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画符(郡主) - 契丹曲之枕上奴 - 砌花凌乱红深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3章 鬼画符(郡主)

景色优美的侯爷府内,依然是阳光明媚

书房内,鸾萱正兴高采烈、聚精会神的继续在宣纸上挥洒著昨日未完成的神作,门却突然被撞开了,叶浮歌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鸾萱吓了一跳,走过来皱眉道:“你怎麽不敲门就来?”

叶浮歌却没理她,只是绕过她朝画案上走去,她一惊,慌忙扑过去护住她的大作,大声道:“不许看!”

他的手不管不顾的伸过去,拿起来的却是滑落在一旁的狼嚎笔,那只狼嚎笔做工十分精致,笔身为象牙所制,雕以黄金,饰以和壁,缀以隋珠,并用彩漆描金云龙,苍龙凌空飞舞,在云中腾越戏珠,气势磅礴。加之彩漆描绘精细,色彩明丽和谐,富丽华贵。一看便价值不菲。

起初他还很庆幸,只是略带责备道:“昨晚春涧走时,我本想将这豪笔送给他,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你去我书房拿了笔怎麽也不告诉我一声……”

然而,当他看见被她蹂躏的残败不堪,破破烂烂的笔头时,俊逸风流的脸庞气得开始发青,:“你怎麽把这跟笔弄成这副样子?!”

鸾萱後退了一步,看著他气得快要抓狂的样子,撇著嘴道:“我去你的书房又没上你的床,而且不过就是一跟毛笔而已,有什麽了不起,干嘛气成这样,大不了我赔给你一根就是喽!”

叶浮歌气极反笑,铁青著脸拿著毫笔冷笑道:“陪?你赔得起麽?!你知不知道这跟毛笔是我花了两年的功夫才买到的,这不是普通的毛笔,这笔头是用天山上的雪貂皮毛制成,毛色光润,浑圆壮实,锋尖锥状如葫芦,美观挺拔,精工巧制,尖、齐、圆、健四德完备。是毫笔中的珍品,你现在却把它最珍贵的样子弄成这样,你说你要怎麽陪我?!”

鸾萱闻言才知道自己闯了祸,绞著手指低头小声道:“既然那麽重要你就该收好啊,谁叫你自己乱放!”

“我乱放?!是谁闯到我的书房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拿的,而且我明明把它放在一个竹盒子里的,那竹盒子呢?”他回头气急败坏的左右巡视。

她搔搔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垂首微不可闻的道:“……我忘记……我扔到哪了……”

叶浮歌楞了下,随即面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好看极温柔,但在鸾萱眼中却极为阴森可怖的笑容,他儒雅的点点头,死死盯著她手中的宣纸,:“为夫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画出了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杰作,能把这跟毛笔用成这样?!”

“不行……不许看……”她心虚的向後退著,却手心一空,那幅画已经落入了他手中,当他看著那张洁白的宣纸上一串五颜六色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时,只觉气血上涌,几欲吐血而亡。

鸾萱看著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心虚的朝门得方向退著,:“这个是我们西夏的文化……你看不懂不要紧……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自责……不要惭愧……”

“鸾!萱!郡!主!”他一字一字的吐著,每一个字都似想要将她狠狠咬碎,再连筋带骨的吞入的腹中

她浑身一颤,逃也似的朝门外冲去,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公子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叶浮歌看著一溜烟逃走的鸾萱,一脸恼怒的将手中的宣纸撕的粉碎。,

临安城的街头日日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响彻街头,不时有车马从道上经过,路人纷纷避开,惟恐得罪大人物。道路两旁一家家小小的店铺看著鸾萱衣著华丽,猜她定是出手阔绰的主,纷纷笑著招呼她进店里瞧瞧。

鸾萱却置若罔闻的胯下小脸捶了捶走的酸痛的腿,暗自叹道,想不到偌大的临安城居然买不到一根和那只一摸一样的毫笔,可怜她一大早就出来了,足足逛了三个时辰,腿都要断了,逛遍了所有卖文房四宝的店铺,却连相似的都找不到,她揉著腿哼哼唧唧的嘟囔著,哼,若不是看在是送给泠春涧的份上,本郡主才不费这麽大力气找呢!

她转身低著头正打算打道回府,却不想刚走了几步身子就被一个人硬生生的一撞,她只觉的被撞的左肩一阵巨痛,正抬头想看是谁,那人却已经轻飘飘的从她身边蹭过去,只看见一身乌黑长袍和一句淡若云烟的对不起。

鸾萱自认倒霉的揉著肩膀刚走了几步,身後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好奇的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穿著锦衣华服的中年妇人,那妇人哭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口中还不断的叫著一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在叫,鬼医,鬼医!而她所叫的方向正是刚才那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奈不住好奇,鸾萱想了想,随著那个嚎哭的妇人跟了去。

终於,那鬼医似乎被跟叫的不耐烦了,停下步子,面色冰冷倨傲的看著他们,鸾萱这才看清了这男子的面容。男子的年龄似乎与叶浮歌他们差不多,面容清瘦,眉目i丽如画,只可以冷傲如雪,微微扇动的羽睫在脸上投下两片浅浅的黑影,凤眼一只灼灼,看人时总有三分盛气凌人的感觉,使人望而生畏。是,只有一只,另一只则被镶著金丝的玉色眼罩遮著,看不到他本来的样子。鸾萱看著,不知为何,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惋惜,这双眼若是完好如初,该是怎样美的一对眼眸,若说泠春涧的眼睛含著颠倒众人的清湛,那眼前这人的眼睛则是含著睥睨众生,让众生心甘情愿拜倒在其身下的霸气。

“鬼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真的很痛苦,很难受,我们夫妻已经年过半百,真的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身材肥胖的妇人噗通跪在他面前,抓著他的衣摆一边大声痛哭,一边连连磕著响头。

那黑衣人似是嫌她的手拽脏了他的衣服,硬生生的扯回自己的衣服,侧过身子一脸厌恶的开声音如凝冻住的雪水,冷涩坚硬,寒冽如冰:“我再说一次,我不会救他,你有烦我的功夫倒不如去早点为他定副棺材,这种人死不足惜”

“不要啊……鬼医……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他知道错了,不会再做错事了……鬼医,求求你,帮帮他吧……”那妇人哭喊著又凑上身去抓他的衣服。许是被她缠恼了,只见他目光一寒,乌黑长袖一挥,那妇人便惨叫一声,仰躺在地上朝外滚了两圈。周围围观的人见那妇人滑稽的场面不由纷纷大笑了起来。

黑衣人眸底也划过一抹轻蔑笑意,转身大步而去。鸾萱瞪了那黑衣人的背影一眼,扶起躺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好心安慰道;:“夫人,你没事吧?别著急,他不帮你,我陪你去找别的大夫!”

“不行的,这世上若还有能救我儿子的就只有鬼医姒乌袂,他不肯治……我儿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只有这麽一个儿子,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妇人摇头放声痛哭著,神色极为悲伤痛苦。

鸾萱看著已经淹没在人群中几乎看不到的那一团黑影,目光坚定的咬唇道:“你放心,我帮你,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回来给你儿子治病……”

“谢谢,你真是好心人……”

城郊外

姒乌袂停下步子,看著一直从城东跟到城西再到城郊一直快到自己住所的紫衣女子,神色警惕而冰冷。“你一直跟著我干什麽?”

鸾萱扑著一棵柳树喘了半天,才直起身子,恢复了些许底气的喊道:“你这是什麽话,要不是我在後面喊了你一路你都不理我,你以为我想这样一直跟你跑这麽远麽?

姒乌袂蹙了蹙眉心,声音平静的无波无澜,一脸坦然:“我没听见”

鸾萱只觉的自己快要被气的吐血,睁大了眸子比手画脚道:“我在後面叫你的声音大到连街上的人都纷纷看我,你却跟我说你没听见,你是聋子麽!”

姒乌袂在听到‘聋子’时,冰川般的眸子蓦然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机,鸾萱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他冰冷的手指已紧紧扼住她纤细的脖颈上,窒息的痛楚一点点漫溢开来。

“你敢不敢再说一次!”他神色倨傲,眉宇间腾起浓浓的杀气。

鸾萱被他的掐的进快要喘不过气,哪里还能再说什麽,一边痛苦的咳著,一边悲哀的想,唉,自己就要这麽死了麽,还有很多好玩的没玩过,很多好地方没去过呢……

一块石头不知从哪飞了过来,硬生生的砸在他手腕上,他转过眸子,便看到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乌袂,手下留情……”

脖颈上冰冷的手指顿了一下,不情愿的缓缓松开,鸾萱如释重负的飞快跑到泠春涧身後,轻拍著胸口,低声道:“你认识这个疯子?”

“夫人……”泠春涧回首,蹙著眉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惹怒他,姒乌袂又冷冷盯了她片刻,杀气腾腾的目光才稍稍收敛。扬起下巴冲泠春涧道:“你认识她,她是你朋友?”

泠春涧微微一笑,澄澈的眸子略带神秘的点头道:“她不止是我的朋友,还是叶侯爷的夫人……”

姒乌袂微怔,薄雾轻烟的眸中目色复杂,“你说她就是……皇上……御笔亲封的‘覆水夫人?”

“不错”泠春涧笑若春风,微微颔首道。

鸾萱见身边有人撑腰,料姒乌袂也没办法将她怎样,便又开始发扬她没事挑衅的优良品性,立时像好胜的小母鸡一样得意的扬起脖子,一脸骄傲道:“怎麽样,怕了吧,你最好现在快点跟我道歉,否则我夫君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她本以为姒乌袂会立时开口服软,即使不服软神色也会柔和几分,却没有想到他的神色不但更加寒冷,反而更多了几分不屑讥讽之意

“那浮歌今後的日子岂不是要如堕十八层地狱,。苦雨凄风,惨绝人寰?”

鸾萱满是得意的小脸刹那间僵硬一一愣,浮歌,他竟然这麽亲昵的唤叶浮歌,难道他们也早就认识?!而且还私交甚好?!不是吧……不会吧……不会这麽巧把?!她探询的看向泠春涧,却看到他那双淹没月影轻霜的眸子此刻正痛苦的忍著满满笑意,不由任命的轻叹了一声。

小声嘟囔道:“过著苦雨凄风日子的是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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