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兵变造反

王廷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一系列篡权动作。

他秘不发丧，伪造谕令，称：有重大军情，节度使召诸僚属、将领到府议事。

其后，将不知内情，集中到府的成德节度副使兼镇州防御使王承元、镇州刺史、行军司马、判官、推官、巡官、衙推等大小官员悉数软禁，隔绝府内外消息。

接着，他手持“鱼符”（即调兵遣将的兵符，唐代为避高祖李渊祖父李虎名讳，将虎符改为鱼符）赶到镇州牙中军、团练营等军队驻地宣布王承宗暴毙消息。

而后假传遗命，称王承宗临终前委任其为成德留后（即代理节度使），并从府库拨出五万缗巨款犒赏三军。

随即下令牙中军封锁镇州，全城戒严。

同时派快马分赴各州，传习谕令。

突如其来的噩耗，加上从天而降的厚赏，将这些大头兵们击得头晕目眩。几乎是被一股无形力量推着执行了王廷凑的一系列指令，浑然不觉地当了他的反叛帮凶。

做完这一切，王廷凑才心满意足地回到节度使府，坐在王承宗曾经坐过的那把鎏金椅上。

这一刻，他仿佛已是雄踞一方的藩镇霸主，脑海中幻想着众臣朝觐、妻妾成群的王者人生。

在这种幻想的刺激下，王廷凑突然生出一个“过把皇帝瘾”的念头。

他让左右将押在府中的所有文武官员统统带到中堂，向其俯首称臣，顶礼膜拜。

片刻，一众余悸未消的文臣武将齐刷刷地跪倒在王廷凑面前，唯独王承元挺身直立，大义凛然。

他眼含怒火，厉声叱喝：“好你个乱臣贼子！竟敢弑主篡权，阴谋造反。妄我对你一片寄望，提拔举荐。你杀我胞兄，假造谕令，诓骗三军，简直是卑鄙龌龊的真小人、伪君子！”

王廷凑静静地听他骂完，冷冷一笑，“若不是念你昔日对我不薄，早让你随那个没用的哥哥共赴黄泉了！跪下！”

五花大绑的王承元宁死不屈，两名府兵狠踹他的腘窝，强行让其跪下。

王廷凑举起佩刀，指着这群曾经不把他当回事的迂腐文人，切齿地说：“你们当中有人将我晾在府外一个时辰而不见，有人公然向我索贿，有人当街将唾沫啐到我脸上，还有人将我的侍妾据为己有......这些，你们都还记得吗？”

此言一出，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们个个瑟瑟发抖，有的膝下已洇湿一片。

“你们放心，我不记仇。举凡成大事者，当有广阔胸襟。只要你们忠心效命，我保你们礼遇更厚。但若有人敢心怀异志，那王承宗便是你们榜样！好了，待明日消息传至六州，各方安定，咱就一切照旧！”

“不必了！有些事，今晚便了结了吧！”

突然，十几个人破门而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举目皆惊。

王廷凑盯着门口站着的身影，神情恍惚。

只见王承宗在亲兵的护卫下威严赫赫地步入厅堂。

他走到近前，用一种中气十足地口吻说：“哼，前有裴敏，后有你王廷凑。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们这群宵小豺狼！”

王廷凑心头剧烈一颤，手中的钢刀咣当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