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抱着陶谦像是抱着一块儿浮木
自从李让被他们在一起的信息击中后,情绪就如同坐过山车一样。刚开始他还笑呵呵地祝福,后面一边讲话一边笑,酒过三巡后,竟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覃粒看着他端着酒杯,似乎再也喝不下去,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似乎开了个残忍的玩笑。自己现在完全站在了陶谦那边,竟完全没有考虑李让的心情。
覃粒避开了李让的眼神,李让也回过了神,喃喃自语:“很好……真的……很好……”
陆敏敏吃着菜,偏过头来问他:“你醉了吗?”
李让笑了两声,带着敏敏站了起来:“来,我们两口子敬一下他们。”
“还弄得这么正式干嘛?”陶谦说。
覃粒笑着放下筷子,先将杯子里剩的奶茶一饮而尽,然后向陶谦要了啤酒,倒了大半杯,认真的说道:“你既然用酒敬我,那我也用酒回你。”
陶谦本来还想拦着,但是看他们俩眼里都是泪光,也不再多说什么,四个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陆敏敏和陶谦都只喝了一口,而覃粒和李让却默契般的想一饮而尽。
李让放下酒杯一看,覃粒还在仰头勉强,突然释然的笑了笑。拦下她:“算了。别勉强。”
陆敏敏觉得今晚的李让有些失态,拉着他的手,劝覃粒:“就是,自家人喝酒,意思到了就行了。快吃点东西吧!”
覃粒还是将酒饮尽,这是她给李让赔罪的方式,他们都有了更重要的人,以后不能再分享任何秘密了。
陶谦盯着覃粒,那种熟悉的嫉妒感再次涌现,不过片刻之后,他也笑了起来。
陆敏敏看着三人突然安静,又突然笑,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可明明什么也没发生。
这顿饭,前前后后吃了两个小时,吃到后面,覃粒都分不清自己是撑还是能再吃点,反正再也不会动筷子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陶谦和李让都有些醉了,开始说起掏心窝子的话,李让怪罪陶谦曾经把他扔在青峰山上,而陶谦也不客气,埋怨李让那莫名其妙的一拳。
可两个人都没有说,当初李让之所以生气,其实是因为陶谦称呼覃粒为“栗子”。这是李让给覃粒取的外号,一般也不这么称呼她,只有在有事相求和所有社交媒体的备注上,这么叫她。
其实陶谦很冤枉,因为明明是覃粒觉得,让陶谦叫她“粒粒”太过亲密,所以让他这么称呼自己。
更冤的是当事人的覃粒,现在都不知道,“栗子”是李让对她的专属称号,少年心性对友谊的独特占有欲。
不过,李让也早就在结婚前,将她所有的备注,改成了“覃粒”。
他们三人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心平气和,惺惺相惜,意犹未尽。
李让和陆敏敏将两人送进电梯的时候,突然扶着电梯外的门框说道:“哥,粒粒,你们可千万别分手啊!求求了,不然我多难受啊!”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霎那,陆敏敏似乎听见了覃粒憋不住的爆笑,她无奈的拍了拍打着酒嗝的李让,恨铁不成钢:“今晚你真是够丢人的!”
谁知李让倚醉卖醉,抱着陆敏敏哼哼起来:“老婆,你嫌弃我丢人!你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陆敏敏害怕邻居突然开门,赶紧把他往家里拽。
李让听见了满意的答案,跟着回了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挺挺的躺了下去。等他再次睁开眼,看见陆敏敏一边照顾儿子,一边提着垃圾桶收拾桌子上的狼藉。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将陆敏敏手里的垃圾桶接了过来,说道:“我来吧,你去陪儿子玩儿。”
陆敏敏将围裙给他系上,然后抱了抱他,羊羊看见爸爸妈妈抱在了一起,连忙丢了玩具,也上前凑热闹抱着他们的腿。
“老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陆敏敏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把东西随便收收,放厨房,明天睡醒了再洗吧。”
“不行,我一定要说。”李让满身酒气,捧着陆敏敏的脸,对着她的额头就亲了一口,笑道:“我经常觉得我幸福得有些过分了,现在粒粒和我哥也很幸福,我真的很高兴!以前不懂事,没少针对我哥,还好他不往心里去。自问,如果我没了爸妈,寄人篱下还被人针对,我可没有那么大度。”
陆敏敏温柔一笑,眼神了全是欣赏,夸道:“我命真好,你越来越懂事儿了。老公啊,要不今晚你还是把碗洗了吧,放到明天油要凝住了。”
李让被夸得迷迷糊糊,抱着碗去了厨房,打开了热热的水龙头,看着洗碗池里渐渐充沛起来的洗洁精泡沫,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洗碗。
*
从小区里出来,大马路人影寥寥,张润娟打来电话,覃粒撒谎说今晚在李让家玩儿得晚,就不回去了。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揣进包里,拿出口喷喷了喷,闻了闻,还能接受。她不吃蒜也是这个缘故,实在是受不了那么大的味道。
陶谦喝了酒,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但是听她说不回家这句话,倒是听得门儿清。他本来还准备上演一出醉酒撒泼需要照顾的戏码,然而戏没开始演,就被覃粒快进到了谢幕。
“你今晚不回去,你去哪里?”陶谦明知故问。
“菲儿家。”覃粒明知故答。
陶谦一把将她拉着,着急起来,害怕她说真的,腰微微弯着,想要去吻她。
覃粒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拿着口喷命令他:“张嘴!”
他听话地张嘴,被滋了两下,尝了尝是清爽的桃子味儿,是属于覃粒的味道。
“我很想你,你别去找菲儿了。”陶谦抱着她,这下不敢亲了。
覃粒闷着笑,逗他玩儿的,把他的问题抛给他:“我不去找菲儿,那我去哪儿?”
他们表达思念的方式都很直接与热情,在酒店柔软的床上,全身心将自己交给对方。
今晚喝酒的明明是陶谦,但是醉了的却是覃粒,她推着陶谦躺下,牵着他的手托着自己的腰,散乱的头发因为汗水,像是青蛇的鬓角,弯弯曲曲,嘴里也不成声调。
陶谦几乎是溺死在她的狂妄之下,仰视着他朝思暮想的恋人。
这样的覃粒,他在梦中都不曾见过,内心无比的震撼和欢愉,也配合着她起起伏伏。
迷离中,覃粒看见了陶谦的眼神,要是之前她一定会蒙住他的眼睛。而今晚,她故意扬起自己的下巴,她自认自己的锁骨和胸很漂亮,几乎毫不费力的引得陶谦撑着手坐了起来,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陶谦的手大而有力量,覃粒能感受到他握笔有老茧的地方,正在自己的腰窝边游走,带着试探和发现,耐心都是因为想享受极致的放肆和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