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不会疼
轻轻的不会疼
“故人?”
难道是小白?
冕宁放下手里的公文就往外走,短短的一路,心情比那日西河城破时还要激动。
“小白我就知道……”
冕宁看着来人,确实是故人,但是不是她的小白。
“琴娘,原来是你。”
冕宁忍下心里的失望,笑着跟琴娘打招呼,虽然她们认识不久,但是志趣相投,如今见得旧友也是一件趣事。
“怎么,见到是我失望了?”
琴娘看着冕宁方才一脸兴奋的跑出来,自然知道等的不是自己。
“哪里会失望,高兴还……”
正说着,看着琴娘拿出的吊坠,冕宁呆了片刻,一把拿过去。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就知道,小白绝对不会也舍不得离开她。
琴娘看着嘴角压不下来眼里闪着泪光的冕宁叹了口气,也为她们高兴,果真是痴儿怨女。
“受人之托,如今东西也带到了,看来我也不必多说了。”
琴娘笑着,递上手帕。
“如今都是三军主帅了,怎么还哭唧唧的,也不怕人看了笑话。”
“他现在在哪,可还好?受伤了吗?”
冕宁看着琴娘,顾不得人笑话不笑话,从找到人的喜悦里缓过神来后立刻担心起沈三白的情况了。
“现在在你们原来住过的村子里呢,至于人,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冕宁一听到位置,扭头就要往外走。
“琴姐姐辛苦一路了,且在府里修整修整。你们给王相还有许将军传令,就说我外出三天,请他们看顾大局,三日后我一定回来。”
冕宁一边跟琴娘说,一边跟身边的人交代,也不等众人反映,牵起自己的马就往外跑。
冕宁到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看着不远处窗子透出的亮光,突然有了一股近乡情切的感觉。
一心为自己打算,骗了自己的那个大骗子,自己从希望找到绝望,又从绝望找到希望的人,如今就在这里,就在不远处,只要几步打开门自己就能看到他。
突然间,冕宁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正想着,突然听见屋里传出的咳嗽声。
“义父,您这么样了?义父……”
冕宁冲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床上躺着的沈三白,脸色面若金纸,一声声的咳嗽撕心裂肺。
“你怎么样了小白?我去叫人把老头带过来。”
冕宁说着就要往外跑,被躺在床上的人轻轻勾住手,阻拦住了往外跑的步子。
“我没事,别担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三白说着擡手轻轻抚上冕宁的脸。
“宁宁别哭,再哭我的心都要碎掉了。”
从得到沈三白的消息开始,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是落下来了,不仅落了下来,还落了冕宁满脸。
冕宁趴在沈三白的手臂上哭的无声,一旁的甘棠见状也悄悄退了出去。
“宁宁不哭,我在这里呢,我会一直一直的陪着宁宁。”
沈三白抚摸着冕宁的额头,知道这次冕宁吓坏了,忍着伤口的疼低头亲了亲冕宁的头发。
生死之间,沈三白后悔了。
若是万一一招之错自己就真的死了,宁宁该多难过,幸好老天还是眷顾的,给了他再回到宁宁身边的机会。
冕宁趴在那哭着睡着了,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停下来就忍不住想沈三白,只能通过各种公事来麻痹自己。
又连着赶了那么久路,如今见到沈三白人好好的,精神放松下来一时间趴着就睡着了。
沈三白倒是想把冕宁给抱到床上,但是一身的伤虽保住性命来了,如今却是真做不了这么大动作。
强撑着把被子扯到冕宁身上,就一直看着冕宁,死里逃生,怎么看都看不够。
奈何身体实在是跟不上,到底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等沈三白再醒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露出里边缠着的绷带。
冕宁就坐在一旁,看着沈三白衣服里边几乎包满的绷带上渗着的鲜血。
“别看了,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给自己好好配药,不行了就让师父出手,保证不会落下一点疤的。”
沈三白说着把自己的衣服拉上,怕冕宁越看越伤心。
冕宁拦住了沈三白的动作,看了沈三白一眼,什么也没说,低头轻轻的亲上了伤口,低头的瞬间眼泪落在绷带上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