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再逃(5)
“十四弟这又何必明知故问?”
一声干笑之后,是明冷而严厉的男音――从投在屏风上的身影看来这终于出现了的平章王大抵与穆念一般高,体形也是相差无几――其实略去这声音中的那种令人不禁多少感到畏惧的压力感,可以归为很好听的那一类声音吧。
忍住了在屏风上戳一个洞偷看的冲动,保持不动地坐在窗边,耳争听着外间的动前。
隔着纱帘能看见站在窗边的玉颜的侧影――在平章王进来之后,好像一直就没动过。
“前日皇上将彻查药案一事交给了皇兄,又特令刑部、大理寺从旁协助,确实有收到过这样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么巧就遇上了。不知现下查的如何了?可否已有头绪?”
“这药案一事,必与西信有关,只可惜至今未有明确线索――十四弟这赦时市云游四方之人,对西信情况必比为兄熟悉不少,不知可否帮为兄一个忙?
“皇兄请说。”
没有犹豫,穆念语气板泼地说道。
“顺着残索一路查下去,却发现一个死人的关系却是起来起大――为兄便想,或许,十四弟可以为为兄解了这一疑惑。”
沉默。不过穆念一直未说话,不过片刻,平章王便继续道,“一个应该已死了三十年的死人――‘却仁天子’。”
……什么太子?
……已死?
就在我听得一头雾水的时候,穆念终于出声解释了――声音清空若风,隔了屏风,望着穆念的身影,在开口之前,似是不径意地轻颤了一下。
“三十年前,当时的任皇后诞下一女,不过出生时便已是死婴――在她被废、自尽之后,却又有因事将受绞刑的淡姓宫女在临死前喊出了当时任皇后所生皇子被偷换的话――后来先皇一路追查,却于西茶发现了皇子因受风寒已不幸早天,先皇痛一心之间,追其为‘却仁太子’。话虽如此,民间关于这位‘却仁太子’倒是传言不断。不过,民闸说法不过是传言而已,皇兄不会连这个也信吧?”
“――所以,这不是来请教十四弟了么?”平章王一声干笑,道。
“皇兄子下能人众多,想来消息该比我灵通得多。不过皇兄既问了,我定知无不言,只可惜大抵也说不出什么皇兄还不知道的了。不过皇兄既怀疑这一事与‘却仁太子’有关,从京城往西茶的这一路,皇兄若有丝毫怀疑,便都去查查罢。这事早了结了,也好让父皇安心。”
平章王哼了一声,顿了一两秒,下一句话却吓得心脏差点停跳――“十四弟这一赴出京南下,看来,还带了不少人。”
“不过带了二人作伴,比不得皇兄。只是适才在街边遇了一个病得厉害的孩子,他二人心下一软,便带了回来。现下一人正在内间照顾着。”
“可我之前怎么听说,十四弟离京出游,从来都是独自一人,并不结伴。
平章王的话气也是极淡的,却又莫名地通着一股压力。
“这一次出来是为太后寿诞访寻寺珍并宝,本已非随心,心下时有烦躁,自然是要有人相倍解闷――皇兄若有空闲,不如也来一起喝上几盅?”
穆念请泼语气未变,说完,便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平章王看来在原地愣了一下,只是这时玉颜也走到了他身边,似在左着穆念的话,邀他出去――平章王只得向屏风方向望了一眼之后也走了出去,玉颜轻声关了门――这之后呢?
我不会飞檐走壁,所以……这时候就算要从窗户出去,也……
焦急之中,起身走出了屏风后。
不觉顿了脚步,只见地上不知是谁用水写的几个宇,正渐挥发淡去――
“静待。将来。”
……静待我是知道的,不过这将来的意思是指之后会有人来么?
我又该如何确定来的人是穆念和杜玖的人,还是平章王,甚至是大尚皇帝或是金犬帮的人呢?
压下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床边坐了一会儿,那孩子模糊了喊了什么,像是说渴了,喂了些水之后又沉沉睡去了。
正在这时,窗户方向突然吱呀一声响――很轻,但是在现在这完全已径风声鹤咴的极度敏感之中,吓得一跳,才刚站起身,就听屏风后一个声音道,“如夫人,左下杜林。”
……杜林?
就在我惊得仍旧愣在原地时,说话之人已走到了屏风之后,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看,却又吓了一大跳――
声音听着倒确实和印象中的社林很像,但,这张脸却又是……我?
“惊扰了如夫人。”长着一张我的脸的社林,立即躬身行行礼一身材也有些不一样了,比之前矮了,骨架也小了不少――如果,他真的是社林的话,难道他练过缩骨功?
“这一张脸,可还像?”杜林笑了一声道,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都是杜林――因他的声音和杜玖有七分相像,却又不同,所以――应该就是杜林了罢。
愣着,点了点头。
“这一张脸,是老爷所做,在下可没这样本事。不过打小练过缩骨,身行稍可变化,这一趟老爷便派了在下过来。”
“……杜……大人他……”
“在下过来时,大人仍在京城,不过这会儿在下也不知他完竞在何处了。不过如夫人放心,大人他定会扩如夫人周全。”
……护我……周全……为何,这一张脸,会做得如此……与自已……想像……简直,就像是,在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般……连衣服,也是,与斗篷下自己的那一身衣棠完全相同……明明……
不知在何处……又如何……要护我周全……完竟……是谁……如果,只是在辰城时候才认鹤的面,为何会……到底……
“请如夫人换了衣棠,再随在下来。”
杜林说着,将一哥包裹递给了我,便退身出去前站候着。
换了他带来的一身淡蓝租布衣裳――倒是又回到了之前农妇打扮――之后,杜林换了我脱下来的斗篷、斗笠,又稍躬身道,“如夫人,请紧跟在下。待到后院时,再绕出去,向左便可直按上山,寻了小路往南即可,万不可下山。
之后,不知他往我脸上贴了些什么,只觉一阵火辣,再看镜中,半张脸已是惨不忍睹――褶皱得厉害的猩红皮肷,看来是烧伤之后留下的疤痕――至于另半张脸,杜林虽然远没有杜玖那样手快,也还是在一分钟之内,通过一种神奇的胶水将那眼形和唇形都做了细微却差异显著的改变。
“疤痕两十时辰匀会脱落,不留半点痕迹,如夫人可放心。”杜林说道,淡淡一笑――一时有些失神,在自己的脸上,却看刭了和杜玖很像的谈泼笑容。
……在现代时,学过一些,微表情,是会在相近的人之间相互模仿的呢……杜林,还有郭锦,都是市能倍在社双身边的罢……
收回了神,轻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仍在床上沉睡的小女孩――不知日后还能否相见了――跟在杜林身后走了出去。
二层没什么人,下了楼之后,见了四面兵士林立的景象却又吓了一跳……平章王,至于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