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就绪
两个人站在密道里停滞不前,思索着是跳进狼窝,还是倒回虎穴。
“其实他只是个棋子,真正设计这一切的,是刘帮主。老头子的脑子里,只有权力和女人,这么多弯弯绕,他是想不出来的。可怜他现在还觉得自己了不起,想要所有人都来拍他的马屁。”齐小帮主嘲笑道。
“所以你想让我上去?”成方遥皱眉道。
“盟主,你知道为什么东金帮的主业是赌坊吗?”齐小帮主突然问道。
“为什么?”
“因为老头子骨子里天生好赌。我即便这么的恨他,可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他的骨血,所以偶尔也会和他一样,想要赌一把。”齐小帮主无奈的摇摇头。
“赌什么?”
“赌老头子会不会幡然醒悟,放了你。”
“他既然能看着你在牢里受苦坐视不管,这个赌,不打也罢。你身上流的那些血,就当是掺了朱砂的白水好了。”成方遥作势要原路返回。
“盟主,时间不等人。我总觉得,他们能让陵帮主这般轻易的回去,其中必有猫腻。况且,盟主不想早些回去看看陵帮主到底如何了吗?退回去,我们只能空等他们的折磨。赌一把,或许还有胜算。”齐小帮主执拗的在成方遥耳边劝说,誓要让成方遥选择后者。
拗不过齐小帮主左一句陵子钧右一句陵子钧的引诱,成方遥妥协道:“你可知道万一输了,我们的结局不会比在牢里好多少。”
“盟主,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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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街道上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迎来送往。
五行盟的老宅子里,还没有什么动静。
早早的搬着小板凳准备在门口看热闹的路人,深感老宅子里的人太不敬业。如此黄道吉日,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竟然还在被窝里做梦,不抓紧时间布置大婚现场。
门口的喜灯笼虽然挂上了,但是灯笼上头的绸花还没有挂完。如此的潦草,实在是丢五行盟的脸面。
小板凳越来越多,大家你一把瓜子我一把花生的吃着,等待老宅子大门敞开的一刹那,冲进去抢个彩头。
成盟主大婚的消息早就传的全天下尽人皆知,看热闹的人更是不远千里赶来,只为了目睹这如此高调的龙阳婚礼是如何的出其不意。
回应他们的,却是两扇紧闭的大门,这让破费了车旅费住宿费的众人情何以堪?
不知人群中谁先开始小声嘀咕为何还不开门,是不是睡过头了?渐渐的,呼应声越来越大。人群里的骚动也越来越明显。
过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挂到了天空,街上正常出摊的小商小贩都已经开始了生意,那两扇木门还是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这下不止是门口不知名姓的众人,就连奉上贺礼之后住在客栈的贵客们也有些吃不准里面到底在唱的哪一出了。
还是沙漠来的朋友最为豪爽,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砰砰的去砸老宅子的大门。
在万众期待的凝望下,木门开了。
里面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是个不起眼的守卫。
看了一眼壮如牛的敲门人,干笑了几声,对老宅子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说道:“别站着了,把红灯笼收下来吧。今日的婚礼,暂缓。”
说完这一通,小脑袋嗖的一下缩了回去,木门也随之砰的关的严丝合缝。
众人站在原地傻了足有吃完一个包子的时间,炸开了锅。
“什么?暂缓?把我们当猴儿耍吗?”
“为什么要暂缓?”
“会不会因为害羞,所以不大办了啊?”
“依我说,可能是临到最后了,其中一个想通了,觉得愧对祖宗所以暂缓了吧。你们也不想想,断子绝孙的事儿,有几个敢干的这么大张旗鼓的?”
此言一出,跟风的人皆是一脸‘言之有理’的表情。
木门后的刑鬼抿嘴不语,对院子里正在拆红绸花的手下说道:“算了,你们先停下手里的活。现在就去各大客栈,带上银子,挨个给远道而来的贵客赔罪。就说新人突然身体不适,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承蒙各位的抬爱,五行盟上下谢过。”
“咚咚咚”,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刑鬼转身准备亲自去向外头的人解释一下,只听外头一个火气颇大的声音在吆喝:“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老子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刑鬼忙令人敞开大门,将一身狼狈的成方遥拉进门里。
“盟主你…就这么回来了?”刑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忙摆弄玩偶一样的把成方遥转了几个圈好好的看了一遍。
“我怕我回来晚了,子钧就不嫁给我了。”
“盟主,子钧他…”刑鬼欲言又止。
他要如何告诉成方遥,陵子钧自从昨晚被带北水帮后,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换了好几个,都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导致。
“他还活着?”成方遥低声问。
“活着。”
“告诉外面的人,婚礼按时举行。”成方遥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卧房走去换衣服。
“盟主。”刑鬼把成方遥往边上拉了拉,“子钧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婚礼要如何进行?”
“我背着他,抱着他,找人搀着他都行,反正今儿这婚礼,是势在必行。你去给他收拾收拾吧,我要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成方遥用手背抹去额头滴下来的污血,叫嚷道:“来人,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婚礼如期举行,对于门外还在愤愤不平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好事,瞬间将他们心中的那片乌云给驱散干净。
嗑瓜子的继续嗑瓜子,吃花生的继续吃花生。
刚刚摘下来的喜灯笼,只得又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