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女人和琴声
恩静站在天台上,眺望着对面的美术楼,美术室里,她的“姐姐”彩静,一改以往的斜马尾,连差在头发里的铅笔也摒弃了,柔顺的大波浪披在肩上,阳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此刻她手里拿着画笔,转过头似乎和旁边的女生说些什么。
衣服干净地一尘不染,没有任何颜料染上,手也干净地不像一个学美术的女生。自从那天起,她的“姐姐”便再也不是那般不修边幅,她会的食指如同不沾春阳水的大小姐,她的衣服一日比一日精致,脸脸上也化了妆。
【真的不一样了】
此刻恩静终于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姐姐,那个会扯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让她离男生远些的姐姐,那个会粗鲁的闯进她的房间拉她去学校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恩静转生离开,空气中残留着薄荷的清香,而天台上上再也没有了恩静的人影。
对面的彩静谈话间忽然抬起头朝着天台的方向,疑惑地看了半响最后又笑着和她的朋友们继续谈论着。
“Jeremy,你能不能别抓着遥控板不放。”姜新宇无奈地看着脸越来越黑的黄泰京,劝说在客厅令蹦Q的小家伙赶紧上缴。
可惜平日里听话的Jeremy这回可不听了,他抓着遥控板在地板上学着朱莉打折滚,嘴里说着:“NO,不行,今天可是半决赛!”
Jeremy想看电视,黄泰京想关上电视,顺便把这个呱噪的家伙扔出去,姜新宇淡定地在两个人之间周旋,可惜效果甚微。
“哦,开始了,开始了!”
“切,身为歌手,你还看这些做什么!”黄泰京不屑地说道。
“才不是呢!有个家伙很厉害啊,他的歌虽然听着怪难受的但是很好听啊,而且,我们不是有可能有新成员么,与其社长找个我们不了解的,还不如我们自己找一个!”Jeremy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黄泰京讲话。
听着他的话黄泰京也怔了怔。
的确,还不如自己找个满意的,好过那些社长推荐的令人讨厌的花瓶。黄泰京这会儿倒是懒得和小J废话,双手抱胸,皱着眉看着屏幕。姜新宇见两人安静下来了也坐下来看看Jeremy这么喜欢的选手。
灯光摇曳的舞台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个人,低低浅浅的男中音缓缓地响起,空旷的舞台上,那人抱着一把吉他,板着轻轻的背景音乐:
说着没关系那样就笑了
对于已经离开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朋友们送我去坐公车
回到家妈妈偷偷地进来这才发现
我哭了,又哭了
虽然明白不能陷进去,可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像有什么东西倾洒出来
一边哎哟,一边j□j而我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台下静悄悄地,只有轻轻地歌声回荡,恍若一杯酝酿已久的红酒,顺着咽喉缓缓淌入心底,最终化成了泪水。恩静坐在台上,脸色平静,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那一双墨绿的眸子中只印着她的吉他,她的指尖,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闻。台下低低浅浅的啜泣声,压抑着此起彼伏,J先生揉了揉眼角,继续带着耳麦聆听。
曾经评委们也问过恩静,【你失恋了吗】或者【有过痛苦的爱恋吗】,而恩静却从来只是摇摇头否认了这些问题。
【难道只有恋爱过才能写出悲伤的情歌吗?】恩静问过那些评委。
【你们只要听着就好了】恩静对着那些穷追不舍的寻求答案的粉丝们说道。
你们只要听着就好了,听着我的歌就好了。恩静的回答算不上好,却也是傲气十足,但依旧不能否认她在创作与歌唱上的天赋。私下里也有娱乐公司找上来,那些邀请函依旧躺在床底,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恩静不在意这些,当明星了那又怎样。被众人瞩目那又怎样,那样她也会失去很多很多。比如只唱自己喜欢的歌,比如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自由,比如疯狂。
那又怎样。
不论是申恩静还是郁王子。
没了疯狂与自由,什么都不是。
恩静的新歌叫《说没关系》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可惜的是只有这么一段,现场录音的音质也就如此,却仍旧阻止不了它红透网络的趋势。几个刚发新专辑的艺人,感叹,早知道就迟点发了,现在歌曲下载排行榜上的前两位都被《像中枪一样》和《说没关系》给占领了,不服气地也去听了听,结果有几个有意思的孩子发帖说“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谐星们表示,希望听完后自杀率别上升了。当然这也只是玩笑。
而此刻恩静难得清静,正走在神话学院的的校园小路上。她耳朵里塞着耳机,慢慢悠悠地闲逛,仿佛这里不是校园而只是某处雅致的景致。
精致的侧脸引起了许多女生的好奇,但却并不上来搭讪,恩静觉得这个学校似乎不错,第一次感觉自己随手勾的学校可以令人满意了。
心里有事的恩静并没有注意到,前方一个身影,以至于那个女生低着头直直地冲进了她的怀里。恩静对于这种“投怀送抱”的行为皱了皱眉。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放开我么?”尽管心里恶心地要命,仍旧礼貌地提出了抗议。而那个女生却似乎不领情,抬起头,看也不看恩静一眼,推了恩静一把,恶狠狠地踩了一脚。
“色狼!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令人恶心。”说着就急冲冲地往前跑,后面跟着一大群学生。
恩静没有想到有生以来竟然会被人称为色狼,还是这么以为不着调的女生,刚进校园的好心情破坏殆尽。好心地为那群冲上来的人指明了方向,但愿那个女生能跑更久些。她踩自己的力气可是不小。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皮鞋,顺便将手帕扔进了垃圾桶,这种女生简直......恩静发现自己没有词来形容自己的厌恶之情了。
迈着步子,听着隐隐约约的琴音,恩静拿下耳机,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枫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恩静的视线中。
听着悠扬的小提琴曲,恩静略微恶劣的心情稍稍好了些许,她并没有走近那个人,只是坐在树下,靠着树干听着,然后在琴声停止后闭眼睛,似是回味,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林间,恩静才缓缓睁开双眼,带上耳机。不得不承认,那个男生真会找地方,这里似乎不会被人打扰。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