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沈以枝神色恍惚了下,没料到他答应的会这么爽快,出手也这么阔绰,下意识问。
“你做生意都这样吗?”
这样不光他公司,裴家的家产都得被他败光吧。
裴宴赫那双桃花眼在橙黄灯光下异常潋滟,薄唇泛着淡淡地润泽,像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沈以枝盯着他唇走神,看见他嘴唇开合,才回过神来,清晰听见他的声音。
“别多想,只对你这样。”
沈以枝视线上移,对上他直白的眼神,眨了下眼,“那还好我善良。”
要是她是无良商人,早给他坑没了。
裴宴赫听懂她文不对题地回话,差点失笑,身侧忽然走近一人。
秦秘把整洁的披肩递上前,目不斜视道:“裴总,您要的东西。”
裴宴赫接过,秦秘没着急走,弯腰凑近,低声说:“贺总那边还在等您。”
裴宴赫眼都未擡,“让他再等一会儿。”
生意场上位者永远有至高的话语权。
秦秘明白让那贺总等,人家也会真的等,便应了声退到远处,全程十分礼貌地没往周围看一眼。
裴宴赫把披肩散落开停滞在半空中,似是犹豫,片刻,在她逐渐涣散的目光下,自然盖到她肩上。
沈以枝不满漂亮的礼裙被遮住,又懒得用手扒拉开,肩膀抖动两下,试图将披肩从肩上抖落。
“别动。”
裴宴赫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指尖替她拢着披肩,言语间透着威胁,“不想感冒就盖着。”
沈以枝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手臂像是灌了酒一样,软绵无力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最后不服气地眼神望向他。
“这样总行了吧。”
跟她爸妈一样,总拿些身体上的事威胁她。
裴宴赫上下打量她一眼,“还行。”
看出她恹恹地状态,又问:“困了?要不要回家?”
沈以枝歪了下脑袋,“你不是还有工作?”
她朝他弯着眉眼,透着古灵精怪,“看在你今天答应爽快的份上,我大发慈悲陪你多待会儿吧。”
要是往常,她可不会等他,自己就先一步找个舒服地待着了。
“没多大事。”
裴宴赫起身,“陪你回家重要。”
-
沈以枝认认真真盯着脚下,跟小孩似的一摇一晃塌在宴厅外庭院的石砖路上。
裴宴赫插着兜守在她身后一步远。
她穿着细高跟,黑色的长裙到小腿肚的位置,露出半截细白骨感的脚踝,每迈一块砖都走的摇摇晃晃。
偏偏裴宴赫要上前扶,她还不乐意,就要自己走。
沈以枝乐不思蜀地踩上前一块石砖,悠哉问身后那人,“裴宴赫,你这么聪明,能不能算出我还有几步能走出这个庭院?”
裴宴赫注视着她在昏暗下过分白的那半截细直的小腿,不紧不慢地说。
“算不出来。”
沈以枝停了脚步,转回身,顶着张憋着坏笑的脸看他,轻哼一声。
“你傻呀,还有五块石砖,我只要走五步就能走出去了。”
裴宴赫往前迈了块石砖,站定在她面前,
石砖与石砖间的间隙很小,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一下被缩短。
他垂眸看她,“嗯,我是挺傻的。”
“要不,你教教我?”
沈以枝拢了下披肩,仰着头,疑惑,“这怎么教?”
她总不能教他小学一年级数格子吧。
听出她孩子气的调调,就知道酒的后劲上来了,她醉的估计只能勉强认个人。
沈以枝喝醉酒就是这样,跟个小孩一样,问东问西,求知欲爆棚,醒来还什么都不记得。
裴宴赫担心她踩高跟鞋站久了腿疼,不再逗她,哄着道。
“回家告诉你怎么教我。”
沈以枝认真地思考了下,“行吧。只是,我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