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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吴家疯女(一)他死定了

第84章吴家疯女(一)他死定了

“受刺激了吧?亲眼见着自己亲妈被砸的满头血,是个人都受不了啊,更何况这丫头才十岁……”

“有什么受不了的?这丫头三天两头的被那娘们揍,你看她脸上有好的时候吗?虽然咱们都在一个村住着,邻里邻居这么多年,可说句实诚话,这丫头的长相,我到现在都没看清楚过,你道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她那个好娘打的!”

“就是,三天两头的打,次次都往死里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她闺女是她仇人哩!要不是兰芬说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丫头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但你要问我她长什么样,我只能想起来她脸上红红绿绿的伤口和肿胀的大脸蛋子。哎,也是可怜,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娘!婶子,不是我说,如果换成我天天被这么虐待,我管虐待我的人是不是我娘,我早就跟她同归于尽了!还能忍到现在?所以要我说啊,婶子你也别太软心肠了,我看那娘们被揍进医院是好事,如果我是那丫头,估计现在都在家门口放鞭炮庆祝哩,有啥接受不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也知道秀兰为什么不喜欢这孩子,她以前的男人就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娃把她抛弃了,她能不恨这孩子吗?那男人也在咱们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咱可都看见了,就那男人的俊模样,别说咱们村,就是附近十里八村的也再找不出这么一个出挑的来!被这么一个俊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说秀兰怎么受得了?”最先说话的人叹了口气:“秀兰有多稀罕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开始的时候对秀兰有多好,咱可都看在眼里的,说句不害臊的话,那时候,不说刚刚结婚的小媳妇们,就连已经结婚了多少年的婶子们看的都眼红,只要一说起秀兰跟她男人,村里哪个女人不像得了红眼病的兔子似的虎视眈眈地盼着人家不好?”

“婶子,你这说的什么话?谁盼着她不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盼就能盼来的吗?如果我们真能盼来,盼自己发大财不好吗?谁有空天天盯着她家那点儿破事不放?而且,不是我说,就那男人的气度,是梁秀兰这种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女人拴得住的吗?她自己不自量力地扒上去,被人甩了活该!”

“就是!大家都说那男人是因为梁秀兰生了女娃才不要她的,我可不这样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国家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哩!虽然咱们心里还是盼着家里多添男丁,可你看谁家生了女娃就跑去离婚的?还不是都一样如珠如宝的疼着?就算是最稀罕孙子的张婶子,也没有因为小儿媳妇生了两个女娃就逼着儿子儿媳离婚呀,人家也没说虐待自己的孙女、天天把自己的孙女往死里打啊。咱们这种小地方的人都这样,那男人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会比咱们还不开化、为了生女娃就离婚?让梁秀兰骗鬼去吧!我看着就是梁秀兰那娘们不愿意面对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她的真相,为了骗自己找借口说人家是因为她生了个女娃!如果那男人真稀罕她,她又不是不能再生,干啥会扔下她?”

这大婶是个狠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连自己家乡的人不如大城市的人开化这种话都能自贬出口。

“可他图啥呀?要是按你们说的那男人根本就看不上秀兰,那他为啥会跟秀兰结婚、还为了迁就秀兰跑到乡下来住?他图个啥呀?”

众人都不说话了。

她们也想知道那男人图秀兰啥,而且有些人都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了快十年了。

当年,梁秀兰带回一个高挺俊秀一看就跟他们这些土里刨食吃的不一样的男人的事可是轰动一时,那男人是真的好看,而且又高又挺拔,说话的声音也好听,看起来也……那个词叫啥来着?对了,教养,看起来特别的有教养,村里的女人们看着眼红啊!结了婚的只敢在背后嚼舌根,不好表现出羡慕梁秀兰的狗屎运、觊觎人家男人的事来,没结婚的大姑娘们不同,那些个没羞没臊的大姑娘哦,除了少数几个矜持的,剩余的那些在那段时间几乎都疯了,瞅着个空就想跟人家搭两句话,说个话就说个话吧,还个个都面红耳赤的,就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们的心思似的。

好在这些大姑娘父母都是明白人,在他们的耳提面命下她们倒也不敢真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就是跟秀兰男人说几句话罢了。而且,在新鲜劲儿过了后,她们勾搭的对象,立刻从秀兰男人变成了秀兰本人,她们太想知道梁秀兰到底是怎么勾引到这么一个优秀男人的了。她是不是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狐媚术?还是有其他手段让男人能爱上她?如果有的话,她们希望梁秀兰能够看在她们都是一个村的份上,看在她们以前的关系还不错的份上,可以传授给她们一二……

可惜了,到最后,众人也没能从梁秀兰的嘴里问出一二,而且,很快,在梁秀兰生了孩子后,那男人立刻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梁秀兰,这十年里,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

冬天是村人最悠闲的季节,从春种到秋收,忙忙碌碌了一整年,到了冬季,粮食、蔬果都准备的充足了,人们终于可以闲适地享受自己一年来辛勤劳动的成果了,这也是几个女人能在大白天里磕着瓜子聊闲天的主要原因。

至于次要原因,不说大家也能猜到,人的八卦本性呗!

前几天半夜从吴家传来的那声惨叫不知道是多少人这些天的谈资,哎呦,那叫声呦,可别提多吓人了,只要听到那声音的人,不管平时多懒多恋被窝,几乎都第一时间从被子里面跳出来、边提着衣服胡乱往身上套边发挥出百米赛跑的气势跑去吴家看热闹。

热闹好看吗?

其实,挺不好看的。

他们到的时候小丫头已经委顿在床边,脑袋上肿了个枣大的包,浑身直打摆子;旁边,女人一后脑勺都是血,汩汩地直往外冒,都漫了一小片地;男人则拿着大棒气呼呼地,好像没察觉到自己干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一样,满嘴酒t气地还要提着棒子去揍自己的婆娘……

夭寿哦,他们这是直面凶案现场了吗?打婆娘的见过,但是没见过打成这样的啊。

见势不对,反应过来的男人们立刻上前拉住了仍旧一脸凶相的吴建平,女人们则分成两拨,多数人去看小丫头的情况,跑在后面的少数两三个人则因为挤不进小丫头那边,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去看梁秀兰的情况。

她们是真嫌弃梁秀兰,虽然年轻的时候她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嫉妒过她,但是在梁秀兰这娘们疯了似的打孩子、谁劝都不管用后,她们就开始嫌弃她了。可别跟她们说梁秀兰现在都流了一地血她们怎么还这么心狠的事,没见过梁秀兰打孩子的人没资格开口,她们可是见过多少次小丫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情况,这死娘们,心太狠了,疯起来谁都拉不住的那种。

但是再嫌弃也不能放着条人命不管不是?

大家拉人的拉人、擡人的擡人,叫大夫的大夫,忙忙碌碌了一晚上,虽然又累又困,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痛心疾首”的兴奋之情,哪怕老大夫说梁秀兰的状态很不好、应该尽快被送去医院也只是让他们窃窃私语地声音更密集了一些,有个别跟吴建平关系不错的人意思意思地上前劝了两句,见吴建平没有送梁秀兰去医院的意思后也就打消了再劝的念头,毕竟大家都知道,吴建平就是个臭酒鬼,虽然为人大方,但是那是穷大方,他口袋里面可没有几个子,让他送婆娘去医院,呵,做梦吧,尤其在婆娘还是被自己打成这样的情况下。

比起梁秀兰,吴建平看起来更关心自己那个继女几分,在老大夫谴责和痛心疾首地眼神下,吴建平厚着脸皮上前陪笑,说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小丫头的命,最后,他甚至咬了咬牙说不行就送小丫头去大医院看的话,老大夫这才收回自己不悦的眼神专注检查起小丫头的伤口来。

他先检查了小丫头的头部,在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老大夫检查起小丫头身上的伤来,结果没想到越看越生气,最后胸口都被这股怒气气的闷疼。

他听人说起过吴家的婆娘是个狠角色,三天两头地打自己的小闺女,但他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狠到这种程度,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他甚至在她前胸和后背上看到了十几处只有切割伤好后才会留下的疤痕!

老大夫狠狠剜了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梁秀兰一眼,又冷冷地瞥了一眼满嘴酒气、虽然陪着笑脸但神情明显有些不耐的吴建平,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和吸气声中,老大夫开始处理小丫头身上一看就是这两天刚被打出来的伤口。

可怜见的,快十岁的孩子了,看这身形骨架,说她七岁都有人信,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就这么不会投胎,进了这么一个狠毒妇人的肚子,长在这么一个虎狼人家……

围在床边的女人一脸不忍地感叹着。

“这小丫头也是倔,前些年被打还会哭闹,这些年我几乎没听到她哭过,你说,都被打成这样了,她怎么就能忍住不哭呢?如果我知道她被折磨成这样……”

一个围观的嫂子边抹泪边哽咽着说,可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突然就没了,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人家的父母都还活着,她再怎么心疼也不能把孩子抢过来自己养啊……

其他人也都知道这个理,只默默的在旁边抹泪不说话,这时候,她们也没有说闲话的心思了,直面这样残忍的画面,尤其还是在被迁怒的小孩子的身上,只要心理正常的人,很难不产生同情心。

“脑袋这个地方不一样,又坚硬又脆弱,虽然没出血,可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建平,叔建议你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检查,如果没事最好,如果有事,尽快治总比拖着好。”

把能做的事都做完,老大夫说了这句忠告后就告辞了,他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多呆,呆的压抑,心里沉甸甸的,有点儿闷疼和上不来气,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大到不愿多看人间疾苦的事了。

老大夫走后,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再凑在吴家的院子里不走,留下三个婶子帮忙照顾梁秀兰娘俩后,众人七嘴八舌地跟着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整个村的气氛格外沸腾:梁秀兰人醒了,身体却没好,被打头的后遗症很快在她身上显现出来,她出现了癫痫的症状,发作的时候,看着是真吓人!因为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硬拖了两天,实在没有办法,在众人的劝说下,吴建平最后还是把她送进了医院。至于小丫头,见她退烧能吃能动后,吴建平理所当然地没带她去医院检查,除了偶尔去去医院给梁秀兰送饭外,他再次流连酒桌,每天吆五喝六地在各个酒馆乱串,胡乱吹嘘着他很快就会发大财的话。周围的邻里们,虽然同情吴家的小丫头,但谁也不想沾上吴家一家烂人——梁秀兰是个狠的,吴建平也是个混账,平时邻里之间往来还可以,却没人想跟这种人家深入交往,只有几个心善的婶子,会在饭点儿的时候偷偷给小丫头送点儿饭,让自己的心里不至于太难受。

又过了几天,村里看似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吴家,看起来跟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大家的眼睛仍在默默地盯着吴家,她们口中谈闲天的对象,近期内也不会发生变化,就如刚刚村头聊闲天的几个女人一样。

……

木鸢坐在小河边,盯着已经结了冰的河面发呆。

她听到身后几个女人说的话了,可是她不在意。

她就是觉得有些怪,有种违和感,有种她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觉……

不过,违和是什么意思?格格不入又是什么东西?她没上过学,平时也不跟别人多来往,记忆里几乎没有跟人聊天的经历。她能听懂别人说的话,不过自己平时说的话就那几句——饭做好了、房子收拾干净了、地里侍弄好了、鸡喂过了、我饿了、疼……可没学过成语……

咦?不对,成语又是个啥哩?

愣愣地看着河面,她想了又想,想到头都痛了,可就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木鸢对自己说,算了,不管了,也不想了,爱是啥意思就是啥意思吧。

把啥是成语这件事扔到一边,从表面看,她又发起了呆来,整个人看起来傻愣愣的,她的脑子里,却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罗列着记忆里自己这十年的生活,因为想的太过入神,以致于她没有听到背后走近的脚步声,直到一双粗粝地大手猛地把她推到冰冷的冰面上,她才回过神儿来。

脸挨着冰冷的河面,双手撑在肩膀的两侧,木鸢跪趴在冰面上,有一秒钟的时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一动没动,直到来人发出了一声不满地哼声,木鸢的脸才慢慢地离开冰面,转头看向推自己的人。

看着男人凶恶的脸和踢过来的脚,很奇怪,此时她一点儿怕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他竟然敢打自己,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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