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呈茗x徐橙
许呈茗x徐橙
金色的雨从舞台上空飘落,许呈茗站在ttv队伍中间,手捧冠军奖杯。
观众席上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实。
镜头对准他的脸,捕捉到一个罕见的微笑。
——淡得几乎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没人注意到他低头亲吻了胸前的银色吊坠,更没人知道那里面藏着一张小小的照片: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永远定格在十六岁的夏天。
“老许,发什么呆呢?”周焕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冠军!我们他妈的是世界冠军!”
许呈茗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喧嚣的舞台、闪烁的灯光、兴奋的队友。
最后停留在观众席某个空座位上。
那里本该坐着一个戴橙色帽子的男孩,举着写有“许呈茗加油,”的手绘牌子。
就像九年前那场高中联赛决赛时一样。
“接下来有请ttv的上单选手tea发表夺冠感言!”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许呈茗接过话筒,沉默了几秒:“谢谢队友,谢谢粉丝。”顿了顿,声音更低,“谢谢...一个特别的人。”
台下粉丝尖叫起来,以为他说的是某个秘密恋人。
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靳承修注意到,许呈茗的手指正摩挲着那个从不离身的吊坠。
庆功宴上,许呈茗独自站在露台,远离喧嚣。
巴黎的夜空繁星点点,微凉的风拂过他略显苍白的脸庞。
手中的香槟一口未动,只是无意识地把玩着。
“不习惯热闹?”贺嘉树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手里拿着两罐啤酒,“给,这个比香槟带劲。”
许呈茗接过啤酒,拉开拉环喝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想起十六岁时和徐橙偷偷分享的那罐啤酒——也是这么苦,但徐橙笑着说“因为是和呈茗哥一起喝的,所以是甜的。”
“恭喜。”贺嘉树靠在栏杆上,“你今天的剑姬太帅了,一打□□杀两个,热搜都爆了。”
许呈茗又喝了一口酒:“嗯。”
“那个...”贺嘉树犹豫了一下,“你之前说谢谢的'特别的人',是吊坠里的那个男孩吗?”
许呈茗的手指猛地收紧,铝制易拉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转头盯着贺嘉树,眼神锐利如刀。
“别紧张。”贺嘉树连忙摆手,“是火星...我的狗,有天晚上把你的吊坠撞掉了,照片掉出来...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许呈茗的紧绷慢慢松懈,重新看向远处的夜空:“他叫徐橙。”
“名字很好听。”贺嘉树轻声说,“他一定很为你骄傲。”
许呈茗没有回答。
骄傲吗?
徐橙甚至没来得及看到他成为职业选手,没看到他从青训生到世界冠军的每一步。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软软地叫着“呈茗哥”的男孩,永远停在了十六岁。
就像感知到他的情绪,贺嘉树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回去了。需要独处的话...这里风景不错。”
等贺嘉树离开,许呈茗从衣领里拉出那条从不离身的银链。
吊坠打开,徐橙的笑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圆圆的杏眼,微微下垂的嘴角,左边脸颊有个若隐若现的小梨窝。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去游乐园时拍的。
徐橙已经瘦了很多,宽大的卫衣遮不住嶙峋的锁骨,但笑容依然明亮如初。
“橙子,”许呈茗轻声说,手指抚过照片,“我们赢了。”
风吹过,无人应答。
回到酒店房间,许呈茗洗了个热水澡,却怎么也冲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七年了年了,每次夺冠后都是这样——喜悦像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去,留下满心空洞。
因为最想分享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躺在床上,关掉灯,任由黑暗吞噬自己。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开始下,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像极了那个改变一切的雨天。
十六岁的许呈茗是校电竞队的王牌,而徐橙是他最忠实的粉丝。
每场比赛,那个戴着橙色帽子的小个子男孩都会坐在第一排,为他加油助威。
“呈茗哥!今天也要赢哦!”赛前,徐橙总是这样说着,递给他一颗橙子味的糖果。
许呈茗表面上不耐烦地“嗯”一声,实则把糖果小心地收进口袋,比赛时含在舌下,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力量。
他们相识于高一,徐橙是转学生,腼腆内向,而许呈茗是出了名的冷淡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