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石观音突然展颜一笑,把楚留香的衣服塞在我手里,接着拉起我的没拿衣服的那种手搭到她的颈后,一手环住我的腰,柔声道
"搂紧了,可要看准。"
我顾不得现在状态是有多暧昧,如果没打算双双殉情,现在这种火光接天的状况下绝对不适合谈情说爱。
她立与船头,定定的站着,直到火已经快烧到我们的裤脚,她才突然抬手,手腕一翻,我还没看清动作,一股劲风就从我身侧窜了出去,直逼向燃烧的大江。
石观音打出的一掌不知道灌注了多少的内力,至少我看来是很惊悚的。掌风卷着强劲的气流,硬生生把着火的油排向两边,在火海中辟出一条通路。
就在那一刻,我的的腿也被她从膝盖处捞起来,久违的公主抱。她纵身一跃就带着我跳向刚刚开出的水路。
"放。"
就在她快要踏进水里的一刻,我手一展,松开,楚留香的衣服就平展的铺在水面上,虽只是一块布,但对她而言等同于木板。
石观音在衣服上一点又跃起,脚尖勾起衣服,我顺势一把抓住,她借着上跃的力向前飞出几十丈,将将要落,脚尖在水面一点又腾了起来。
三次踏水跃起,第四次又是那个放字。与第一次一样,踏在衣服上,前跃,突然感觉身子一松,她居然把我就这么抛了出去。
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又落回了她的怀里,渐势逼近的火又一次被劈开。重复着之前的那动作,踏衣一次,踏水三次,总共重复了三次才落到岸上。
刚上岸就被放下来,石观音退后两步靠着树轻轻喘气。我不算是惊魂未定刚才也足以惊心动魄,坐在地上缓了缓才站起来。
看着石观音在月光下显得神色异常的脸,有些担忧的走过去,轻声
"那个,阿姊你...没事吧?"
她没有应声,闭着眼睛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沉默半晌提高了音调
"阿姊,你还好吧?"
这时浑身湿透了的楚留香和胡铁花走了过来,胡铁花大笑着
"好功夫啊!这么俊的轻功,看着老臭虫还敢说什么独步天下。"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然后拍拍我的肩
"放心,她没事的。莫说没有人能像她那样击出两掌又抱着人连续使出三次燕子三抄水,即使有也会力竭而倒,纵是她也得歇歇,调息真气。"
石观音的神色渐渐有了平静,我才放下心来,正想开口和她说话又整个人被胡铁花拽走,他神神秘秘的问
"她到底是什么人?江湖中除了水母阴姬石观音竟还有这般功夫的姑娘,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拜托她是谁你不已经说出来了吗...我作一脸无辜的对他眨眨眼
"阿姊就是阿姊啊,南中本就不涉中原武林,你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她的名字呢?"
"你看上我阿姊了吗,我说了阿姊就是阿姊。"
"..."
楚留香总会在最冷场的时候出现,现在也不例外。他拽着胡铁花就走
"我刚才看了下,那边有个澡堂,我们先去洗个澡,你们在这先等等。"
我点了点头,再看向石观音的时候她已恢复了气色,心里暗叹武林高手果然都是开挂的,这恢复速度,赶上满血复活了。
很快他们都没影了,环顾一下四周,只有一条小路,算是一片小小的树林,深深叹一口气,肚子好饿,现在估计七八点了吧。
石观音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还在燃烧的江面,江面燃起的火光映的亮堂堂的,幸好江岸很高火烧不上来,现在这么看着倒是有了几分悲壮的美。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假发在离开左家庄就取了,长发太麻烦,因此我整天顶着头时代违和感的短毛到处晃。例如现在我就在拼命的揉着我的毛,思考该和石观音说些什么。
在我还在蹂躏我的头发时一只手把我的爪子捉住了,接着是她带笑的声音
"在想什么,想的都要把脑袋卸下来了吗?"
是要我告诉你在想怎么和你搭讪吗。我摇了摇头冲她露出个大大的笑
"阿姊不愧是阿姊,烈火张天照云海也如履平地。"
这是恭维话也是真心话。
这时的石观音总让我觉得有种不可言喻的美,一边是映天红的火光,一边是皎如玉的月光,同时集中在她的身上,那张平淡无奇的易容后的脸似乎也变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和她的姿势没有边,站的极近,她抓着我在头顶上的手,两个人就这样莫名的对视着。
我的心里有暗潮推着奇异的冲动,就像古龙形容胡铁花和琵琶公主大漠落难时用的说法,人的欲望总是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
当一个自己一直一直暗恋着的人,动用她的能力,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出险境,我想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我同样的感觉。
也许不止如此,还有现在这里的气氛与景致,一切一切都变的这么切合花前月下四个字。
"你的诗词作的真的很有才气,烈火张天照云海,若对,红烛映帐度春宵,你说如何?"
石观音突然和我风雅起来,我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句当然不是我作的,这句是李白的,不过楚留香的世界有没有李白,他的诗作又是不是谁都读过就难说了。
而石观音对的,说好是绝妙,说不好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说不好,我说的是火烧江面的景象,她对的却是...要说好,她对的对仗工整,连起来更是象在暗喻闺房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