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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鲜币)行道迟迟68

“这伤可是够厉害,老夫是十多年没见过了。”大夫抄水洗洗手,盆里的水浸成粉色,红烛之下看起来摇曳的绯色的水面甚是妖异。

“今夜真是劳累大夫了,不知我家主子的伤如何?”绿松压低声音,低声问道。

接过药童递来的巾子拭了拭的手大夫摇摇头:“这老夫可不敢打包票,尽人事听天命罢,还是看里面那位爷的命如何。”

屋外大夫和绿松的对话教高一清听个分明,本来看大夫的缓和的脸色以为风擎就无大碍了,还安慰自己心道风擎只是皮肉伤得厉害,原来只是他聊以自慰的一点小玩笑而已,这大夫的说话可真教人恼!

绿松招了门外的下仆送老大夫出去,老大夫见绿松一脸轻视和不满,最後是傲慢地踏著步子出去的,他可是十里八乡医术了得的大夫,虽不敢担“神医”的名头,但经手上的疑难杂症也是数不胜数。

绿松没心情去搭理老大夫,让人去厨房帮著小游看著汤药,他实在不放心做事不大利索的小游,关了门窗後放轻脚步进了里屋。

“家母你也要仔细自己身子,您去歇歇,加身衣裳,爷这有我守著。”

高一清轻轻搓著风擎手摇摇头,後半夜最是惊险,他就算是歇了,也是睡不安。

绿松看看两个主子相握在一起的手,抿了抿唇,从柜中拿出一件厚长袍给高一清披上,却难让高一清身暖起来。

“绿松你去歇著,有事我叫你。”

“奴才不放心,还是在家母跟前伺候踏实些。”绿松简单把狼藉的床榻和屋子收拾一番。

“也是,离了你,我也是没了阵脚。”今夜若是没绿松在,高一清真是想都不敢想,见到风擎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初时的心惊肉跳之感又让他浑身打个摆子,“绿松刚才听到吴总管找其他大夫,都到了吗?再找两个过来瞧瞧。”

高一清对老大夫的那句“尽人事听天命”耿耿於怀,还是多请几个大夫看看,兴许哪家大夫有个祖传的秘方能让风擎安然度过一夜。

等找了两个在治刀伤上都有些名声的大夫进来瞧了风擎的伤口,高一清就再不让其他人进来折腾,一个大夫进来瞧一回,他就的看著风擎敷好的伤口被掀开一回,但也没人敢说自己能保得了风擎过得了今晚而不留下隐疾。

高一清只能作罢,让绿松留两个大夫在侧屋睡下,防了半夜出什麽事儿。绿松吩咐厨房烧了小米粥,给高一清喝了暖暖身子,米粥还没送到高一清手上,高一清就觉察到风擎发热了。

不敢拿凉水给风擎擦身,绿松掺了热水,高一清拿著软绵布沾著温水给风擎擦著身,高一清也顾不得旁的,帮绿松给风擎脱光衣裳,一夜不敢闭眼歇,一遍一遍给风擎擦身,给风擎搭著的薄被都换了两床。

中间还请大夫进来诊了脉,高一清一点一点给风擎喂了米粥後,又喂了药,快到了两个时辰才总算慢慢让风擎身上的温度降下去,身子不那麽滚烫,高一清悬了一夜的心终於能稍微搁一搁,始觉疲惫。

“家母要不您也在床榻上歇著,您这样……”

绿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通晓得很,他可是醒著从山上下来,主子那重重的一下让他脖子现在还隐隐作痛,他家母身子底薄,从山上下来没直接请大夫就怪不容易,这样再熬一夜,饶是一般人也扛不住。

拗不住绿松再三相劝,高一清合衣躺在床的最里侧,屋里沉香味混著药味和血腥味,冲得人脑子发晕,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高一清侧身躺在风擎身边却连眼睛都不敢闭,窗外还是黑著的,这一夜对於高一清来说有些漫长。

“一清……”风擎发出模糊的梦呓,自风擎发热後就糊里糊涂地叫著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梦到什麽,只是弱弱的执著地叫著。

高一清手掌抚上风擎的额半晌,确定了温度才放下来,昏迷中的风擎似乎对高一清微凉的手掌颇为留恋,吃力地向著高一清手离开的方向靠去,惊扰趴在床边休息的绿松,高一清只能将身子凑过去让风擎找著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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