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网啦
撒网啦
再睡醒已然是傍晚,两个小迷糊睡醒早已忘了睡前担忧的问题,当然她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也不止是睡前的那一个。
意外之所以会成为意外,就是因为它总发生在意料之外。
比如此时得到的消息,怎么说呢,就挺突然的吧。
“你是说他信腺已经毁了?无法治愈的那种,彻底毁了吗?”姜宁之追问,折秀肯定的点头。
片刻前收到的消息,京城传来的,二皇子在猎场打猎之时坐骑突然发狂,马儿将人从身上摔下就跑的无影踪,而姜宁行不好运,摔下的地方正好有许多碎石荆棘,就那么恰巧的,伤到了信腺。
信腺无论对于坤泽还是乾元来说,都算是身上最为重要也是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
等到御医赶到救治之时,依然来不及了,只能救回人,信腺是彻底毁了。
对于一个乾元来说,信腺毁了,与残疾无异,虽然废掉的是脖颈后的第一信腺,但在废掉的那刻,姜宁行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体内属于乾元的信香,无论是标记信香还是生殖信香。
全都散去,彻彻底底的消散,因为信腺的损坏,以后都不会再产生。
而对于一个乾元皇子来说,这,就基本代表了他以后与皇位无缘了。
女皇震怒,下令彻查,京城中的那些皇子皇女人人自危,而就在此时,姜宁之死在南岭山刺杀之中的消息也不知被谁给传出去。
整个京中都是谣言,残了一个二皇子,可能还死了一个七皇女,京中局势很紧张,有什么一触即发的危险。
姜宁缙恐怕有了那种迫在眉睫的感受,连夜便离开城主府赶回京城,应当是女皇怕他出事,传信让他必须回去的。
姜宁之与池洛瑶对视一眼,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太平了。
“锆京的事怎么办?原先的打算怕是...”姜宁之先开口打破平静,原本二人计划顺着姜宁缙的意思先将他推出去,温水煮青蛙,将他架在火上烤。
当事情发展到姜宁缙带着平息锆京民怨的功劳回京与人打擂台争夺南境新统帅之位的时候,找出隐藏在暗处的那只搅弄风云的手。
如果顺便能让姜宁缙与那人斗的两败俱伤就更好了。
本来两人还很怀疑这次刺杀姜宁之的人是姜宁缙所派去的,只是秉持着小心求证的心态,才仔细调查了一番,毕竟姜宁之所遇刺杀太多,并不像是单纯某一方出手而已。
没想到这段时间一番调查下来,好家伙,不说全员恶人,也差不多了。
树藤摸瓜的,有老对手二皇子、五皇女,甚至有一条埋藏最深的线,池氏暗卫不眠不休的跟了多日。
才发现兜兜转转报信入京的人竟入了大长公主姜芙府中。
虽说未必这就是最终的结果,但是很难说这里面完全没有大长公主的事情。
只是姜宁之想不明白,即使有偏爱,大长公主又有什么必要对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小吉祥物下手呢?
其他皇子皇女要她的命是为了与她争夺南境兵权,姜芙又是为什么呢?就算姜宁之死了,兵权也不可能会过渡到她手里啊。
“无妨。”池洛瑶摇头“此事已经挂上姜宁缙的名头,再往下推,也是跟他有关系。”
这就是硬要将这一份功劳送给姜宁缙了,既然姜宁缙想要,就大方送他好了,不仅要送,还要送得更大,更好。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
第二日整个锆京城都传开了,都说三皇子仁心仁德,是上天派来将锆京子民拯救于水火之中,甚至他所做之事福泽后代,还说有他在,不仅锆京百姓能够生活得越来越好。
若是以后由他承嗣大统,可能会是比太祖更加伟大的帝王。
锆京城中无论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这样的说法,甚至连三岁孩童玩耍时都编了童谣赞美姜宁缙。
“天家三t皇子,生来是天子;他日承大统,江山可永固;仁心赛女皇,睿智比太祖;神勇无人敌,何人敢犯边。”
太夸张。
姜宁之其实还嫌不够夸张,挑拨离间,虽然低级,但是胜在好用。
九五之尊,即使再怎么疼爱姜宁缙,听到这样的歌谣都会不舒服,长此以往,母子关系必生裂痕。
两人自然没打算靠这一时的小手段就能动摇姜宁缙在女皇心中的地位,只是需要裂开一个小小的口子,只需要一个不大的口子。
她们会慢慢将这个口子撕扯开,越来越大,大到姜宁缙再也无法得到女皇全心全意的护佑,否则,姜宁之与池洛瑶就算三头六臂,再有法子,也没办法对付姜宁缙。
所以自然不会只有这么轻轻的一招,要出招就是一套组合拳打过去,让人难以招架。
于是有一柄写满了感谢的万民伞被送进京城,附带一封信,信中大意新何家村的村民打算立一座像,自然便是姜宁缙的像。
为他日夜供奉祈祷,感谢他为何家村与锆京付出的一切。
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池洛瑶与姜宁之便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了城主府,离开了锆京,乘船去追南境大军了。
自然池洛瑶也不是就这么走的,她也拜托知府邱偲上奏女皇之时,顺带替她捎一封,她说自己得知昭王遇刺身亡的消息,心中不安,须得亲自前往前线确认昭王的安全,才可放心回京。
信中还写了,若是昭王当真身亡,她会一路为妻郎扶灵回京,也不至于让昭王孤零零的没人管。
女皇看到信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池洛瑶的理由很正当,她也没把这当回事,伏老将军迟迟未回复昭王是否安好的消息,女皇心里多少也猜测是昭王真的出事了。
想必只是出于军心稳定考量,没有将事情闹大,只是也没有来密信,也很奇怪。
但女皇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个,在她看来这是小事,很小的事,哪怕可能是她失去了一个女儿。
她看着桌上放置的万民伞和请愿书,迟迟未语,脸上阴晴不定。
她并不是安安稳稳就坐上这个位置的,自然也是经历过许多残忍斗争,那些兄弟姐妹,最后,还是她走到了这里,坐在了这个位置,直到今天。
但是,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