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变了一点
你似乎变了一点
沈玉清怀里的物品都被周围的人接手代拿了。怀里的“小山”太沉,她拿着手颤。
时寻云瞧见她眼眶泛红,眼睛湿漉漉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这孩子,道什么歉啊,应该的。不是我们,也会是其他人。”
“这片大陆不缺奉献自己的人。”
京墨旁边的肌□□修詹纪两眼泪汪汪,一个激动,把他摁在怀里拍,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你们受苦了!”
他少有与他人如此亲近的时候,身体不自觉一僵,很快便放松下来。
好生温暖。原来,长辈是这样的感觉吗。他想。
“我没有受苦,不过京墨他们受苦了。”沈玉清眨巴眨巴眼睛,缓过了情绪,悠悠说道,“京墨和秘境内的灵兽们,镇守魔与阵法至现在。千万个修仙者们花费了许多功夫赶来这里,皆守在秘境外面。他们才是受苦了。”
“但我进到秘境其实是一个意外,知晓你们的事情也是前不久的时候。实在是……受之有愧。”她望向那些见面礼,眼中不见欣喜与渴望,只有愧疚。
她只觉得,谁都比她配拿这些沉甸甸的见面礼。
流泪的弹幕发出尖锐的暴鸣声。
【啊啊啊啊沈道友!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连你都受之有愧,天下无人再能受前辈们的礼了。】
【呜呜呜,你只是失忆了,你没错!】
【有山:是我们惭愧啊。需要魂魄脱离肉身进入幻境这样危险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长辈来做,而是让你去做了。】
时寻云等人听言,皆摇了摇头,未与她争辩。
“方才,我听你说此世间已没有魔物,不会有人因此而死,那为何你进入了这里?”顾秋凑近她看,越看越茫然,“你的魂魄虽有生魂的气息,却也是死过的人。”
“秋秋,凡事不可追问到底。她还能活着是她的奇遇,莫要深究。”
头顶传来的声音惹得沈玉清好奇地看去。
只见一袭银发,身着水色衣裙的女子坐在一片绿叶上。她的旁边,云向雁御剑飞行,一袭红衣,鲜衣怒马。
两人停在半空中,与沈玉清遥遥对望。
“我名冬遇雪。小友,你的气息有些熟悉,可是我万法归心派门下的弟子?”冬遇雪垂眸看向她,竟连双眸也是银白色。不知是来自何种兽族的妖修。
她与冬遇雪对望,定定神,扬声道:“师承长庚。受了师尊的传承,却未能拜师敬酒,大概只能算是师尊的门外弟子吧。”
长庚认了她这个徒弟,她便是师尊的徒弟。
冬遇雪一怔,先是蹙眉才恍然大悟,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是长庚啊。到底是在这待太久了,我竟连自己的师弟都忘了。”
空气骤然沉默。
詹纪拉开京墨,使劲瞅他,眉头狠狠一皱,“说起来,我见你面熟。好像、好像……魁首也是这样的长相。”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过去,抽气声不绝于耳。
“嘶,好像是有七分相似。我就说总感觉身边少了谁,原是魁首没来啊。”
江泊好不容易忆起他们的正道魁首长庚,擡头望向云向雁,诧异地说:“城主,你知道魁首去了哪吗?”
城主是他们之中最先来到这里的人,也是最先发现这里不对劲的人。
她被问住了,一头雾水扒拉脑子里的记忆,懵懵摇头,茫然地说:“我、我也想不起了。”
幻境内的修仙者们炸锅了,幻境外的修仙者们也炸锅了。
他们的正道魁首/长庚仙尊怎么不见了?!
冬遇雪将视线放到沈玉清的身上,不太熟稔地放柔语调:“小友,你是在何处得了我师弟长庚的传承。”
“秘境里。”沈玉清思索片刻又道,“我在秘境时,师尊入梦给了我解开秘境的方法。我想,等出了幻境,你们也能在梦境遇见师尊。”
听到她的话,冬遇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不爽道:“不知那臭小子是背着我们做了什么,连想见人一面都只能用入梦的方式。”
云向雁知道他还活着,心态反而稳定多了,好声好气地说:“安啦安啦,人活着……还在就好。我们现在的状态怎么不算是一种入梦?他应当面临着与我们一样的情况。”
其余人看着京墨,眼中满满的好奇,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小京墨看着实力强,性子倒是柔和,和小玉清一样,都是好孩子呢。”
“也不知哪家的兽化形了,这实力,看不透看不透,就是存在感太弱了些,容易被人忽视了去。”
“是魁首养大的吧,所以化形后的样貌才有几分神似魁首。”
京墨向来被忽略惯了,骤然被众人注视,又是这样温柔的注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大脑晕乎乎的,手忙脚乱极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沈玉清看见他弱小无助的神情,无奈地拉他到身侧,教他一句话一句话应回去。
等两人答遍询问,沈玉清再擡眼对上众人的视线时,后知后觉他们的视线有些奇怪。他们的笑,怎么看怎么像姨母笑。
没等她深究,她听到云向雁这样说,“你们的来意,我们都清楚了。不过我们先前在这待惯了,很多事都没有深究。给我们一些时间去找破解之法,你们两个小辈,歇着就好。”
她转头一看,众人一副赞同的表情。
“歇久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动动了。”顾秋长着可爱的娃娃脸这样说,左看右看都不像她话语里的“老骨头”。
沈玉清看着他们满脸的跃跃欲试,不忍心拒绝他们,顺从地应道:“那就都拜托前辈们了。”
曾经的她肯定想不到,她被带飞了,还是一群大佬带飞的。
她跟着大家一起笑,身边的京墨却少见的没有露出浅笑。他看着她,又看看其他人,眼底是浓厚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