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私心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第154章私心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吴氏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一脸担忧。
木鸢和李山二人注视着吴氏离开的背影，直到她在小欢的带领下出了院子才收回视线。
“坐，李叔。”木鸢道。
李山沉默地坐下。
木鸢也重新坐回季清许身旁,两人对视一眼，木鸢对季清许点了点头，季清许会意，从木鸢那里接过话语权，放下手中的杯盏,目光转向李山，微微一笑,道：“我就跟长陵一样，叫您李叔了。”季清许先礼。
李山还是不说话。
季清许不以为忤，继续道：“还没跟您自我介绍，我父乃当朝骠骑大将军周毅,我自比不上父亲，只领个校尉的闲职,在军中混混日子。”
清冽的声音配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和清贵气，所显示出来的压迫感和他刚刚说“您”叫“叔”的谦恭截然相反。
毕竟“先礼”完就该“后兵”了，这也是木鸢让季清许接棒的目的。
在李山面前,薛长陵已经当了十七年的小辈,习惯成自然,除非她真的跟他翻脸，否则李山不会轻易向她妥协。
季清许就不一样了，没看到骠骑大将军五个字一出，刚刚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李山立刻瞪大了眼睛，再次战战兢兢起来？
在李山的认识里,他在西延的靠山薛仁山已经被害，别说骠骑大将军这么大的官，就是季清许所说的那啥混混日子的校尉他也惹不起。
李山硬挺着嘴硬道：“某知道长陵想问什么，某看出来了，长陵进宫时间不长本事却长了不少，该说不说，不愧是仁山和相府家的女儿，就是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李山觉得自己很自若，其实他的声音颤地厉害，脖子因为发僵时不时地就会抖动一下，屁股更是挪到椅子三分之一的位置，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很紧张。
“那么李叔愿意说吗？”季清许不疾不徐地问李山。
李山再次沉默，他咽了口口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木鸢，想用往日累积下来的长辈的气势压迫她，却发现人家根本没正眼看他，此时正低头……抠手指？！
李山气怒，刚想发作，又想起正坐在薛长陵另一边的大将军之子季清许，刚刚升腾起的怒火瞬间熄灭，就像斗败了的公鸡，本就不直的腰板更加佝偻。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其实没有什么想问的。”
李山出乎意料地看向季清许，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事问他干嘛留他下来，还摆出一副我爹厉害我厉害，你惹不起我的表情？
季清许看出李山眼底的疑惑，嘴角不由上挑，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看李叔夫妻俩的打扮和肤色，这些年日子应该过得很不错，是做生意发达了，还是走了时运？”
一直抠手指做漠不关心状的木鸢忽然从旁插嘴：“听阿娘说，在她跟父皇成亲的第三年，吴姨来看她的时候非常兴奋地跟她说，李叔有个在外地做生意发达了的亲戚听说家乡发了洪水很担心李叔一家，这几年一直到处找他们，几番打听，终于在知情人嘴里打听到李叔的住处，可怜他们日子辛苦，给他们送了一大笔钱来，李叔家的日子自此红火起来。”
“原来是走了时运。t”季清许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李叔，你这亲戚姓谁名谁？现在在哪里发财？我有笔生意想跟他做，毕竟像他为了个亲戚山南海边找了三年的实诚人不多了。”
李山的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呼吸急促，不敢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敢吗？”手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季清许季清许的声音仍旧平缓，说出来的话却让李山心惊肉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陛下在高唐有友人的事在西延不是秘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每隔一年，陛下就会派人往高唐送一次钱财，笑称友人助他良多，因他们故土难离，只能拿些钱财予他们让自己安心。据我所知，陛下在高唐的友人，只有你跟吴氏两个人吧？”
李山已经被骇地大气都不敢喘，他两腿战战，抖弱筛糠，别说回话，此时他连喘气都困难。
他想到他们可能才到一些事了，还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否认，可没想到的是，人家根本就没问他的意思，似乎对他所做过的事已经心中有数。
“所以，吴氏口中给你们送钱的亲戚其实是陛下派去的人吧？”彷佛没看到李山的失态，季清许的声音仍旧不疾不徐，“本官想不明白的事是，既然陛下能给你们送钱，为什么不一并给东宫娘娘也送些去？就算陛下不想要东宫娘娘和公主了，他完全可以给东宫送个信儿，本官相信，以东宫的性子，绝不会纠缠陛下不放。可陛下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是什么让陛下对东宫如此决绝？”
“我……我……我不……”
一股尿意涌了上来，李山憋的满脸通红，嘴唇紧抿，说话都不连贯。
“你不知道？”季清许冷笑一声，“本官告诉你答案！陛下之所以对东宫母女不闻不问十八年，是因为有人隐瞒了东宫一直在寒窑等他的事！本官听父亲说，陛下是前不久从流传到西延的寒窑苦守十八年的故事里听出自己是故事的主人公之一，这才知道东宫娘娘一直在等他的事，也才第一次得知原来自己跟东宫还有一个女儿！陛下很震惊也很感动，陛下说，十六年前他曾经收到过友人的一封信件，里面言明发妻王氏燕卿已经改嫁，他这才与代公主成婚，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等他回去。”
“仁山是皇帝，怎么会跟大臣们说这种话？”竭力压下心里的惊颤，李山哆哆嗦嗦地道。
如果现在质问他的是薛仁山，李山反而不会这么紧张，男人最了解男人，在他写了那封信后，仁山连求证都没有就娶了公主，在接了王燕卿回宫后，仁山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质问过他，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仁山的心里，权势远高于女人！也许仁山还在感谢他当年的那封信呢。
“否则你以为西宫娘娘和大臣们为什么会答应陛下把东宫接回来，甚至能够许以东宫之位？”季清许的声音里只剩下冷，“这是陛下当着众臣的面儿向西宫娘娘剖析了自己后为东宫娘娘争取到的。”
李山瞠目结舌。
季清许步步紧逼：“你之所以一直热衷于劝说东宫改嫁，不只是因为好心，上面所说才是更重要的原因吧？”
一波接一波的质问下，李山已经溃不成军。
没了薛仁山做靠山，面对王燕卿姑爷的质问和薛长陵吃人般的眼神，他怕地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回来拿被她忘在椅子上的手帕的吴氏惊怔地站在厅堂门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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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吴氏单方面暴打痛骂李山的时候，木鸢打开了聊天区，边欣赏李山挨打，边看起留言来。
“李山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是不是他昧下了薛仁山给王燕卿和薛长陵的钱财？他是不是为了钱才这样做的？”
“所以说你们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上上题我会，为了让自己兄弟娶到公主当皇帝呗。地球有句古话，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仁山发达了，李山夫妻的好日子就不远了。”
“那个王燕卿出身也不低，还是相府小姐呢，犯得着做这缺德事吗？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相府小姐比得上公主吗？再说了，王燕卿只是曾经的相府小姐，别忘了，她为了薛仁山已经跟王晋亭断绝父女关系了，所以摆在薛仁山面前的选项不是相府小姐和公主，而是普通农妇和公主，要是你们，你们会选谁？”
“也不能这么说吧，王燕卿之所以会跟王晋亭断绝父女关系还不是因为薛仁山，忘恩负义不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