更远了些,元凤卿干脆丢下一句:“别跟进来。”抱着老婆就往内室进了。
苏丽言心里惴惴不安,元凤卿抱了她进内室,自个儿跨进屋门时。还一脚将内室门给关上了,又进了那拱形的门,自个儿坐到榻子上,将苏丽言牢牢锁在怀内,眼睛眨了不眨的盯着她。嘴唇抿了抿,眼里清冷一片,带着一种刚毅果敢,半晌之后才轻声问道:“丽言,今日岳母瞧着面色好了许多,她老人家如果时常挂念于你,若是伤了心神也就不好了,她过来时,你可是倒了些水给她喝没有?”像是关切的话。但元凤卿一说了出来,苏丽言顿时心中生出惊涛骇浪来,身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她想挣扎,元凤卿却将她勒得更紧了些,力道大得让她细腰都生疼。那双胳膊如钢铁似的,紧紧将她锁住,他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盯在她脸上,不错过她任何的表情。
这会儿苏丽言心跳得厉害,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也有些发痒,眼前微微有些发黑,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之后,元凤卿有些不耐烦了,手上又微微用力了些,像是警告般,苏丽言才略有些虚弱的笑了笑:“夫君说的什么话?母亲大老远赶路过来,妾身自然不会吝啬一碗清水。”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元凤卿看她小脸刷白的模样,心里微微揪了一下,但他随即又将自己心中的这丝不舍情绪按捺了下去。他之前进屋时就闻到屋里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与他之前喝过的水颇有类似,不过却又有些不同,似还夹杂了一些其它的药味儿,华氏的神色实在是太佳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忧心女儿的母亲,反倒像是保养得极好的年轻夫人,她身上一股与那水极为相似的味道当下就令元凤卿闻了出来,只是他一直隐忍着到现在,等华氏走了才问出来。
他之前喝过苏丽言给他的水,元凤卿是练武之人,自然感受得到其中的妙处,那水并不平凡!他心里一直清楚,以前在元家时他就察觉出自己妻子身上似有秘密,不过那次追问之下,这小妮子使手段,将他的戾气一击而散,一直到后来他也装聋作哑着,并未点破,也只当哄骗自己那水不过是元府地理位置特殊罢了。但如今这味道竟然跟着苏丽言搬到了这山中,自然容不得元凤卿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他元三郎,什么时候这么没有出息,竟然连问也不敢问这问题了?今日他又重提旧事儿,摆明了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且也容不得苏丽言抵赖,苏丽言一时间心内慌乱无比,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只能沉默了下来。
她面如白玉,更衬得一双盈盈的大眼惹人怜爱,元凤卿目光冰冷,心硬似铁,只是不知不觉中,他自个儿也没察觉出来,他的心思,在看到苏丽言如小鹿般惶恐的样子时,渐渐化为绕指柔,又软了下来。他这会儿竟然有些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元凤卿心里微微有些懊恼,又有些对自己这样的陌生感觉厌烦与不耐,看苏丽言咬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他眉头皱了皱,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适奇异的心疼感,令他更是觉得有些烦闷不堪,脸色更加冰冷。
见他这模样,苏丽言只当他是铁了心要逼问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她自认自己还算坚强冷静,可是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害怕,这空间是她最大的秘密,却不料今日一时心软,给华氏用了一株药材,她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屋里又用了熏香,却没逃过这人的鼻子,她心下有些惶恐不安,那一向如同笼罩了烟雾的眸子顿时涌上一层湿意来,元凤卿看她这模样,当下有些心疼,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心里的感受是什么,他已经看她眼泪极为碍眼,伸手过去一把捂住她眼睛。取过她手里的帕子动作略有些不耐的替她擦了擦眼睛,冷漠道:“好了好了,哭什么,不过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听他这略有些不耐烦。实则含了些宠溺的话,苏丽言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她心下不由一松。随即而来的,却是一股委屈感涌上了心头,元凤卿力气极大,她只觉得自己眼皮脸庞的柔嫩肌肤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感,但这些全像是化为了泪水一般,元凤卿像是喜欢她,哄着她的话。令她心里不由一酸,眼泪越发是掉得多,这几年莫名其妙来到这古代,又嫁给元凤卿,元家那样一个能吃人似的地方。种种辛酸全涌上了心头,令她眼泪止也止不住,一下子哭了起来:“妾身为什么不能哭,如今夫君连妾身哭也要管了吗?”
元凤卿头一回看她这略有些刁蛮的模样,颇感不适应,呆了一下,接着手足无措:“我没管你,不过是随口问问,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他这话一说出口,心下就一阵懊恼,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一说出口,见苏丽言呆了一阵,他心里却涌起一股安宁感。元凤卿心下苦笑。他没料到自己也有这样犹豫不定拖泥带水的时候,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就算是有些小秘密,也是自己老婆,这样一想,元凤卿不由释怀,紧皱的眉头也微微松开了些,谁知他是想通了,苏丽言心下松了一口气之后,呆了呆,突然间哭得更是厉害:“你欺负我~”
头一回看到老婆傲娇的模样,元凤卿呆了呆:“我欺负你?”
苏丽言点了点头,也是头一回看到元凤卿这样呆滞的模样,不由想笑,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心下也不好意思,只是哭了一场,也发泄了心中不少堆积起来的郁闷,她以前虽然表面若无其事的模样,实则都将事情堆在心里头,没个发泄的地儿,刚刚一哭,这会儿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再加上元凤卿因她哭而不再追究那溪水之事儿,令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相信元凤卿不是一个会为女人哭就动容昏了头之人,而他却对她如此了,内情如何苏丽言不愿意再去细想,干脆借着骄横,故意将心里的复杂忽略了过去。
“你将我脸都擦疼了。”苏丽言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自己刚刚行为有些孩子气,因此这话说得极为小声,元凤卿却是头一回看到老婆小女孩儿似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又惊又喜,像是又发现了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般,他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脸上已经露出笑意来,看了看她小巧精致的脸蛋,果然眼睛周围已经被他刚刚动作擦红了,不由有些心疼,伸手抚了抚,心下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力道大了些,但嘴上还责备道:“岳母说得不错,你当真是娇贵,轻轻一摸,都快破皮了!”话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放到苏丽言脸上的手,却是动作轻柔的抚了抚。
苏丽言脸色微红,横了他一眼,她眼睫毛上还带了泪珠,如同初生梨花染的露珠似的,清新惹人怜,那杏仁大眼上挑了瞪人的眼,丝毫气势也无,反倒带着妩媚与羞涩,看得元凤卿食指大动,早将那奇异香味儿又极有好处的水忘到了脑后,狼心大发,也不顾刚刚老婆还哭过,干脆将她压在榻上颠龙倒凤的快活了一场。只是元凤卿虽然舍不得老婆不追究那水之事儿,但苏丽言却并未真心信任他,没有将这事儿告知他,令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不爽快,因此将苏丽言折腾了个够呛,直到自个儿尽兴才罢手。
空间的危机就这样算揭了过去,元凤卿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提过那空间水自何处而来的事情,但却总是会让她准备一些水给他喝,两人算是暂时的达成了一种默契,苏丽言心下松了一口气,其实如今这样才是最好的,元凤卿知道她有这样一个东西,但却并不再追问,这一点就算是苏丽言心底没真正将他当作自己的爱人,但也足够令她感激的了,而且元凤卿这样默认的态度,令她偶尔也敢时常正大光明的拿一些空间水出来喝,元凤卿时常就算是闻见了,也并未再开口多说。她拿来的,自己就吃了,也不多说,虽然一开始元凤卿还有些不甘心,毕竟得知有这样一个好东西在自己眼皮之下,正常人都会想据为已有,但看苏丽言小猫似的眼神,以及偶尔不自觉间露出的讨好可爱神态,那些剩余的不甘,也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最后元凤卿自个儿也是想通了,左右她这辈子都是自己的媳妇儿,若是他不主动休妻,她是休想离开自己身边,她的东西,反正如今看来,也不过算是自己的东西,只是由她保管而已,这样一想,元大郎心里就好受了不少,心里的那丝不甘也就渐渐的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