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致命高校小白楼里的笑声
第198章致命高校小白楼里的笑声
木鸢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身体几乎与铁柱融为一体,她静静地看着秦阮,目光从他身上慢慢扫过,最后落在他身后的墙上,半晌,她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秦阮把毛巾打湿又拧干,关上淋浴喷头后,他慢慢擦拭起身上的水滴,擦干净后,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发起呆来,半晌,他忽然转身打开身后的窗户,探身朝下望去,又发了会儿呆,才缩回身体,擡手慢慢关上窗户。
“二楼跳下去死不了人,而且光着屁股躺在那里也不好看。”
秦阮一怔,又是那个女声,不过这次不是在耳边,而是……
四处看了看,他的目光最后停在一处暗影重重地角落,那里有人,看不清身形,但是他确定那里有人。
“这里是男浴室。”
“你不是想光着屁股跳下去?反正早晚要被看,先让我看看应该也无所谓?”
“我没想不穿衣服从这儿跳下去。”秦阮淡淡地t道。
“哦,那就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木鸢道,“你放心,我现在闭着眼呢。”
秦阮不说话了。
拿起自己的东西,他朝浴室外走去,为了避开木鸢,他还特意绕到旁边的廊道上去。
木鸢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像是她误会了,他没想现在跳楼,也是,二楼跳不死人,要跳,估计他也要选个高点儿的楼跳,例如图书馆?
“问你个事儿,齐仁怎么死的?”
秦阮仍旧不说话。
木鸢也不说话了。
她走路没有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以为她一直在浴室站着没动,秦阮竟然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就往外走。
木鸢收回扔他衣服的手,沉默地跟上了他。
校园里仍旧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木鸢,只有走在前面的秦阮。
他仿佛不惧寒气,就那么赤裸着身体缓缓地走在白茫茫的小路上,水珠从他的湿头发上一颗一颗滴落,顺着他的身体一直滑下脚裸,然后没入地里,这个过程中,他无知无觉,行尸走肉一般往前走。
木鸢跟着他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三点二十八的时候,两人站在了图书馆顶楼的天台上。
秦阮在天台上转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东南方位。
他没有立刻跳下去,而是站在那里远眺了一会儿,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什么,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二分钟。
然后他双手紧握住栏杆,用力一撑,半个人便探出栏杆,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倾斜。
木鸢看见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很平静,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某个地方。
就在他的身体已经跟栏杆平衡,头开始往下俯冲的时候,木鸢这才上前一步,猛地伸手拉住他。
秦阮以一个滑稽的姿势横在栏杆上,可笑的像一个表演失误被卡住敏感部位的脱衣舞演员,他整个人横在栏杆上,眼神呆滞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像在看一个怪物。
“东南方位呀。”木鸢也向下瞟了瞟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心里暗骂,娘的,二十九层楼不是说着玩儿的,她看着都有点儿瘆得慌,这要真跳下去,可不就成了烙饼煎鸡蛋了,没有骨头光剩血肉。
“怎么,想给校长点儿颜色看看?想用跳楼吓唬吓唬他?还是相信死后有厉鬼复仇那一说才特意选在这个地方跳楼?”木鸢不久前刚去过校长室,就算脑子秀逗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忘记校长室的窗户冲哪里。
秦阮嘴唇紧抿,脸被冻得惨白,耳朵却爬上红润,被气得,“你有病?一直跟着我干什么?!”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哆嗦,与栏杆平衡的造型令他羞恼,手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兄弟和光溜溜的屁股,意识到根本捂不住后,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浑身颤抖。
注意到他的动作,木鸢嗤笑一声:“不怕那么多人看怕我一个人看?你这人真有意思。”
秦阮又不说话了,身子却开始用力往外挣。
木鸢也没想跟他多浪费口舌,已经耽误了那么长时间,再耽误下去,恐怕要错过晚餐,再被扣分的话可就不太妙了。
在秦阮惊疑不定地眼神下,她一把把他从栏杆上抱了下来,搭在肩膀上的衣服终于派上用场,把大衣裹在他身上,随便系了两个扣子,二话不说拉着他的大衣前襟就往下走。
“反正你不怕冷,鞋穿不穿估计也无所谓,先这样,跟我去办件事,回头你要是还想死给校领导看就回来接着死,这样脱衣服也方便,不想死就回宿舍,穿着衣服也算有个遮挡,省得辣了别人的眼睛,进可攻退可守,完美。”
秦阮脸涨得通红,“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要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要做什么又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去办,我不去!”
这次换木鸢不说话了。
她一路牵着秦阮疾奔,就像牵着一头牲口,根本不管他累不累,冷不冷,跟不跟得上。
也不理会他的挣扎和诘问,只埋头往前跑,跑到后来,秦阮也闭嘴了,只剩呼哧呼哧粗重地喘气声和时不时传来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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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室位于学校东面,在体育场旁边,从混合宿舍楼去那边,需要横穿整个学校,如果不绕弯路,泊明湖是必经之地。
按照木鸢原本的计划,她本打算经过泊明湖的时候去会会这个著名的鬼湖,顺便看看早晨见过的那个穿着白色丧衣、打着红伞的长发女人是不是还在那里,她又是谁。
秦阮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不过,他的出现也给了她新的启发,让她对自己最初的行动计划加以调整,而调整后的计划,感觉比最初的那个安全许多。
三点四十七分,两人站在了一栋二层高的小白楼前。
这栋小白楼是学校的医务室所在地,心理咨询室也设置在这里,位于小白楼二楼最北面。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能不能自己去?我又没生病,不需要看病。”秦阮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虽然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脚上的伤口比刘媛媛还多,但他仿若未觉,只想立刻摆脱掉这个神经病。
“不能。”
木鸢语气淡淡。
秦阮上前一步,跟木鸢并肩,转头看向她,想跟她讲道理。
却发现她正蹙眉看着面前漆黑一片的小白楼,眼睛一眨不眨,明显懒得理会他,也不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