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跨界阴阳人(十上)“床上玩儿藻?……
第231章跨界阴阳人(十上)“床上玩儿藻?……
程煜的视线也转向自己受伤的胳膊。
他穿着衣服,长袖,遮挡的严严实实,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就是黄玖和胖子的目光太露骨,尤其黄玖,盯着他受伤的胳膊出神儿,一看就是在想事儿。
程煜有些烦躁。
几人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比不上跟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说短不短,就连认识最晚的胖子,也有三年多了。
就是缘法这东西太奇妙,有的人一直在身边,却走不进心里,有的人就算一年见不了几面,可就莫名其妙的让你信任,处着踏实……
程煜撚灭燃着的烟,火星子沾上他指尖,手没感觉,胳膊上的伤却像被点燃了,烧得慌。
手机嗡嗡了两声,打破沉默。
程煜打开看了眼,是叶澜沧。
“煜哥,床垫怎么湿了?我说你早晨脸色不好,是昨天没睡好吧?你怎没跟我说床有问题?我给你换个房间呀,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了?”
“阿姨也是,卫生打扫成这样,估计是把水洒床上了,不敢说,可也不能这么坑人啊,幸亏咱是熟人,要不指定让人指我鼻子骂,备不住还得发网上,来个避雷民宿啥的……”
紧跟着发过来张图片,是张没铺床单的单人床,皱巴巴的,看图片看不出来干湿,可能是叶澜沧铺床单的时候摸着潮乎。
“对了煜哥,床单呢?你拿去洗了?”后面跟了个抓狂的表情包。
“你这样我可真没脸见你了!”
叶澜沧责任心极强,这事儿办的不地道,就算是熟人,也不能这么坑人的,平时她也没出过这么大的纰漏,该死的豁嘴,都怨他,弄得她见天的心神不定,好多事没顾及上。
“别多想,出了点儿状况,我自己弄的。”程煜解释。
叶澜沧不信,这得出什么状况才能把整张床弄成这样。
因着豁嘴的关系,程煜对叶澜沧也算了解,知道她挺容易内耗,强压下心头的烦乱,理了理思绪,道:“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床在我住进去前就这样我一定换房。也是我的错,上午出去的急,后来又忙七忙八的,忘了跟你说这事儿了,床垫和单子的钱从我预存款里扣,在商言商,你别因为咱俩熟不好意思,不合适。”
这次,叶澜沧没立刻回信儿。
阿姨今天请假,由她接替阿姨收拾房间,她本就是边干活儿边跟程煜发信息,因为要把床垫从床上搬下来,就把手机扔在了床头柜上。
她瞟了眼信息,松了口气,对豁嘴的朋友,她总是拿出十二分的周道,倒不是上赶着讨好豁嘴,就是想给人留下个好印象,这样,就算他俩最后没在一起,人家也能说一句是豁嘴没福气,娶不到她这样人美心善、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好媳妇!
看不上她?呵!
“阿武,过来帮忙!”
阿武是民宿的厨师,没活儿的时候就帮叶澜沧盯着前台。
一听到喊声,他立马跑了上来。
“把这垫子拿出去晒晒。”
阿武疑惑:“这咋弄的?”
叶澜沧耸肩,她也想不到,“估计洗脚水洒床上了。”
阿武乍舌,洗脚水放床上?这啥爱好?
“这垫子不能给客人用了吧?”阿武问。
叶澜沧点头,“估计会留印儿。”
阿武兴奋了:“那给我呗小老板,我不嫌有印儿。”这可是前两年民宿重修新换的床垫,好着呢!不管洗脚水还是印儿,他都不嫌弃,他家那床垫儿都用了快十年了,躺上去吱嘎吱嘎乱响,晚上跟婆娘干那啥都得轻轻地来,跟生了锈的老牛拉破车一样,慢慢地磨。没办法,平时耳聋的李大娘一到这时候耳朵就格外的好,嗷嗷嗷扯着嗓子指桑骂槐,闹着整栋楼都知道他俩一周干几次事儿,他倒是无所谓,当那些人羡慕他能力强,他婆娘皮薄,搞得都不愿意让他碰了,糟心的很。
叶澜沧无所谓,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回信息。
“行煜哥,我不跟你客气了。”
见叶澜沧同意,阿武立刻跑过去搬床垫,刚走近,鼻子下意识耸了耸,有些疑惑,问叶澜沧:“小老板,你闻闻,这床垫子上是不是有股子土腥味?”味儿不重,可他鼻子自小灵敏,后来又学厨,闻味儿还是有一手的,应该不会错。
叶澜沧擡头,“土腥味儿?”
阿武又凑近闻了闻,肯定道:“没得跑,不信你仔细闻闻。”黄河边儿长大的孩子,对这股子黄河特有的土腥味儿可不要太熟悉。
叶澜沧瞅了眼床垫,啥意思?程煜大半夜跑黄河掏水倒床上?
说实话,有点儿奇怪,可……瞥了眼阿武贼兮兮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去去去,我又不是变态,闻男人躺过的床垫子干嘛?不闻,想要就搬你家,不要就晒干了送街尾李大爷,让他看着处理。”李大爷是个独居老人,吃着低保,家里挺困难,周围邻居有多余的吃用都会接济接济他。这垫子不差,要不是她跟她妈屋里的也都这两年新换的,她就套个新套子自己留用了。
阿武讪讪,小声道:“谁说我不要了,那我搬下去了?”边说边往外挪。
“麻利的……哎,阿武!”
阿武一个激灵,立刻停下脚步,扭头,只见叶澜沧从床头缝隙里勾出一条黑色的带状物,弯弯曲曲的,不长,一指节宽。
叶澜沧仔细瞅了瞅挂在手指上的东西,没错,是海藻,这东西不都是阿武处理,怎么跑这儿来了?
蹙眉,手转向阿武,“你跑客房床上洗海藻?”
阿武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嗷嗷大叫:“冤枉啊!俺疯了?跑床上洗菜,夭寿嘞……”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沧澜脑门青筋直蹦,“闭嘴!”这嗓门子,隔三条街都听得见,店里还住着顾客呢,一想到可能被投诉她就脑瓜子疼,“去去去,麻利地滚!”
阿武悻悻,显然也想起这里不是他老家村头了,“俺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怕你扣俺工钱……”偷觑叶澜沧,他期期艾艾,“那啥,小老板,你不会扣俺工钱吧?你先冤枉俺,俺才会……”
阿武在民宿见多了一口标普的外地人后,嫌说“俺”土气,都很久没说了,能看出来是真急了,怕叶澜沧扣他钱。
失恋的女人,他可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