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送礼 - 盟主在上,帮主在下 - 麻辣不辣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如此送礼

齐帮主被关在老宅子底下的牢房里,没有盟主的亲笔手令,谁也不能前去探望,就是亲儿子都不行。

刑鬼几番犹豫,还是在陵子钧离开后,找了盟主私谈。

“就这么关着齐帮主,似乎有些不妥。”刑鬼站在床帘子的外头,等盟主穿好衣服。

“有何不妥?”成方遥的声音哑哑的,一听就是长时间没有喝水的缘故。

“恕属下直言,这齐帮主再不济,也是齐公子的父亲。父子连心,哪一天等齐公子想起自己的父亲的好来,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事端来。我怕到时候盟主会更加的难做。还有,盟主你并没有杀掉齐帮主,他若是在牢里待得时间久了,难免也会出现新的枝节,我怕到时候,新仇旧恨的,盟主你招架不住。”刑鬼说完,就看到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踢到了帘子外面,成方遥侧坐在床边,懒懒的拾起衣服套上。

“还是你心疼我。若是子钧能有你一半疼我,我死都甘心。”成方遥披了外衣,走到窗前站好,舒服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窗外的知了已经开始霸占了枝头,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听,想在床上多赖一会都不行。

“成方遥,你个没心没肺的,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刑鬼手一抬,成方遥面前的窗棂上就扎进去一枚飞镖。

□放在手心看,更像是一枚吊坠。

“这是从齐帮主身上取下来的,虽然杜帮主答应会给他一个新的,但是这枚旧的,也是要还给他的。盟主没什么吩咐,属下先告退了。盟里还有不少的杂事需要处理。”刑鬼的衣袂很快就消失在门外。

成方遥把玩着那小巧的吊坠,忍不住佩服起杜帮主的心灵手巧。

不足一根手指头长的吊坠,竟然能伸缩。缩回去就只有拇指头那么长,伸出来固定好,就是一根足以致命的暗器。这么费工夫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给了陵子钧。可见他们二人的交情,真的是非比寻常啊。

成方遥有些吃醋了。

陵子钧竟然把杜天仇的送的东西天天的戴在身上,这让他很不爽。

可是一想,他好像确实没送过陵子钧什么能随身携带的小玩意,倒也不能全怪他。

吊坠在手里又来回的颠了几下,成方遥笑着哼起了小曲。

没有送,那就现在送。

成方遥在当盟主前,跟着各色的主子混过一段时间。要说他不做盟主的话,也是饿不死自己的。

这些杂七杂八的手艺中,自己最满意的,是雕工。

他在铸剑山庄的时间最长,学习雕刻剑柄的时候也最用心。他那时候想的,无非是自己有一天能为自己雕刻一把美的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剑柄,所以肯下功夫,认真的学。到后来,他才明白一个道理。能让人羡慕的,不是雕龙画凤的剑柄,而是剑术。哪怕你用的是一把破铜烂铁,只要能击败对手,那也足够别人来敬仰自己。

多少年没有摸过刻刀的手,初拾起来还有些激动莫名。

刻了一个时辰后,成方遥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和肩膀,把吊坠拿在距自己眼睛一臂的距离端详。

这么小的玩意儿上,能刻出一个字来已属难得,偏偏他还耐着性子在上面刻了八个字。

子啼八方,钧鸣荒遥。

难怪他那得意洋洋的劲头了。

休息片刻,继续再接再厉,成方遥拿着刻刀,开始一刀一刀的雕刻。

从日头偏高到了夕阳西下,成方遥终于完了功。若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他都要忘了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这些该死的守卫,都这个时辰了,没有一个来叫盟主用饭的,真是太不敬业了。

成方遥推开门,一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了门边摆着的几道小菜,还有一壶小酒。

两个站岗的守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成方遥咳了两声都没有让他们的眼皮子眨上那么一眨。

“我说这菜怎么就搁到这门口了?怎么不送进来?”

一个守卫恭敬的行了礼回道:“是二当家的说,盟主您吩咐今天的午饭就搁到门口,不用送进去。若是盟主一天不开门,这一天的饭菜就都搁到门口。”

成方遥听着汇报,手心出汗,想要把那个谎传旨意的人抓过来暴打一顿。

动了歪心思的成方遥,马上就遭到了报应。

从丹田处一股子凉意沿着脉络,直直钻进自己的胸口,上升到大脑,凉的整个人都要抽抽起来。

压着最后的一点力道,成方遥关上门吩咐:“去把二当家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人才坐在椅子上,嘴巴一张,一口的鲜血就喷了出来,把手上的那块吊坠染得通红。

被鲜血浸泡的吊坠,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魅力。好像那古板的风铃花吊坠,一下子全部活了起来,叮叮当当的都能听到风过花瓣的声音。

刑鬼来的不慢,进门后立马关进了房门,并严令不准外人靠近。

“你来了。”成方遥抱着盆景,傻呵呵的回头看刑鬼。

“再不来你就得死了。”说着伸手去盆景的底部摸索药瓶。

花生米大小的药丸下肚,成方遥明显的好受了不少,脸上的苍白之色也渐渐的有些缓和。

和他一起并肩坐在地上,刑鬼叹气问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按时吃药呢?这么下去,你以为你还能活几年?”

“刑鬼啊刑鬼,你这么关心我,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的?被子钧知道了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好办啊不好办啊。”成方遥就着自己的额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继续靠着墙壁咳嗽。

“成方遥,你就从这给我打哈哈吧。等你小命玩完的那一天,别说我没提醒你。这药虽然不能除去病根,给你拖个三年五载的,还是可以的。只要你能撑到找到药仙的那一天,还不是凭着你心思胡闹下去,没有人管你。”刑鬼看成方遥咳得厉害,从腰里解下玉葫芦递给成方遥。

“谢谢啊,不过我自觉我这一辈的运气,都用完了。碰到药仙的可能性,小的几乎没有了。所以还是几时欢乐就几时行乐的好,省的自己死后不甘心。”烈酒入口,成方遥呛得眼角都要挤出泪水来,把玉葫芦又扔给了刑鬼道:“好好的这么一个宝贝到你手里,怎么还和原来的破葫芦似的,老装一些粗糙的东西,就不能装点风雅的,清淡的?”

“醉风是好喝,但是不够味。”刑鬼就着敞开的瓶嘴,也喝了一口细细品味。

“你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别的。怎么?你是觉得子钧哪里不好?不够放得开?”成方遥脱口而出,只觉得刑鬼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的不悦。

得,自己这张破嘴。

“盟主,若是你能把脑子都用在盟里的事务上,我想属下每天喝上十壶醉风,也是喝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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