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鱼脍的来历
自从程实被抄家沦为穷光蛋后,镇上再无人胆敢招惹孟兰庭和云初姐妹二人。她们每日照常于集市摆着馄饨摊,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江城回了卫所,江陈氏每日都会过来陪姐妹俩说说话,闲聊些周围村里的八卦趣闻。云初每次都是淡淡听着。
孟兰庭在院子里养了鸡鸭鹅,为家中增添不少生机,还在后院开辟出一块菜园,打算待春天来临种上时令的瓜果蔬菜。
如今两人做起农活极为利落,扫院子、喂鸡喂鸭喂鹅、打扫禽圈、摘菜、煮饭、刷锅刷碗,生活倒也充实。
晚饭时分,云初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红烧兔肉。这兔子乃是江城托胡勇送至江大娘家里,让江大娘分给姐妹二人享用的。江陈氏热情送来,孟兰庭推脱不过,只得收下。
云初夹起一小块放入嘴里品尝,咸香美味,对一旁添柴的孟兰庭说道:“孟姐姐,已经好了,无需再加柴。”说着拿起一个大碗舀出一份,“姐姐,你快给江大娘送去,让她也尝尝我的手艺。”
江陈氏吃了孟兰庭送来的饭菜,赞不绝口,直夸云初小小年纪便做得一手好菜,将来嫁个好婆家不成问题。孟兰庭抿着嘴笑着听了,回去便说与云初。
云初撅着嘴,一脸不悦:“我做菜是为了取悦自己的胃,与那些臭男人有何干系?”
孟兰庭点点她的额头,笑她人小鬼大。忽然想起江大娘提及过几日村里要举办捞年鱼。
云初一听有热闹可瞧,兴奋异常。
桃花村有一条大湖,每年县令都会在此举行捞年鱼活动。看谁家打的鱼最大,泗水镇的守备也会让其军中士兵参与,捞出的鱼分给各家各户。
寒冬腊月,湖面结着厚厚的冰。村里年轻力壮的男子皆可在湖面凿冰撒网捕鱼。
江陈氏带着云初和孟兰庭随人群在岸上观望,只见一帮壮汉脱去累赘的棉衣,在湖面拿着凿子凿冰。等凿出一个大窟窿,便把渔网抛进湖里,而后再穿上棉衣等候。
在众多雄壮的男人中,孟兰庭一眼便认出了江城,他仿佛也感受到孟兰庭的注视,抬头望了过来。孟兰庭赶忙将脸扭向一旁。江陈氏正热情地与熟络的村民聊天,各自说着新年的筹备,诸如办什么年货、哪家的对联写得好、买谁家的鞭炮响、哪家的点心不会缺斤少两……
临近中午,只见江城带着一帮壮汉返回冰面查看渔网里的情况。他冲众人点点头,示意准备收网。
百十来号壮汉一起拉着十多张渔网往岸上拖去。
村里的妇人带着小孩在岸上捡起鱼来。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上肉实属难得之事,故而各家各户都积极帮忙。
一筐筐鱼被装进竹篓里,县令下来逐一查看。看到有一条硕大肥美的鲢鱼被单独摆在一个筐里,笑着说道:“这条最大,是哪个队伍打上来的?”
一旁负责记录的师爷连忙回道:“回老爷,是江千户带的队伍打来的。”
县太爷点点头:“我宣布今年,捞出最大年鱼的获胜者是江千户的队伍,每人赏一两银子。”
江城的队伍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一两银子足以让他们过年时添置不少年货。
县太爷让师爷把鱼给各家各户都分一分,自己则带着衙役走了。桃花村的村民,一家一户领了两条大鱼,欢欢喜喜地回家去了。
师爷并未因云初和孟兰庭是外来的而有所亏待,依照份例也给她们分了两条。
这让云初兴奋不已,她好想尝尝糖醋鱼,今晚终于能解馋了。
孟兰庭从地窖里取出一颗大根和芥菜,嘀咕道:“云初,你说咱们是吃鱼脍,还是吃鱼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