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换柱周日第一更
第175章换柱周日第一更
“当然不是,推测仅仅只是推测,要想知道推测的对错,必须亲自验证。”走到沙发前坐下,木鸢看着柳宜湘:“所以我就过来验证了。”
她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道:“我们边上药边说?”
“哦,好。”柳宜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探身去拿医药箱,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我这里,比较方便。”
木鸢从善如流,伸出右手让她上药。
“你这是怎么弄的?!”柳宜湘这才看清她手上的伤,竟然不是擦伤或者划伤,而是被人生生拔掉了五根手指甲!“有人对你用了酷刑?”
“嗯,傅怀安弄的,他丢了重要东西,以为是我偷的。”木鸢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在被用刑这件事上多谈。
柳宜湘却很震惊,“传说你很受傅公子喜欢。”
“喜欢算狗臭屁。”木鸢话说的粗鲁,“我对于傅少帅的意义只是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女人而已,在真正重要的事情面前,女人随时可以被舍弃。”
“你不恨他?”柳宜湘边上药边问木鸢,是真的好奇也是心疼,那一团又一团血肉模糊,看的她连上药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值得。”木鸢道:“在你心里,和你上床的人和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比哪个重要?”
柳宜湘明白了。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这位傅公子是傅少帅不是傅三公子?”
“嗯。”木鸢点头:“他这次来上海滩有重要的事做,他被偷的东西很可能跟他这次的来意密切相关。但是因为他之前一直在我离开酒店的时候办事,所以对于他这次来上海的目的我一直没弄清楚。”说到这里,木鸢也想到一件事:“你是这里的住户还是散客?”
“我是这里的长期住户。”柳宜湘一点就透,“你想问我有没有注意到傅怀安的动向?”
“没错,我觉得傅怀安之所以选择住在金门大酒店,除了金门大酒店的住客成分一直非常复杂,日军不敢轻易动之外,也有他要见的人也住在这里的原因。”木鸢看向t柳宜湘,“所以在我们入住酒店后,你有没有注意到傅怀安跟什么人接触过。”
柳宜湘笑了,不过笑得有些勉强,因为她刚刚用棉签给苏妩琼的手指粘下一小点儿腐肉和黄能,“还真见过。”
“哦?”木鸢的眼睛亮了起来,“是谁?”
“一个德国女人,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对德国夫妇。”柳宜湘解释:“也是阴差阳错,三天前的中午,大概在一点半左右,我因为早饭午饭都没吃饿得胃口有些难受,就想去餐厅吃点儿东西,这个时间点儿,餐厅一般不剩几个人,那天也是,我过去的时候餐厅只剩下三桌人,一桌是傅怀安,一桌是那对德国夫妇,一桌是两个美国人,傅怀安坐在餐厅的最角落,那对德国夫妇的桌子紧邻他们,两个美国人坐的比较远,我则坐在斜对着傅怀安的位置。”
柳宜湘说的很仔细,看来那天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木鸢也听的很认真,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是还需要柳宜湘接下来的话佐证。
“开始我以为傅怀安和德国夫妇来的比较早,才会坐的那么近,毕竟如果餐厅里面没有多少人的话,很少有人喜欢与不认识的人紧凑在一起吃饭,这样的话他们的交谈很可能被邻桌听到,不是很方便。”
没错,人多的时候你说话我也说话,这样反而不容易被人听到你们在说什么,人少则不一样,在比较安静的环境下,哪怕你说话的声音不大,邻桌甚至再隔一两张桌子的人都可能听清你说话的内容。
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被别人听到谈话内容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对于傅怀安他们这类人而言,隐私反而会被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而且长期的习惯也会让他们下意识地跟不认识的人保持距离。
这也是木鸢听柳宜湘说傅怀安跟德国夫妇坐在临座时立刻产生怀疑的原因。
跟柳宜湘一样,她因为不确定傅怀安和德国夫妇是否因为来得早才会这样坐,不敢轻易下结论。
木鸢:“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德国夫妇离开的时候,不是从没人的那边离开的,反而是从临近傅怀安的那边离开的,当时傅怀安的护卫正站在傅怀安的桌前,德国夫妇中的女人几乎跟他的护卫只隔着三四十厘米的距离,这可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虽然当时我对傅怀安和德国夫妇有什么猫腻不感兴趣,但是他们可能正在交易什么的想法几乎瞬间浮上我的脑子。”柳宜湘解释,“这是长期做情报工作后的条件反射,不太受我控制。”
“我认为你猜的没错。”木鸢也是这个想法,“也就是说傅怀安这次来上海,是为了跟德国人做交易。对于他们的交易内容,你有什么想法?”
“德国吗?”柳宜湘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德国与军阀,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她擡头看着木鸢:“军火?”这是最容易产生的联想。
木鸢没说话,她在回忆苏妩琼和傅怀安在一起相处时的场景,也是在梳理傅怀安这个人。
半晌,她道:“傅怀安这个人非常冷静,情绪几乎没有波动,每次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都是日军又侵占了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制造惨案的时候。南京大屠杀……”
木鸢刚说出这几个字,眼泪立刻浮上柳宜湘的眼眶,她连忙低下头,木鸢却听见她牙齿咬地咯咯作响,显然恨极。
“那次傅怀安与傅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力主全力抗日,但是傅帅对日态度比较软弱,虽然也组织抗战,但抗战热情不足,与傅怀安理念不符。我不知道当时傅怀安的心情,但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不能眠,应该是在家国理想之间挣扎,我也不知道他挣扎的结果。”木鸢边想边道:“我说过,他话很少,情绪很少,我不知道他的心事会不会对别人说,但至少不会对我说。”
“那他这次南下?”柳宜湘不知道傅家的事,此时听苏妩琼一说,心里也不由五味杂陈。
“理由是带我散心。”木鸢道:“傅帅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因为他这次带了胡星秀出门,接触的又是德国人,所以我是倾向于傅帅知道的,他这次南下,还真有可能是为了军火。”
“为什么?我还以为傅帅不知道的话才是为了军火。”柳宜湘疑惑。
木鸢笑了,“难道你以为傅怀安为了抗日偷偷南下找德国人□□炮?”
“没有这个可能吗?”
“当然没有,因为他没钱。”
木鸢面色一整,“自从那次跟傅帅大闹一场后,傅怀安的所有资金都被傅帅看管起来,虽然之后他在努力弄钱,收效也不错,买军火却是万万不够的。”
“不过。”木鸢对柳宜湘道:“其实我们知道傅怀安这次来上海是为了跟德国人见面就够了,这样,已经帮我很大程度上缩小了杀害任佳画的人的范围,也让我知道了这人为什么要盯着傅家跟德国人的交易。”
“他已经把你弄成这样了,你还要帮他找出这个人?”听到这话,柳宜湘不解地看向木鸢,“有必要吗?”
“我需要他手里的一件东西,交换条件是帮他找出偷东西的人,并且找回他丢的东西。”
原来如此。
柳宜湘明白了。
两人的话题重回她们自身。
柳宜湘问木鸢,“你天生力大?”
“这是秘密。”
木鸢没有直接回答,柳宜湘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在告诫她不要对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