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 - 弈风 - 曲乾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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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

皇甫渊默然低头,压抑着内心的那份触动,久久才出声:“朕,相信你能做到。”

池弈感到有些沮丧,用手轻轻地覆在胸口处,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颓败:“圣上要说的,只是如此吗?”

皇甫渊慢慢抬起头,哑然说道:“这不是封国将军该做的吗?”

池弈摇摇头,“是池弈这个人该做的,仅是这样而已。不用挂上封国将军的头衔,不用功名利禄,也不用圣上垂涎。”池弈走近几步,双手扶上皇甫渊的肩膀,专注地看着皇甫渊如墨的眼珠,深沉地说:“即使我只是一个小兵,哪怕只有一把匕首,哪怕只有一具残缺的身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冲在军队的最前面,砍下每一个意图伤害你的人。”

皇甫渊后退两步,嘴唇微启,“何必…何必做到这般?”

他得不到答案。池弈默不作声,他心里又何尝不清楚,感动却是真的有着。皇甫渊仰望着夜幕,脑中思绪转桓半晌,只听闻他忽而说:“拿酒来吧,朕…我们对饮几杯。”

“是,你且等着,我速速就来。”池弈眼中一亮,开心地说。

不久,一个黑影飘来,带起一阵晚风,撩起皇甫渊衣角,吹进长袖里。定睛一看,正是提着四坛酒归来的池弈。

池弈扑扑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盘腿席地而坐,仰着头对站在一旁的皇甫渊说:“坐下吧,这才能喝个痛快,就着泥土的气味,醉也醉得潇洒。”

皇甫渊不禁微笑,弯腰坐下了。他拿过一坛酒,用手拍拍酒坛,听坛子里酒水晃动的悦耳声,转而四下寻视,疑惑问:“酒樽呢?”

“哪里有什么酒樽?”池弈满不在乎道,“你我都性情潇洒,这时大可不拘小节。说着,已拔开一坛酒盖,酒香顿时四溢,飘荡在花丛中,和着花香,让人光闻着香气,就想一醉过去。

皇甫渊似料不到池弈这么回答,倒是愣了一会儿,接着便失笑,什么也不说,直接打开另一坛子酒,仰头灌去。皇甫渊饮得极其细致,说是灌酒,也不马虎,不忘记细细地品尝那酒味。尝了一会儿,他放下瓷坛子,英挺的眉毛不觉皱起,“你拿的是烈酒?”

池弈也跟着放下酒坛,闪着水光的眼睛直直看向皱着眉毛的皇甫渊,说:“是烈酒吧,我也不太清楚,刚刚赶时间,一时性急,看见酒库门口放着这些酒,就提过来了。”池弈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你,不会喝不了烈酒吧?”

皇甫渊的耳根染上了红色,他垂下睫毛,生生咽下了这个闷亏,他总不能承认自己酒量不大吧。

见皇甫渊不说话,只拿起酒又喝了起来,池弈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两人坐在花丛中安静对饮,一时竟没有人开口说话了。远远看去,只见到明黄色衣缎和月白袍子交织在一起,隐约朦胧。几阵冷风刮过,花丛枝叶婆娑。

皇甫渊先打破了这样安静到让人胸口压抑的气氛,他酝酿了一会儿,说:“前些日子,朝臣们劝谏朕立后。”

池弈喝酒的动作霎时停滞,他似乎在隐忍什么,过来很久,才艰涩地问:“你,答应了?”

“没有。”皇甫渊说的话让池弈放松下来。然而皇甫渊还没有说完,“但我觉得也是时候了。”

池弈的神色看着有些恍惚,他的声音慢慢沉下来,“当初,你说你要选秀,我没有立场,所以,我忍了。现在,你又要立后?我…我还是没有立场。”

皇甫渊静静与池弈对视,池弈却渐渐埋下头,声音愈发低沉无力,“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请求,放弃立后?”

皇甫渊默默地移开目光。

“你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我经常会想,如果有一天,你能明白我的感受,那该有多好啊,这样,我就不会这么辛苦,辛苦地压抑着自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池弈自嘲一声,“我痴想了,你怎么会懂?你若懂,就不会在此跟我说这些。”

皇甫渊有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感觉,他低声道:“你的感情,我确实无法理解,也不想过于追究,你…你还是尽早去战场吧。相信你需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日子一久,你自会忘了我的。”

池弈忽然抬起头,眼光阴冷地看向皇甫渊,又夹杂着浓厚的沉痛,“你就是这样把我打发走的吗?”因为怒气,池弈的两颊不由地升上两抹艳红。

皇甫渊一时难以与池弈对视,却又不能移开眼光,只能暂时默不出声,过会儿才说:“你对我,只是执念而已。”

池弈的面目有瞬间的狰狞,但那只是一刹那,还没等皇甫渊看仔细,便又恢复了原状,只是脸上残留的阴冷在月光影射下让人看着心漏跳几拍。

皇甫渊怔怔地凝望着,未防池弈突然直起身扑过来,在皇甫渊的惊呼声中把皇甫渊重重地扑倒在地,发出闷响,扬起了一地土灰。皇甫渊感到背部疼痛,不由怒目而视。池弈这时无暇顾及他的感受,胳膊撑地,固定住皇甫渊的脑袋,俯身便咬住对方的嘴唇。

皇甫渊呼痛,抬手朝着池弈的背部击去,锤击人体的声音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池弈不易察觉地皱眉,也不还手,只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撕咬着皇甫渊的唇瓣。说是咬,其实也真的算是了,此刻的池弈抱着破罐子破摔的诡秘心态,借着两份酒意,并不太顾及什么,自然不会收敛自己的行为。

躺在地上的皇上可不会善罢甘休,他只觉得池弈实在是给几分颜色就猖獗到天上去了,心中不免恼怒。于是,皇甫渊拼命别开头,躲避着袭来的撕咬,狠狠地用双腿踢打池弈的后背。

池弈哪容得他这么做,咬得更疯狂,很快便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使他的理智逐渐回转,低下头,正迎上皇甫渊仇视的眼光。

想着一不做二不休,池弈对着皇甫渊邪肆一笑,在皇甫渊被这一笑弄得怔愣时,双手齐下,在对方身体上下抚弄,寻找着对方的敏感点。皇甫渊很快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刚才做的蠢事,恼羞成怒是当然的,他不由地把这种不良情绪转嫁到池弈身上,骂了他一句。

池弈讶异地调侃:“想不到,圣上您也会骂人?”

被对方的语气刺痛到的皇甫渊感到面上一片火热,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更何况此时某人的手正毫不自觉地在自己身上抚弄,这一切都让皇甫渊愤恨。他猛地施力翻身,把池弈压在身下,面色冷凝道:“适可而止吧。今晚你的酒喝多了。”

池弈躺在下面,却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反而慢慢眯起眼睛,刻意摆出诱惑的姿态,嘴唇微启:“我可以停止呀,圣上坐在我身上,是想亲自动手吗?原来圣上想在上面,这倒是臣照顾不周了。”说着,还很温柔地笑笑。

皇甫渊觉得自己找不回帝王威仪了,至少是在池弈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他也知道论武力,自己是敌不过池弈的,反抗无异于螳臂当车,便也存着停止的心思了,“到此为止吧,朕困了。”

池弈眼中冷光闪过,他很轻易地便再次压倒皇甫渊,在皇甫渊愤怒的脸色下,拿过不远处的一坛酒,对着他的喉咙倒下去。酒水源源不断地往喉咙深处涌进,皇甫渊被池弈捏住嗓子,无论如何也闭不上嘴,他艰难地吞咽着烈酒,仍是徒劳而为,大量的酒顺着他的下巴流至脖子,渗透了薄衫,脸上晶亮一片。看得池弈眼里泛光。

皇甫渊终于难以忍受地咳嗽起来,他怒视着池弈的眼睛也随着酒水的越灌越多而变得模糊起来,意识逐渐消失。原本大幅度扭动的身躯和抨击池弈的胳膊慢慢地放缓频率,直至最后软绵绵地搭在了地上。

见此,池弈慢慢地停止倒酒,看着皇甫渊惺忪的双眼,他满意地笑笑,随手丢开了酒坛子。“皇上?你还好吗?”他温柔地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模糊不清的呓语。

池弈笑出声,打横一把抱住皇甫渊,步履矫健地向帝王寝室走去。

走进寝宫,接着从窗外投洒进来的月光,池弈小心翼翼地把皇甫渊放在床榻上。他转过身,关上门窗,这才又走回床榻边。

坐在床边,仔细欣赏着皇甫渊俊美的脸容,池弈的目光渐渐变柔,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脸颊,从颧骨,到眼睛,再到鲜艳的唇瓣。

皇甫渊这时的眼睛还是半睁着的,他醉得深了,残留的一点儿意识只能支配他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么粗鄙的事,朕才不会干!”

池弈笑出声,他这是想到…种田的事了吗?池弈忽然觉得皇甫渊其实也蛮可爱的,若他不是出生在宫廷的话……池弈摇摇头,若他不出生在这里,他便不是皇甫渊了。

但自己今晚要做的事,注定伤害到他。

池弈慢慢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复睁开,看不清他的表情。

池弈解开自己的衣带,一件件的衣服滑落在地上,不出多久,他精壮白皙的身体便一览无余。爬上床,他温声细语地呢喃:“渊,我来给你宽衣可好?”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回答,池弈轻笑出声,替皇甫渊褪下繁复的衣裳,看着对方渐渐展露的身体,池弈的眼睛暗了暗。

动作极其缓慢地,池弈伏在皇甫渊的身上,开始亲吻对方的身体,留下点点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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