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除夕(上) - 这个盗圣好像不一样 - 橘色面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八十九章除夕(上)

第八十九章除夕(上)

出乎意料的话,陆行知挑了挑眉毛,“对谁下手?”

蔺不言随口道:“遍地撒网,看谁倒霉会上钩。”

这行为属不言的一贯风格,陆行知盯住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睛,没再说其他的话,他起身靠在门侧,待巧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才接着道:“打算用何种毒药?我知孟老炼制过一种无色无味之毒,难以察觉,需我去讨来吗?”

“不用费这么大劲。”蔺不言摇摇头,否认了提议,“正逢新春,开点小玩笑儿罢了。”

“我还想来帮忙。”

话音听出点儿惆怅之意,她擡头看向被回绝后的陆行知,何止一点,简直满脸写着失望二字,生怕眼前人看不出迹象。蔺不言忽地生出一丝逗逗他的想法,因此故意提起:“比起这个...我以为你会想问原因。”

“不言太小瞧我。”陆行知说道,“连蔺兄都不过问缘由之事,我当然无须你特地解释。”

闻弦而知雅意,蔺不言立刻便从这两三句话中听出,他已然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做。

身处上京城,耳目众多,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未落地之前,为保万无一失,的确是越少人知晓越好,她倒不是不信任。

这一点,陆行知同样深谙其中道理,才会看破而不说破。

不过,既然是逗人,当然须得有始有终,她扬起笑意,调侃道:“窥一斑而知全豹,不愧是盗圣。”

陆行知一向秉承非明显生气之言,只要从不言口中说出全为夸赞,坦然接受无妨,若是坏话必定需自省的原则,“全因跟随在蔺姑娘身旁,本盗圣耳濡目染得来。”

一张嘴依旧说不过此人,蔺不言无奈道:“少贫嘴。”

此话一出,陆行知立即恢复正经模样,谈论正事:“时辰不早,我先回衍水居,这两日我会再去鬼市郊外找那人一趟,顺便去鬼市转悠,说不定能打听到另外半颗鲛珠的消息。”

“等等,”蔺不言先一步抓住陆行知衣袖,制止他即将起身离开的行为,“你若要去鬼市,我有事要你帮忙留意。”

“何事?”

“你等我一下。”

语罢,蔺不言起身走出此间,小跑进东边院子,须臾间,她又再度出现在院中心,而手里却拿了一卷不知何用的画纸。

陆行知接过,打开扫了一眼,发现是两幅男人的画像,“这是回京时跟踪你的那两人?”

“正是。”蔺不言解释道,“我近日仔细回想,若为京中人,哪怕见过一次,我也定会有印象,若为我们途中所见之人,即便我不记得,你、姜姐姐、兄长总归能有一人记得,如今这两种都不是,可熟悉感究竟从何来?我思来想去,捋不出个头绪,便考虑去号称‘无所不能’的鬼市试试。”

“这两人我的确无任何印象。”陆行知仔细看过后得出结论,将东西收好,欣然应下,“我会尽快去鬼市。”

“等你的消息。”

他又叮嘱:“掌心的伤,记得换药”

二人说完,陆行知离去。

此后有关陈家又遭贼一事自然在坊间传开,为安抚民心,朝廷下令须在年关前缉拿流窜的盗贼归案,没过几日,便传出贼已落网的消息。

未等蔺不言遣巧月打探,兄长那方只匆匆送来“少安毋躁”一词,并未现身。

落网的贼究竟是贼,还是幌子,答案已昭然若揭。

此事未掀起轩然大波,暂不了了之。

转眼已至年关前夕,上京街头巷尾的年味十足。

蔺府却在这个当口传出蔺老夫人突然病危,卧床不起的噩耗。

老夫人年事已高,照理是不稀奇,可平日身子骨健朗,无任何异状,这病情仿佛凭空而降,令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请了上京几位名医诊断,尽说不出个所以然,言外之意多为做好最坏打算、提前备好后事云云之类,加之晚辈又回来看望老祖母,乃至市井流传起“她可能撑不过去这个年关”的流言。

期间,蔺不言顾及孙女的身份,总归得去看望老祖母,哪知这个想法未付诸行动,当夜祖母遣身旁奴仆来话,弯弯绕绕一大堆,其中之意莫非为姨母身体孱弱,未免沾染,加重病情。

既然如此,干脆等除夕夜再行问候,只不过就怕祖母如京中传言般撑不过这时候。

直到年三十正午,这“骇人听闻”的流言也未成真,蔺老夫人仍保持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整日躺在屋内,一日三帖的药汤送到跟前,既不见好转又不见恶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口齿不清念叨话语。

蔺不言收拾好,同姨母赶赴除夕宴。

日昳三刻,一辆马车行至上京东市大道,滚动的车轮留下长长印记,辗碎地上的冰雪,最终停在蔺府门前。

车帘撩起,蔺不言微微探头,映入眼帘便见蔺不迟、蔺府管家以及几名奴仆在门前等候,她朝兄长的方向不露声色地递了个眼神,随后便侧头向旁边姨母询问道:“我们已到,姨母您精神可还好?”

“无须担心,自用孟老怪的药方条理后,好转许多。”江初言拍了拍不言的手,“走吧,别误了时辰,坏了礼数。”

“好。”

蔺不言点头应下,先行一步下马车,再伸手去搀扶姨母,哪知等人站稳后,这一伸便收不回来,她的右手腕被江初言紧紧地抓住。

冬衫外穿戴狐裘披风,完全挡住这一动作,旁人视角只当平日正常挽着姿态,何况马车停靠位置距蔺府大门有一小段距离,二人以挽着姿态,慢慢踱步走去。

江初言压低声音道:“还没问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终于等到姨母问起这事儿,蔺不言早准备好借口,“哪有练武之人不受伤呀,以前在临安不也常有。”

话说得在理,换个别的什么人八成就糊弄过去,然而到江初言这儿便就不行了。

自染病后,江初言甚少出门,逐渐成了一个扶风弱柳的病秧子,大多数人忘了江氏之女昔日风采,以往她常常与江白山切磋,虽不以武见长,但历经乱世,见多伤者,何种利器所致伤口,尚且能分辨一二。

这番话漏洞明显,她低头瞄了一眼,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这伤口未免太深,瞧着反而像短刀一类兵器。”

正巧走到门前,蔺不迟听得这一句,上前解围:“姨母,前几日我想试妹妹的功夫是否有长进,邀她切磋一番,刀剑无眼,总会不小心伤到。眼下正值新岁,不言大抵怕我被你责骂,小事破坏佳节气氛又,所以隐瞒了下来。”

江初言无奈地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走吧”,由巧月搀扶,跟前方仆从往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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