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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薄云在蓝空中飘浮，风中夹着桂花的馨香，秋意微凉。

虽没问过他，但凌天倾这些天带她前行的方向，应该是要到北庭去。北庭极为酷寒，国家一年之中有大半时间都覆盖着雪，临国便是东岳，然后就是皇都。

北庭似乎是他一直以来长住的地方，这么说来那里大概暗藏了他不少的兵力。多年筹谋，他应该已经有了对付夷谡的计划，但却对她只字不提。

不过反正她也从没问过，q夜便就没有在意。相较之下，她更在意的是，他一直牵着自己的手……

大街上很热闹，这样牵着手的两人，引来了众人的频频侧目。q夜被那些钦羡的目光盯得一阵不自在，可是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害她又不好意思挣开。这人最近太难捉摸，若不小心逆了他的意，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事了。周围热切的目光跟炼炉的火一般，她暗自安慰自己，算了，忍一忍吧，忍一忍就好了。

“你这小兔崽子，给我把东西放下，那是要卖的！”

前方有妇人追喊的声音，巷口跑出来一个少年，似乎是被那妇人追着，一直顾着后方，也没看路。q夜也是心不在焉的，一个不小心，那少年便撞到q夜身上，手上提着的水洒了她一身，桶里溜出来的鱼在地上活蹦乱跳。

好冷！q夜微微皱眉，然后伸手拉起少年。

这少年全身脏兮兮的，发间，额面，衣衫上都沾满污泥，乍一看去，只让人觉得这只不过是街边普通的小乞丐罢了，但又看他的眼，里头的倔强竟有些熟悉。

q夜看清他的样貌，惊道：“你是莫将军身边的……”她想了想他的名字，不确定地问，“故儿？”

安城一别，故儿逃了出来，那莫飞炎是不是也没事？

q夜张口欲问，妇人便追了上来。

“你这兔崽子，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偷东西！”

故儿脸微微一红，似乎自己也为这偷窃行为感到羞耻，但他依然逞强道：“这鱼我不是偷，明天我一定到河里抓一条更大的还你！”

他甩开q夜的手，抓起地上正活蹦乱跳的鱼，转身便跑进另一个深巷中。

q夜皱了皱眉，看他跑远，也正要追过去，却被凌天倾轻轻拉回。

“你去追做什么？”

“我有事要问他。”q夜答着，再看前方，故儿的踪影早已不见。

“这年头的孩子啊！”妇人感慨。她看到了被水洒了一身的q夜，热心地说，“姑娘没事吧？姑娘要不要到我家来把衣服换了，着凉了可不好。”

q夜见追不到故儿，身上湿着又难受，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笑着谢过妇人。

简陋的屋子，但是里头的布置格外温馨。

q夜脱下身上的湿衣，心里却是沉重非常。那日她有凌天倾在身边，即使皇城大军攻来，仍然没遭遇任何危险。今日见了故儿此等景况，才发觉原来那日，是她抛了百姓，是她离了莫飞炎，是她弃了南誉。

想到那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愧疚。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不要再想。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那妇人要出门卖鱼去了。

q夜正打算换上另一身衣服，可是一看门口，却发现凌天倾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