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土地：民心与兵源
一路上，曹飞故意走在后面，盯着飞蛾看，想看出飞蛾啥时变得如此胆大。
难得是因为农民身上有这股气质？那不对啊，自古农民安分守己，不到活不下去不会翻脸，应该没这么胆大。
难道真是馋我身子？
曹飞赶紧双手抱紧身子，做出警惕状。
飞蛾见到曹飞一路上，总是做一些诡异的行为，忍无可忍，斥道：“你是不是犯病？”
“世道纷乱，良人不多，贫道需要保护好自己”曹飞有意无意的怼道。
“道长，小女子就是馋你身子，你就从了小女子吧”飞蛾突然画风一变，带点娇，又带点媚。
“。。。。。。。。。。。”
曹飞想了想，还是沉默为好。
路长不长，还是看与谁同行，至少飞蛾觉得这路，今天格外的短。
不一会儿，就已经入了长安城。
“不知道，以后还有这样单独一起走的机会吗？”飞蛾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曹飞。
“有的！”曹飞不愿意看到飞蛾这样伤感。也或许内心深处，在试图接受这样的一个人。
同样在内心还有一件事情，亟待处理，那就是土改。要想百姓始终去拥护政权，那就需要给实打实的东西，也就是土地。
随着同州之战的结束，按照计划执行，没有意外，关中地区就会变成铁板一块。再加上老百姓的拥护，那就有了定鼎天下的基础，可以实现民主的新国家了。
曹飞拉着飞蛾，去杏花茶厮。老先生已经不再说书了，他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忙，已经让他的徒子徒孙接替了。
在老先生的住处，老先生伏案奋笔疾书，没有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老先生，你这是写啥？这样废寝忘食？”曹飞轻轻地拍了下老先生的肩膀。
“哦，道长，飞娥，你们来啦？”老先生转过头来，看到他们二人。
“坐！你们特意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老先生示意二人坐下说。
曹飞和飞蛾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老先生，贫道是这样想的：同州之战，已经结束了。在贫道看来，关中地区已经稳定了，但是要想其牢固不可破，那就百姓和民心。”曹飞看着二人说道。
“你想怎么获取这民心？”老先生也来兴趣，好奇的问道。
“土地，人的根本是粮食，粮食的根本是土地，所以老百姓的眼里，土地就是命根”曹飞解释道。
“只有让老百姓获得土地，不仅能得到其拥护，也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兵源”
“历朝历代，建立之初，土地有所改动，百姓受到实惠，随着时间推移，百姓的土地被贵族用各种方法抢夺过去。百姓又成了雇农，一分土地都没有。”
“这样，不管再怎么改朝换代，耕种土地的老百姓永远没有土地耕种，永远吃不饱，饿死路边。”老先生一边听，也一边思索。
“是啊，所以贫道要实行土地改革，而且改革彻底，可能做不到不耕者无其田，但一定要做到耕者有其田，让百姓只要勤劳耕种，一定不会饿肚子”曹飞振振有词。
飞蛾眼里冒星星，心又乱跳，就喜欢他这样说话的样子，太着迷了，要死了！
“何况此时改革，阻力最小，黄巢杀尽长安公卿贵族，很多土地都成了无主之物，这样论，黄巢对革命也是有功的，对其家属要有待。”
“所以，我们三人商议下，土地改革的具体细节。首先，贫道明确一条总纲：土地所有权归国家，不允许私人买卖，转让。”
“不允许私人买卖和转让，这是防止被有心之人兼并，又回到老路上，这个老朽同意。但必须归国家所有，是不是违背耕者有其田的初衷？”
“老先生，一个国家和民族是需要发展，要发展就会涉及土地的再利用，比如国家要在长安城与同州城修一道路，要就需要土地。如果国家拥有所有的土地权，是不是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按照当时的物价，补偿给拥有土地所有权的人就行了”
听完，老先生颔首，表示也接受。
“那怎么分配土地？”飞蛾问道。
“按人口分配，税按土地收，放弃土地也无需交土地税”老先生回答道。
“行”曹飞附和道。
“唉！人口分，就得重新登记造册，也需要重新立法！这一动牵动整个系统的改革！这事情有点多啊！”曹飞苦着脸望着老先生。
“噗嗤！”飞蛾看到曹飞这样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曹飞转头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飞蛾连忙抱歉，随即又噗嗤，噗嗤，捂嘴笑起来。
“不好意思，实在忍不住！”飞蛾边笑，边捂嘴，也边道歉。
曹飞也就不管她，继续对着老先生说道：“老先生又得你受累了，需要着手建立草台班子，让关中地区正常运转起来。”
“前段时间，老朽也传书了，最近会陆陆续续有人入长安。”
随后三人深入的探讨了土地改革的细节，虽然大多数是老先生和曹飞在探讨，但飞蛾是接触农民最多的人，也会偶尔提出农民遇到的实实在在的问题。
“废除一切祠堂，庙宇，寺院，机构以及团体等的土地所有权。这样，会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老先生提醒道。
因为此时的社会是一个宗族社会，这样政策一出，基本在挑战之前的基本的社会制度。
“有宗族，如承认祠堂的土地所有权，就等于承认法律可以因为一人而灭其九族，这不可取的！这是对人最大的不公平，我们提倡人人平等，就得取消灭族的旧律法，就得从社会制度上，去彻底改变！”
“社会需要进步，进步就要改革，改革要成功，就得改革彻底，改革彻底就需要动摇很多人的利益，这样遇到很大困难和阻力就是必然的！”
“我们民义党，只要是关系百姓民众的利益，应当百折而不屈，九死而不悔！”曹飞大义凛然，意气风发，大有天下人与我为敌，只要为正义，我浑然不惧的风采和气度。
这种气度不仅折服了飞蛾，也折服了老先生。不管真心如何，至少话语里透露出以百姓利益为先，这已经超越很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