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啦
归朝啦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姜宁之没追问更多,一是地方不对,二是时机不对。
老婆没和自己主动坦白,大约也是有着这么一t个原因,姜宁之想,她可以等,等到池洛瑶主动和她讲讲这些年来的事情,等到池洛瑶主动和她坦白,究竟在那幻境之中看到了什么。
尤其是,每次自己身死之后,池洛瑶究竟都经历了什么,走过那么多世,始终未曾改变的爱着她,姜宁之一时觉得有些鼻酸。
从前总会觉得,自己爱池洛瑶要更多一些,可直到此刻姜宁之才发现,池洛瑶对她的爱有多么深远且厚重,追逐她的脚步,一世又一世,一次次相爱,又一次次被迫分离。
白头偕老,那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她们身上从来都不能发生的神迹。
想到这里,姜小狗后知后觉生起气来,“缺德天道。”
她毫无缘由的骂了一句,眼睛都红了,池洛瑶看向委屈巴巴的小狗,很受伤的样子,“嗯,缺德天道。”
她钻入自家小狗的怀中,捏捏姜宁之心口的柔软,姜宁之一滞,抓住自家老婆作乱的手,难得娇羞低低斥道:“别闹,孩子们都在。”
池洛瑶懒懒“嗯”了一声,她也没打算闹,就是不想姜宁之用那种内疚又心疼的眼神看她,她的小狗什么都没做错,已经足够努力,错得是始终容不下她家小狗的缺德天道。
“等把宝宝们带回家,一定得好好睡上一觉。”池洛瑶打了个呵欠,这段时间疲于奔命,身体累,心也累。
姜宁之揽住自家老婆,想到京城之中未必如她们想象的那样平静,但她什么也没说,默默拍着池洛瑶后背,哄老婆睡觉。
很快,车厢里的一家五口有四个都进入了梦乡,三个月不见,小崽子们长开了,小脸蛋能更加清楚的看出来来自两个母亲身上的痕迹。
反而除了眉目仍旧十分像姜宁之的姜辞改变不大,姜岁与姜慕几乎完美承继了来自自家母后的绝美颜值,小小年纪就可以看出日后会是如何祸国殃民的漂亮脸蛋。
姜宁之指尖轻轻点在那一张张小脸蛋之上,这一世,她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她家老婆追逐找寻了太久太久,母亲和妈妈都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不能死,不能再一次被那该死的天道抹去。
也许池洛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选择和那人做交易,姜宁之又看向被自己抱在怀中沉沉睡着的妻子,也就只有在自己怀中睡着时,她才能像个毫无防备的婴儿般放松紧锁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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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离京时无声无息,回京之时却是大张旗鼓,提前调动了帝后的仪仗与军队在城外候着,在上午最是热闹的时间里,帝后仪仗踩着烈阳洒下的金光入了城,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
百姓自然不知其中关窍,更不知帝后究竟何时离了京城,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反正帝后回来了,欢迎就对了。
倒是这些日子里暗暗起了心思的一些人此时老实了下来,帝后此举也很明显,自然就是在震慑那些不老实的臭老鼠。
就是明摆着告诉他们,是的,你们没猜错,我们确实不在京城,但是我们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最好将你们不老实的爪子收回去,不然皇帝就要发疯了。
这些话,都不需要姜宁之自己说出口,熟知咱们这位新帝性子的人自然从她不同寻常的举动里琢磨出其中意思。
这位可不像先帝那样爱惜声名儒雅随和的性子,惹得她不高兴了,先给你全家上下脑袋都砍了,再摔出一连串的证据问你服不服。
人都死了你还问服不服,那棺材里的人也不能跳出来说不服呀。
反正即使真有人从棺材里诈尸还魂跳出来说不服气,说不定咱们那位皇帝陛下可能还要拍着手鼓掌说好,然后再让人来回砍个几百刀,将人剁碎了看看到底还能不能诈尸。
在百官心中疯批又不讲理的新帝却是百姓心中嫉恶如仇、仁政爱民的好皇帝,这上哪说理去?
也是这一日,有人悄悄收拾细软离开京城。
姜宁之和池洛瑶刚带着三个小崽子入了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宫人就来报越夏烟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小狗认命的主动接下担子,让她家老婆能够带着孩子们去梳洗一番好好歇息。
皇帝带着天大的怨气来到金阙宫前殿,越夏烟正要行礼,姜宁之摆摆手示意她别浪费时间讲究这些虚礼,“有事直接说罢。”
越夏烟一噎,您老这甩手掌柜做得好不自在,之前是姜宁之不在,能做主的事情她们商量着做了主也就罢了。
现下帝后都回来了,很多事情都得姜宁之拿主意,可没想到对方一副现在除了睡觉什么事都别来沾边的样子......
“启禀陛下,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堆积了不少奏折,许多事情臣下无法越俎代庖。”她这话说得足够清楚明白,就差直接点在姜宁之脸上跟她说快想起来你还是个皇帝啊喂。
姜宁之自然没有忘记自己是皇帝这事,只觉得天下再没有比皇帝更难打的工了,她眼珠子一转,哭唧唧的道:“就不能晚两日再说这事吗?”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打算现在就拉着她在这大殿之中处理这些堆积的政事吧,不要啊~~~
姜宁之在心中哀嚎,面上虽然表现镇定,但那不大明显的哀怨情绪还是传递给了越夏烟。
越夏烟失笑,从袖口处取出了三份奏折递给姜宁之,不顾姜宁之一脸抗拒,“其他的可以等等,这三件事,等不得。”
“欸~”姜宁之叹口气,还是接过那三份奏折,打开来看过之后,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情了。
她又问道:“锦文回来了吗?”
有些奇妙,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向来与她家那位是有些过不去的,两人每每谈到彼此之时通常都是一脸晦气的样子。
姜宁之提起霍锦文通常也是连名带姓的叫,这么亲切的问法一时让越夏烟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警惕道:“禀陛下,早些时日便回来了。”
她可不相信姜宁之不知霍锦文的下落,也根本不相信姜宁之多余问这一句话只是无心的。
果然,姜宁之听到她的答案当即笑眯眯的从里面取出两份折子来递还给她,“那这两样,交给锦文来做便可,她最擅长这个了。”
说罢不待越夏烟拒绝,她又将另一份折子伸过来,脸上还是那副笑眯眯又不容人拒绝的表情道:“这个也简单,交给大长公主便可,她会看着办的。”
“朕在加派隐龙卫相助,分别调去五千禁军撑场面。”
看着越夏烟脸色不太好看的接过那三份折子,姜宁之又似是十分贴心的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需要朕做主的吗?都可说来。”
“......”
越夏烟咬牙切齿,摇摇头,没辙。
这位皇帝陛下表现的很明显了,不管来了什么事,她都能想办法推回去,反正有了她陛下的首肯,做什么都算师出有名,自己主动揽下事情跟皇帝陛下将这事情安排下来,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少了一个推拒拉扯的过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