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
不出杜婉婷的意外,侯爷打断了她的话“不必了,自家里查着便,没有必要再让外人看了笑话。”而后还略有所思的,扫了大夫人与端木h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负手正要出屋子。
“父亲。”杜婉婷连忙叫住他,快步走到他面前,轻声问:“不知昨夜大夫怎么说?”侯爷看了她一眼,沉着脸,没有言语的出了屋。
杜婉婷可不想就这么作罢,紧紧的跟在侯爷身后:“父亲也认为是媳妇所为?不愿与媳妇多说吗?”
“你们就让家里安生些吧。”侯爷停下脚步,摇着头叹了口气,怒气十足。
“我也知道父亲不相信我,但是……”杜婉婷皱着眉头道,虽然她从没有想过让全家人信任她,但她却是想尽量还自己清白,明明没做过,她不想被冤枉,不希望侯爷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
谁知侯爷打断她的话,喝道:“够了。”杜婉婷愣在了原地,侯爷看了她一眼,叹着气,放软了语气:“这件事为父来查,你回院子去,出了这么个东西,这边院子不干不净的,没事别往这儿来,免得冲撞了孩子……”他将孩子两个字咬得极重,并让如莲送杜婉婷回映月轩,负手走出大夫人的院子。
杜婉婷边往回走,边想着大夫人这件蹊跷事儿,回想才刚侯爷与老夫人的对她的态度,一时拿不准,他们是否相信她,但不管怎么说,杜婉婷都不想坐以待毙。转身轻声向如莲吩咐:“如莲,去查查,昨天来给太太诊治的大夫是谁?”
如莲答道:“才刚问过张管家了,是王大夫,以前常给太太瞧病的那一个。”杜婉婷冷笑一声:“是他?”眼珠溜溜转了两圈儿,俯耳对如莲说了句。如莲惊讶道:“会是他?”
“不管是不是,但太太真病假病,他定是知情的,问问他,准没错不是。”杜婉婷与如莲并排缓缓走着,轻声道,园中的景致,全然不在两人眼中。
送杜婉婷回了院子,如莲便去找朱福,让他出趟了府,没一会儿,朱福带回了王大夫的亲笔信,上书:除此灾祸,需纹银千两。杜婉婷让朱福将这信交给二门婆子,说是给大夫人的。
半个时辰后,朱福回到端木敏那,玩笑得道:“太太房里那个准备给侯爷收房的丫鬟,鬼鬼崇崇的从小角门出了府,小丫头没准会情郎去了。”
端木敏一听,跳了起来:“当真。”
“不是会情郎,干嘛鬼鬼崇崇的,非等小角门的婆子上茅房时悄悄出去。”朱福不屑道:“要不就是偷了东西。”
搓着手,端木敏喃喃着“太好了。”催促朱福道:“快,你去告诉侯爷这事儿,就说他那通房正要跟男人亲热呢。”若真是鬼鬼崇崇的出府,不是会情郎,也定是其他不可告人的事,侯爷是个好脸面的,别说是要预备给他的丫鬟,就算是个普通丫鬟,都绝不准有这样的事发生。
端木敏近来因为有朱福这死老头子看着,想风流也只能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对着那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可是即便他已经规规矩矩天天在家,侯爷还是没有对他改观。本来他还想与儿子一道,给府里跑个收租收粮的腿儿,好找借口出府透透气,没想到侯爷见都不愿见他,更别说给他差事,这下终于找着了立功的机会。
朱福带着侯爷、端木敏与张管家,轻车熟路的来到城南一个胡同里的大梧桐树下,伸出食指,让三人止声,四个人躲在梧桐树后,看着离他们不远的另一棵大树下。
王大夫正与月季在那里吵架,王大夫大声道:“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二百两银子?她以为她是谁?冒这么大的险,才值二百两银子?算了,各退一步,七百两,否则,我决不会冒这个险。”
“你几时冒险了?以前五十两,都叫得动你,如今一开口,就要三百两,银子都给过你了,你竟然还变本加厉,想要一千两?太太说了,就只剩二百两银子,你要就拿去,不要就算了。”月季的口气有些冲。
她跟随在大夫人身边,口齿本就伶俐,又无人敢轻视了她去,多少有些许傲气,特别是常嬷嬷不在了这后,大夫人里里外外,都由她出面打点,平日找王大夫,王大夫对她也客气,可如今钱家遭了难,连平日对大夫人必恭必敬的王大夫,都一改嘴脸,让她怎么能不生气。而且看今天侯爷与老夫人的态度,估计她是跟着大夫人白忙了一场,没有绊倒杜婉婷,心里还正冒火呢。
“是你们叫我办事,居然还敢这种口气说话,罢了,老夫直接找你们侯爷,把这些个事告诉他,别说一千两,就是三千两,他也使得。”王大夫哪里受得了,一个小丫头这样的口气。
“量你也不敢。”月季没想到王大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事可是被侯爷知道,你一样逃不了干系……”
王大夫冷笑着打断她的话:“我会怕逃不了干系?你们太太装神弄鬼,自个儿捣鼓出个扎小人的玩意来,我不过是照实了说,她明明装病,我自然是诊不出病因来,哪里有说错?何况我把实情都说了出来,为府上除去一害,侯爷只怕谢我都来不及呢。都到时,你这个当丫鬟的,怂恿主母,在府里玩这等下作的巫术,恐难逃一死啊。”
“你……”月季又生气又害怕,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你再说一遍。”侯爷愤怒的咆哮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王大夫才刚说的振振有词,这会子也愣在了原地,更别提月季,她恨不得此时干脆晕过去。可惜,她却全身颤栗,清醒得很……
侯爷回到府里,就直接来到大夫人屋里,沉着脸问坐在床沿的端木h:“你母亲,可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