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黑手

唐夫人从卧室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名片盒，师姐稍微看了几眼，很快收到衣兜里。

“刚才我师弟已经告诉唐夫人了，这个给你们儿子种下鬼胎的凶手，现在依然逍遥法外。”见程老板想要开口，师姐晃了晃手指，“你不必瞎猜。我知道你当初是找翠竹山的玄君为你算命占卜，也是他建议你给儿子种鬼胎。但真正动手的，并不是他。”

程老板点头，“这我知道，动手的是吴炘空。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三年来我跟他走得很近，就是怕儿子一旦出了意外，让他再出手帮忙。”

“不，这个凶手也不是吴炘空。老实说，在这件事上，你完全是个冤大头。你被许多人推波助澜，才走到了今天这条路上。”

“您是说……吴炘空的背后，还有别的人？”

师姐也不否认，“不错。在事情败露之前，这个人极希望能掩盖真相。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车祸吗？”

程老板喃喃道：“我已经想到了，是吴炘空动的手。那天一早，我找到他，因为担心儿子的身体，我便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我告诉他，我知道是他给我儿子种了鬼胎，现如今也希望他能把鬼胎去除。”

师姐哼笑一声，“正是因为你这番话，才引来了幕后黑手的杀心。吴炘空马上朝你茶杯里下了药。但这种药并不会迷倒你，只是会让你口渴罢了。你俩从茶楼出来，分手的时候，他递给你的那瓶饮料，里面才是真正的催眠药。”

程老板恍然大悟，“难怪他让我不要直接开车回家，说是今天运势不好，非让我沿着二环高架桥开一圈。”

唐夫人也很气愤，“这样一来，药效指定发作，你不撞车才怪！”

“问题就在这里。”师姐斩钉截铁说道：“当时在茶楼，你只见到了吴炘空。我在想，他到底是靠什么办法联系到了这个幕后黑手呢？我问你，整个喝茶期间，他有没有去洗手间，或者和人打电话？”

“这个……没有。不过，他手机响了一声，好像是别人给他发了消息。”

“哦？”师姐有些迟疑，又问道：“那时候天还很早，茶楼里没有别的客人吧？”

程老板回忆了一下，答道：“有倒是有几个，不过距离我们坐得都很远。唯独有个穿灰衣服的男人，就靠坐在我们椅子后面。”

“你还记得这个人的相貌吗！”师姐突然提高声量，连我都吓了一跳。

程老板自然不敢怠慢，使劲在脑海里回忆对方的长相。

接着，他猛地一拍大腿，“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戴着鸭舌帽，还戴着口罩！中途我有点困，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碰到他脑袋了。我赶紧给他道歉，他回过头看了看我，没说话。我当时就很疑惑，明明茶水都端上来好半天了，他一口不喝，连口罩都不取下来。”

“鸭舌帽……口罩……还有没有别的特征！”师姐几乎站起身来，着急催问。

“有！他的左边眼睛，从上到下，有一道竖着的疤痕！”

师姐一愣，接着颓然坐倒，“……左眼……疤痕。”

我从未见过师姐这样失魂落魄，仿佛一瞬间没了主心骨，呆呆坐在沙发上，像个丢了魂的傻子一般。

我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

师姐却茫然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但是我怀疑……我可能见过这样一个人。”

“真的吗？”程老板夫妇俩一齐开口。

“嗯，但只是可能，并不一定当真。”师姐长出一口气，眉头紧蹙，“……行了，这条线索我会继续查下去。咱们……咱们换个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