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无关 - 罪爱燃情 - 盛世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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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无关

我们一生都在寻找一个人,来填补我们生命中的空白。

女孩在没遇到那个人之前,情感在多数时候是悬挂在月勾上的。

直到某一天,她们开始对邻家某个牙齿整齐的大哥哥暗自倾心,她们开始因为某部偶像剧而钟情于某一位明星,她们藏匿在欢呼的人群为跑道上的他竭力呐喊,他们为刻意制造的相遇而穿上短裙。

他们或许从没爱过,却深知自己天生懂得感情。

于是千奇百味的男人纷至沓来,恋爱中的女人娇羞任性,气色红润。爱情成了女人最好的化妆品,尽管其中不乏铅汞超标的渣男,但依旧有人前赴后继倾尽所有。

然而爱情,对于商陆来说,谈不上奢侈,也与她无关。

也许是因为沈井原今晚吻了她的额头,所以商陆才胡思乱想了这么些琐碎,她斜倚在床上,身上还残存着他强取豪夺的激情,那黑色绸缎内衣的贴身料子冰冰凉凉的,渐渐平息他尚留的体温。

商陆平静的的看着床下正在合衣的男人,窗台上的风无端吹过,紫色的雪纺窗帘唯美的舞动,像是诡异贪婪的曼沙陀罗。

他动作娴熟的扣上袖口,转过身来,看着她。

商陆突然笑了,不明所以的说:“干嘛突然这样看我?”

沈井原拿起音箱上的手表,低下头去,扣上,回答:“你今晚很热情。”

商陆下床,走到他身边掸了掸他的高级衬衫,娇笑着:“热情?热情的不是我吧?我身上的红印子都可以开份玫瑰糠疹的病例了。”

沈井原不动声色的拿开她的手,披上西装外套,眼底隐藏着参不透的深意,他随手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在空气中,道:“我不知道你今天要钱,所以没带现金,卡你拿着,密码是880922。”

他知道她又要钱了,所以今晚格外热情,不似往日般木讷无趣。

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让商陆嘴角的笑容蒙上了一层苦涩,她接过那张尊贵的金色卡片,撑出一个绽放的笑容:“开车小心点。”

商陆对于这个男人的关心仅仅止于“开车小心点”的程度,一年以来始终如一。甚至她从未问过一句是否要留在这里过夜,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无论多晚他都会在驱车离开这个金屋藏娇的住所,甚至在欢愉过后从不曾贪恋床与她半刻。

门被关上的声音提醒着商陆沈井原已经离开了,她拿起他买给她的手机拨通了钱叔的电话。

钱叔那边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大概是最近哮喘病发作了,商陆一贯不知用何种方式去关心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却还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怎么又咳起来了?药吃了吗?”

对于她生硬的关心,钱叔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今天看天气预报说A市明天有暴雨,你多穿些,走路不要开手机雷雨天要小心…”

商陆打断她:“明天你来市里,我带你去做检查。”

“不用的,戚树的大学又要交学费了,A市物价那么贵他还在打工,我就不花那个没用的钱了。”

商陆没什么耐心和他客气:“你坐客车来,明天上午10点市医院门口见。”

挂断电话,商陆焦躁的打开电视掩盖屋子里的死寂,尽量不让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公寓里的装修简单奢华,每样电器都是沈井原置备给她的,像是一座座冰冷的神兽,封锁住她所有的自尊。

夜沉如沼,欲望与冷漠在沼泽中厮杀,车水马龙之侧的霓虹是幽幽的眼,嘲讽的看着人们陷落,无情的是命运的指针,看似波澜不惊的转动,却暗藏着无尽的窘迫与肮脏。

一辆黑色奥迪从寂静的小区驶出,车里的男人滑动着电脑,漫不经心的对司机说道:“明天是商小姐的生日,你帮我备一份礼物,如果是衣服的话,只要黑色。”

“好。”司机记下。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雨,商陆撩开窗帘看向外面,雨雾中隐约能见到沈井原所在的电视台,那座高耸入云的电视塔在混沌中发着光,如同照片里璀璨的东方明珠。

商陆穿上黑色的帆布鞋,牛仔裤,撑着把黑色的雨伞出了门。马路两边到处都是打不到车的人,他们拿着昂贵的皮包挡在头上,全无平日里尊贵的样子,一辆出租车停在商陆身侧,司机师傅摇下车窗大声问商陆是不是要拼车,目光贪婪的在商陆精致白皙的脸蛋上流转,商陆摆摆手,车子扬长而去。

公交站点的人很多,一个匆忙收伞的孩子不小心将伞扎在了商陆的手臂上,连忙不停道歉,商陆摇摇头表示没关系,不着痕迹的收起了被擦伤的手臂。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公交站旁,商陆暗叫不好,现在是沈井原去电视台上班的时间,自然会路过这里,商陆把伞撑起来,挡住了自己半个身子。

车窗缓缓落下,车子里的人显然已经认出自己,也对,除了她谁还会用这么丑旧的黑伞。

“上车。”

沈井原说道。

“不用了,我们不顺路。”商陆礼貌回绝他的好意。

沈井原并未再客气,收回目光,车窗缓缓升起,商陆看着那辆黑色的奥迪消失在路的尽头,暗自松了口气。

没过五分钟的光景,车子却又开了回来,司机亲自下来走到商陆身旁,接过她的伞为她撑起,说道:“商小姐,沈制片让我送你。他先去台里了。”

商陆知道再推脱就显得做作,便跟着上了车。

车厢里闷闷的,尚有他身上香水的味道。商陆偷偷的看了看被刮伤的手臂,血色的划痕愈发深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的商陆动作,遂拿出一盒创可贴来,说道:“商小姐,这是沈制片叫我给你的。”

商陆看着那盒还未拆封的创可贴,静静的接过来。

司机又说:“这么坏的天气怎么不打车要坐公交。”

商陆不好意思的答:“公交车省钱。”

司机笑笑,摇摇头不说话了。

她还嫌打车贵?沈井原那么大方,随便送她的一条手链都能换来一辆出租车了,这会子她倒是知道节省了。

钱叔早早的就等在医院门口了,看见商陆从奥迪车里下来,便急忙背过身去不敢打招呼,直到车子开远才上前迎去,手里拿着一个保温饭盒。

“外面有风,快进去吧!”商陆跨上了他的手臂。

钱叔边走边笑着说:“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鸡蛋卷,你在这边也没人给你做。”

商陆不动声色的接过那掉漆的保温饭盒,指尖擦过钱叔后背的一刹那突然发现那双手开始褶皱苍老。

记得第一次在福利院见到他时,他还是个干净瘦削的男人,也是用这双手牵着她回了家。

A市福利院里的小孩大致分两种人,一种从打出生起就不知道父母为何物,另一种在很小的时候便承受了失去父母的不幸。商陆属于后一种,父亲商志高是城里最大医院的外科医生,母亲杨爱梅是省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而幼小的她也曾是幼儿园里老师夸赞的甜心。可在她6岁的某一天突然有人充满怜悯的告诉她:孩子,你的父母过世了。

六岁的商陆并不明晰“过世”的含义,她只是知道再不会有母亲监督她每天练舞蹈,弹钢琴了,再也不会有父亲在安逸的夜晚为熟睡的自己掖上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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