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穿花 - 风宪名臣传 - 月雯儿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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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美穿花

第二日上朝,曲谅捧出了折子,跪在皇帝跟前。

“启奏陛下,微臣有罪,又替兵部主事曲启礼递上折子请辞。”曲谅一身紫袍,佩钦授金鱼袋,一把声音透着沉稳,说罢又拜。

孙继云闻言一皱眉,旋即松开。古光文重光继续装大佛,唯独柴郁林紧紧皱着眉,盯着曲谅的脊背。而蕴月与祝酋英对了眼神,心下了然,曲谅只怕得了消息,不肯坐以待毙,与其等着获罪,不若自行请罪,这也是逼迫皇帝表态?

皇帝真是难当的,臣下彼此打得鼻青脸肿,一股脑的全堆在他面前告状。搞得皇帝火里来去,比救火队员还忙。

不过!咱们的皇帝也绝不是什么善茬,看过曲启礼的折子,微微一笑,却是对大理寺少卿柴郁林说:“柴卿家,上次国丈家中的一件家事,不是已经揭过去了?”

柴郁林一听便明白曲启礼请辞不是为兵部里的烂账,而是前面早就盖过去的小妾早产血崩一事,心里便也有些恼火。曲谅想耍太极含混过去,倒让皇帝来找他的麻烦,这搞不好,就成了他柴郁林刻薄,为一件小事挤兑国丈。那边曲谅一听皇帝的这一番话,心凉了半截,皇帝没打算帮他遮掩遮掩啊!闭了眼,把心一横,便只跪在那里,任尔东西南北风。

“启奏陛下,上次微臣被当街拦轿,事后臣已着力调解,事主已然签字画押,再不生事。曲主事请辞,只怕别有缘由。”

孙继云听了柴郁林的话面色松了松,悄悄的看了皇帝一眼。古光眉头一挑,睁开眼睛,精光灼灼。

“别有缘由……”皇帝心知肚明,却转了话锋:“朕令你彻查兵部粮饷一事,良久不见折子,何故?”

柴郁林自接下这档子事,就上了老虎背,难得下来,此刻也不敢乱张望,索性一咬牙,和盘托出:“启奏陛下,臣在兵部十日有余,并未……查出粮饷有亏空,但,臣……查出兵部所招兵勇,非遭灾侠勇之民,期间多夹杂京中富户子弟……”话未说完,柴郁林汗流浃背。

古光眼光灼灼直视君王,众大臣议论纷纷。兵部的两位主事,黄澄、袁天良都是大眼瞪小眼,眼光光的直视君王。

蕴月暗叹,终是来了!上前一步,杀鸡儆猴,毫不犹豫申斥:“中书省同平章事、莱国公古大人,何故直视君颜!”

古光面不改色,看了江蕴月一眼,低下头:“臣有罪。”,余者黄澄一顿,看了袁天良一眼,两人同时低下头去。

赵恪一挥手,蕴月退到一旁。

“富户子弟……”赵恪沉吟着,心知柴郁林这话也是斟酌过的,粮饷无碍,富户弟子,罪名说大不大,但是个耐人寻味的线头,不怕查不出蛛丝马迹来,这就足够了!微微笑开:“如此,柴卿家便拟个折子,届时文卿家、古卿家、任卿家再议议。曲老,快快请起吧,勿以此芥蒂。”

曲谅谢恩爬起来,心底喜忧参半,忧的是皇帝到底牵了个线头,会不会想起来剃剃他的眉毛?不知道。喜的是看这样子还没打算大动他。

这结果不出蕴月的意料。不过,虽说柴郁林这么招是给皇帝留了余地,但这番话有得深究,照这意思,好像古光也没有打算让柴郁林给曲谅遮遮羞?蕴月脑袋一转,隐约明白,如果曲谅和袁天良有牙齿印,乃至于水火不容,那古光看来是会帮着袁天良一不小心就踩上一脚?为了袁天良手中的兵?原来袁天良怀里有奶,就是他古老儿的娘嘛!

不过,皇帝这不成了杀敌三千,自损一万了?为了李存戟那两千军马,至于急得眼睛都红了,连自己的老外公这最大的朝廷助力都打压?

小皇帝,这次你怀的是哪一门子的鬼胎?

皇帝的心思最不好猜,有所谓君心难测。但御史大人怎么能不猜,不然骂错人了,那就真是凉拌了……江蕴月唉声叹气,背手佝背,下朝走人。

还没走出宫门,小内侍一溜小跑叫住他,附耳说了两句,江蕴月忍不住翻白眼,头一回进了小皇帝的寝宫懋殿。

赵恪今日一根淡紫色绣金双龙戏珠抹额,一顶紫金冠,一身月白常服,潇洒也瑰丽。看见江蕴月佝偻着肩进来,忍不住讽刺:“伺候本公子,江小爷这样委屈?”

江蕴月一听是自称“公子”,心里有数,眼眸一转,苦着脸:“公子一袭白衣惊若天人,一会诗书画三绝,天下一人,小江穿着这绿罗衫,站在天人一般的公子身边,只觉得脸都是绿的,羞于见人!”

马屁啊,永远都不会穿,除非拍到马蹄。赵恪原本就好心情,眼下江蕴月七拐八弯的奉承,只轻轻笑出声来,接过得喜递来的折扇,骂道:“德行!一身衣裳也值得你人没人样!得喜,给江小爷换身衣裳。”

得喜答应了,江蕴月也懒得推辞,干干脆脆换好出来。小皇帝出巡,今天他注定要三陪啦。

两人坐了马车出到宫门略停,不一会一把声音扬起来:“我是阿繁呐,你怎么总不认得我,我就换了身衣裳!”

蕴月咧嘴,揣揣然,看了赵恪一眼,赶紧就起来,赵恪却一把折扇压着蕴月,随即敲了敲车门,不一会一身短打衣裳的阿繁跳上来,脚才落地,清清脆:“公子!”说罢挤到蕴月身边坐好:“爷爷说文府开宴,文姐姐、阿爽一定都在,不然青鹤哥哥一定也有好玩的,小……小贼便带我去,公子,好不好?”

赵恪淡着笑,打量阿繁。只见她一身短衣,肩膀宽而不甚合身,只是小蛮腰裹得好,这才没有邋遢,反而显出一点小女儿家的俏皮来。一把头发仍用一根桃木簪簪着,整张脸露了出来,明净的额,灵动的眼,嫣红的唇,真是颗极为可爱的明珠。

江蕴月横了阿繁一眼,公子?真不知道臭丫头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这从皇宫里出来的公子还能有谁?有理无理,先敲一把:“臭丫头!就知道玩,在园子里玩得上蹿下跳还不算,在公子跟前连礼都不行一个,瞧你今天,穿豆子的衣裳也不嫌汗酸!”

阿繁一嘟嘴,却先把自己闻了闻,才说:“阿姆都浆洗了,哪里还会有汗味儿。”

赵恪听两人斗嘴,总有些生活气息,倒是熨帖心情:“走吧,便去看看阿繁的新朋友。文姐姐可是文家的文采之、阿爽……赵爽?”

阿繁笑开:“公子果然知道。阿爽的脾气便同她的名字一般,会骑马,学了武艺,上次一下就把曲公子掀在地上。”

话说,江蕴月的小心肝又在哪里颤抖:臭丫头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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