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
商战
今日天晴,气温回升。
来来往往不少人穿着单衣，裴筝也穿着单层外套倚在厉氏展馆的展牌后，一边动作别扭的嗑瓜子，一边拿手机单手发信息。
等发完信息,裴筝伸手进口袋摸瓜子只摸出两粒瓜子皮。
裴筝遗憾的“啧”了声,声音未落,一只宽大手掌托着满满瓜子送到裴筝面前。
“最后一把。”厉月霆将瓜子分到裴筝手里,又顺手接过他原来握在手里的瓜子皮。
“噢。你看，孟不眠在邀请他们去展馆。”裴筝“咔嚓”咬开瓜子,指着展会广场中央，孟不眠身后跟着一位女翻译,他们与faris、makin并排而立，对着孟家展馆比比划划。
厉月霆捏开几粒瓜子，把瓜子仁送到裴筝手里,“裴助理准备怎么做？”
“我等着捡漏。”
“？”
“咔嚓”裴筝咬开一粒大瓜子,他左手不灵巧，捏瓜子的动作不怎么流畅，严重影响了嗑瓜子的速度,好在厉月霆的投喂提升了进食效率,“孟不眠到底什么毛病，那么怕冷？每次见他都是皮草大衣。”
厉月霆瞟了眼远处裹着大衣的孟不眠,无波无澜的说：“好像是血不太好，具体病症孟家藏着，查不到。”
裴筝扭头看看厉月霆，果然商场如战场,没有哪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会对敌人视而不见，估计厉月霆早八百年前就派人把对方查个底儿清。
当然,他自己也是。“皮草呢，最顶级的是天鹅绒级，其次是皇冠级，他今天穿的大衣颜色又深又亮，我猜是国外进口的黑水貂，你觉得呢？”
厉月霆挑眉，他递给裴筝一把瓜子仁，示意裴筝继续说。
裴筝开口却换了个话题，“你知道柳城有多少人会石油区语言吗？。”
厉月霆顺着裴筝目光去观察孟不眠身后那位女翻译，“没多少人。柳城之前没有产业涉及石油区，别的企业我不清楚，可厉氏都没有配备的语种翻译别家大概率更不会有。”
连厉氏集团的这位兼职翻译都是因为裴筝开展前……的提议而单独加了一类语种。
开展前、稀有的语种、石油区的客户……
厉月霆捏在手中的瓜子突然崩飞，他看向裴筝，裴筝正专注的盯着还在交涉的孟不眠、女翻译、faris和makin。
“对，石油区的翻译很少，所以能雇用的只有那么几位。而当你把一部分翻译提前占用，他能选择的就只有你刻意留给他的。”
厉月霆没有附和，他已经听懂了裴筝的意思，孟不眠身后的女翻译是裴筝提前安排好的。
几句话都没有听到厉月霆的声音，裴筝侧脸，瞬间被厉月霆凝视他的沉沉眸色击中，“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厉月霆收回探究的视线，伸手轻轻在他下唇边拂去一点瓜子仁，“那个翻译被你收买了？”
“算不上收买。我不会做那么没底线的事情。只不过，我雇佣了她。”
厉月霆“呵”了声，“你雇佣她做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裴筝将手里的瓜子皮扔进垃圾桶，拍拍手走到广场边缘。
“裴！厉！你们怎么在这里！”未等裴筝打招呼，正四处观察的faris眼尖发现了他们，“好巧哦，又见面了！”
裴筝刻意顿住脚步，愣了愣才扭头，见是faris，便同他挥手快步向着两个人走过去，“真的好巧，你们在参观科技展？”
faris对裴筝的亲近态度显而易见，他热情回答说：“我们在参观科技展，寻找合作方。”
裴筝惊奇道：“是吗，我们也有参展，就是那边的厉氏集团，不如到我们场馆坐坐？”
他表情自然，说的又是外语，孟不眠狐疑的盯着他们，细长眉毛压出警惕，他冷冷哼了声看向身侧的女翻译。
女翻译立刻说：“这两位先生邀请他们到厉氏展馆参观。”
faris一口答应裴筝，“好啊，我昨天还没有聊完，正想邀请你晚上再见面。”
他轻轻拽了拽身边不怎么开口的makin，makin点点头，便对着孟不眠歉意笑笑，“抱歉孟先生，我们要先去朋友的场馆，待会还有时间我们会再去您那边，合作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
女翻译向孟不眠翻译：“他们决定先去厉氏展馆看看，待会再去咱们场馆，合作的事情他会认真考虑。”
孟不眠的手在大衣下捏紧，他浅笑道：“我在场馆中等两位，很期待与你们合作。”
makin客气的同孟不眠握手告别，而faris贴在裴筝身边离开，根本没有搭理孟不眠。
“裴，你看到他的衣服了么，那是用水貂做成的毛皮，他的领子是整条狐狸毛，我不想和他靠近。”
裴筝问：“我还以为是人造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faris已经越过孟不眠，听到裴筝的疑问又回头去看孟不眠的衣服，恰巧撞上那人泛着阴冷气息的视线，他立刻转过头说：“我们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创始人之一，我曾救下过一整车要被送进工厂做成衣服的水貂。还有许多被猎杀的狐狸都是我们处理的，我认得从动物身上剥下的真皮毛。”
厉月霆陪着makin走在后面，当他们经过孟不眠后，孟不眠目送四人离去后轻声问女翻译，“他们说什么？”
女翻译顿了下，回答：“呃，他们在说他们想要了解的产品方向。”
“是吗？我怎么觉得不像呢？”
孟不眠一根一根手指握起来，在裴筝即将拐过场地通道，孟不眠忽的扬声喊他，“裴助理，捡漏和明抢哪个更有成就感？”
裴筝停下脚步，他对faris和makin说声抱歉，让厉月霆带人先走。
厉月霆蹙眉想要说话，又被裴筝的笑容安抚：“没事的，相信我，我来处理。”
厉月霆沉默了一瞬才点点头，带着faris和makin离开。
裴筝转身面对阴阳怪气的孟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