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替朕养着不受宠的儿子
月色朦胧，如水的银辉洒落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小福子蹲在树下，时不时地打着哈欠，眼睛却时不时地瞥向那亮着灯处的书房。在这宁静的夜晚，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丝不安，不知道主子和十三皇子在书房中商议着什么。不一会儿，一道欣长的身影从书房中走了出来，那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后面跟着的正是闯了祸事的李成筠，只见他低垂着头，脸上满是忐忑之色。
“主子，十三皇子。”小福子连忙上前请安，手中提着灯笼，为两个人打着灯笼引路。灯光在夜色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夜晚的故事。
李成训冷着脸，目光严肃地看着李成筠，训斥道：“回宫后和父皇实话实说，切勿隐瞒知道吗？”李成筠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是，八哥，可是会不会…………”李成训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成筠。我们是手足，没有拖累，不拖累一说。若父皇怪罪也是应该的，你我一起长大，我这个做哥哥管教无方，理应受责。”说完，他转身向前走去，“走吧，我亲自带你去父皇面前请罪。”
在皇帝的寝宫正德殿中，李明冲坐在龙椅上，面色难堪。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出身最差、最不受宠的儿子，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就算他们再不得宠，他们的身份还是自己的儿子，那些粗鄙下贱的宫人竟敢蹉跎皇子，简直不要命了。还有他的那些自以为母妃身份高贵便为所欲为的皇子们，也实在是让他恼怒。李明冲对身旁站着的安德怀道：“去请皇后。”
不一会儿，王皇后披头散发、惊慌失措地被成群的宫娥拥护着迈进了皇帝的寝宫正德殿。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成训和李成筠，又看了看满脸怒气的李明冲，心中一紧，连忙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是不是成训又惹出乱子来了，臣妾一定严加管教他，还请皇上不要气坏了身体。”
看着不明所以的皇后，李明冲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抄起桌子上的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头上。茶水带着茶叶流了王皇后一脸，她顾不上额头的疼痛，跪在地上磕头请罪，说道：“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教导无方。”王皇后因为父亲哥哥主谋江宁贪墨一案，至今在李明冲面前夹着尾巴做人，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废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李明冲冷笑一声，说道：“王素婉，你身为后宫之主，管理六宫之事，朕的皇子过的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就任由那些狗奴才欺压皇子吗？朕说过，再不得宠的皇子也是朕的儿子。”王素婉这才明白李明冲这是对自己兴师问罪来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低等皇子不闻不问，最近怎么和撞了邪一样，频频为他们撑起了腰。
“皇上，臣妾管理不到位，是臣妾的错，让皇上动怒，更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这就清理宫内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给皇子们出气。”王皇后连忙说道。
李明冲皱着眉头看着她，对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很不喜欢了。她还处处想要挑战自己的权利，是不是做腻了皇后宝座？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陡然成了利剑，像是要在皇后身上戳出两个窟窿，说道：“你最好记住朕的话，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耐心。想做皇后的人有很多，比你有贤德的女人更是有的是。”皇后连连磕头请罪谢恩，然后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宫殿。她的心中却是愤恨不平，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能坐以待毙。
李明冲训斥了一顿李成筠，告诉他即使是哥哥们欺负了他，他也可以和自己告状，怎么能暗中不念手足之情下黑手呢？李成筠跪在地上，倔强地不肯认错。李成训以兄长之名担下罪责。李成筠见八哥要代自己受过，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说道：“父皇，是他们仗着母妃身份高贵，把我当马骑，还要我在地上爬着走，那些宫人在一旁取笑我。孩儿心里气不过又打不过才暗中下手教训他们一顿，一切都不关八哥的事，都是我的错。”
李明冲微一沉吟，脸色仍然严厉，却也点了点头，说道：“十三皇子，朕念你尚且年幼，饶了你这回。罚你在自己的太辰宫闭门思过，抄一遍论语，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李成筠飞快地磕头，说道：“谢父皇，儿臣领旨。”
他的话音刚落，李明冲又看向李成训，说道：“十三皇子自小与你要好，和你一起长大。自你出宫封王，他心性越发不定。等他解了禁就让他暂居睿王府，你且好生管教他。等他十五岁，朕再为他出宫立府。在这期间，切莫让他惹出大祸。”李成训听了李明冲的嘱咐，叩头道：“儿臣领旨，一定好生照看十三弟。”
按照大永朝宫规，皇子十二岁以前由生母抚育或者由皇帝规定的后妃抚养，十二岁以后必须搬出皇宫另辟府邸，只因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怕成年皇子与后妃们乱伦。李成训和李成筠因为被李明冲不喜，一直居住在冷宫，靠着自己的意志求生，在宫人手底下低声下气地活着，一点皇子尊严也没有。更别提靠着身份出宫立府封王了。
永武帝有十三个儿子七个女儿，出宫立府封王的皇子就有九个。大永朝男子十八岁行冠礼，这九个皇子里八个都已经成年，只有九皇子封了裕王没行冠礼。还有四个年纪尚轻没有出宫，除了十三皇子，剩下的皇子依靠着母妃的地位都被内务府分配了宫女太监管理着宫中事务。李成训和李成筠就是特殊的存在。李成训一直是太子伴读的存在，因为早已经成年，皇后怕引起朝中大臣的不满，才会提出为李成训娶妃出宫封王。现在皇帝不想管教李成筠，丢给他管，管好了怎么也好说，管不好少不了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