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这女人，心机这么深！

垚城，风过无痕。

慕容晁问韩芯：“王妃，你到底跟马波说了什么？”

慕容晁刚刚审问过几个奸细，一个个咬紧牙关，死不松口。

不过他也料到了，要撬开他们的嘴，就算让刑部专业的人来，也不一定行。

韩芯没直接回道，反而问道：“他们有人招认吗？”

慕容晁摇了摇头，道：“属下办事不力，不过这种死士是不会轻易开口的，逼急了恐怕会自尽。”

“所以，我跟马波说，放了他们。”

“……”慕容晁不解地问，“为何？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才抓到这几个人。”

韩芯笑笑，“马波是王爷的人，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慕容晁谨慎地说道：“先前还算是不错，立过一些军功。王爷回京后，他在垚城驻守，表面上还是对王爷恭恭敬敬，但这次我观其言行，感觉此人已经被垚城的花天酒地泡软了骨头。人心易变，恐怕他不值得过于信任。”

“你的观察很细致。”韩芯道，“刚开始他是不愿意配合的，后来被我下毒，不得不暂时听我们的。等他解了毒，你说后面会不会想办法咬我一口？”

“王妃毕竟是王爷的人，马波没那个胆量吧？”

慕容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觉得，他可能真的敢。

要是他真的跟陛下告王妃威胁朝廷命官，并且滥用私刑，胡乱抓人……

他又从细作口中审问不出任何证据，那王妃岂不是就危险了？

不对，不止是王妃。

他这次也私自带着王爷的令牌，跟着王妃一起做成了此事，他也难逃被追责。

慕容晁想到这里，方觉得事情不对。

“王妃，要是细作一直不肯招，那就坏了，我再去。”

“你慢着。”韩芯阻止了他，“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要放了他们。”

慕容晁不懂，“可是抓都抓了，现在放走他们，也于事无补啊！而且他们还会回去汇合，到时候羲王说不定会对我们发难。”

慕容晁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韩芯平静地说道：“你放心，我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啊？什么应对之策？

就是放人吗？

不行，他要找周长立商量。

韩芯看他走了，也不担心。

大牢中。

几个羲国人刚刚被审问了一番，死都不开口，又被放了回来。

那个花月楼的人说：“这个马波将军平时也来花月楼捧场，按理说是不会找我们麻烦的。一定是那个女人指使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个人道：“据我了解，那是赵王妃。”

一个细小眼睛的说：“赵王妃不是在京城吗？为什么会突然来了垚城，而且一来就找到了我们的据点？”

“放心，我们还有人在外面，他们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花月楼的那个人说道：“恐怕不成，垚城的官家堡垒易守难攻，牢房更加是固若金汤。就算人再多，也未必能占到便宜。还有，别忘了王爷交待的事，事情没有完成，就这样打草惊蛇，大肆劫狱，王爷知道了只怕会降罪。”

“你说得没错，他们多半也能想到这点，所以很大概率不会来救我们。”

“那……”那个细小眼睛的人道，“如果真的没办法，我们只能自尽了，不能让王爷的计划暴露。”

花月楼的人道：“再等等，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冲动行事。”

一个守门的狱卒过来道：“柳老板，我们将军有话跟你说。”

牢里的几人互相打了个眼色，都退到了墙边。

只有那个花月楼的柳老板做出一副世故的模样，走出来说道：“我就说我是冤枉的嘛，你们将军都是我的老熟人了，还不信。好吧，我就去跟他说说。”

马波一边喝着酒，旁边的人一边给他打着蒲扇。

见到柳老板，他笑着说道：“柳老板受委屈了。”

“奴家倒是不敢说委屈，只是马将军，你是知道我的，就是个生意人，突然被人扣上卖国奸细的罪名，吓得我遗书都想好怎么写了。哎哟将军！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要是奸细，那垚城那么多商贩走卒，哪一个不比我像奸细啊！”

柳老板娇嗔一阵，马波拍了拍他的屁股，道：“我岂能不知啊，但这事是赵王妃吩咐的，我不敢不听她的啊。”

“不就是个王妃嘛，又不是王爷。”柳老板道，“她一个内宅妇人，怎么会管这些事？再说，她不由分说地放毒，也于理不合啊。简直就是扰乱治安，荼毒百姓！听说啊，这王妃平时飞扬跋扈的，你作为我们这里的守将，可不能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啊，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马波皱着眉头说道：“我自有我的难处，你不懂。赵王妃的父亲可是韩太傅，赵王又曾经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给她面子。我已经跟赵王妃说了，你是花月楼的人，她好不容易才同意把你放出去，但是其他人就不行了。你最好是跟他们没关系，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他捏了捏柳老板的脸，柳老板佯作生气地打掉他的手。

“我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做生意拉客人罢了。”

“你胃口还真不小，什么人都敢拉。有本将军这个客人，还不够吗？”

“当然够。将军，那这样，奴家在花月楼等你光临。”柳老板对他抛了个媚眼，“你现在可是我的大恩人，下次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