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遂州城刺史府内。
乔妘宓连日低烧不断,在服用汤药后便睡下了。昏昏沉沉的她,柳眉紧锁,似乎梦魇了。
梦中的乔妘宓缓缓睁开双眼,宏大壮丽的宫殿,不见一人的身影,四周空荡荡极了。
乔妘宓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的层层软垫,宫帷幔帐不时在夜风的吹动下拂过她柳肢娇柔玉身,
乔妘宓心生恐慌正要离开时,突然感到脚踝被一抹冰凉牵掣住。
烛火昏暗,若隐若现。
只见娇小玲珑的人身后正站着一巨大的黑蟒蛇。他的尾巴正游走在乔妘宓的身体上,将挣扎欲逃走的她,牢牢捆锁住。
乔妘宓惊恐极了,甚至惶恐到失声,他不时吐出蛇信逗弄怀里的柔软,然而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喜与躲避,蟒蛇顿时不悦了,克制不住心里的躁动,准备将人吞之入骨。
在冰凉的蟒蛇碰到乔妘宓的刹那,她瞬间大惊失色:“不要!”
乔妘宓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之时,更令她惊慌失措的人,正坐在她的床榻边上,他微阖凤眼,仿佛方才乔妘宓的惶恐不安令他愉悦不已,殷红的唇角扯出几分笑意。
乔妘宓怕极了,她蜷缩身子使劲儿往里头挪动,然而不过是方寸之地,她能逃到哪儿?
太子殿下默不作声,他眼底幽深晦涩,静静地瞧着面前极力摆脱自己的小人儿。
突然他冷嗤一声,抓住乔妘宓雪白的脚踝,将她拖到怀里紧紧禁锢住。
“娇娇,你避寡人如蛇蝎,娇弱无依的模样,着实是可怜。”宗尧靠在乔妘宓的肩膀上,声音宛如饮酒般低醇诱人,但若忽视怀里的人颤栗的娇躯,便当真似相互依偎,亲昵私语的小情人。
乔妘宓以为在荆州撂下狠话,决裂以后,此生便与此人再无瓜葛。可如今男人不止出现在她的面前,更似她梦中的蟒蛇阴冷可怕。
正当乔妘宓因宗尧话里话外的凉薄感到恐惧时,男人消瘦修长的手指缓慢划过她娇嫩的脸庞,他一手抵在她正翕动的妃红唇瓣:“嘘,娇娇,寡人劝你莫说些惹我气恼的话。”
男人停顿一会儿,勾唇轻笑:“若不然,我便令乔景明知晓何为欺君之罪。”
因为男人倒打一耙的话,乔妘宓的额角突然疼痛,她似乎被刺激到,用力推开拥紧她的人,控诉:“宗尧,你无耻!分明是你在我失忆之时,欺骗我!”
而男人亦是因乔妘宓的疏离而郁气腾腾,他栖身上榻,大手握紧她奋力推搡的双手,压住极力挣扎的人,随后牵掣住她的玉白下颔,冷笑:“我无耻?呵,若是我无耻,此时我便应该将欺瞒我的乔景明杀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乔妘宓心知眼前人的秉性,真的会如他口中所言的作出此事,她瞬间急了,娇声厉斥:“你敢!”
“我有何不敢?你居然伙同乔景明在我眼皮底下搞出幺蛾子,乔妘宓你可真是大胆!我瞧,你怎会娇弱无依,毕竟你在我面前虚与委蛇,惺惺作态的本事,令寡人也不免为之称赞。”
宗尧亦不再压制心里的怒火,倾身到乔妘宓的耳畔边,不顾她的抗议,在她莹莹如月的肩膀上狠心咬出一抹血痕。
乔妘宓顿感痛疼不已,她柳眉紧皱,见到男人眼底呼之欲出的偏执,痛骂一声:“你个疯子!”
男人却不以为意,他凉薄的唇瓣轻吻她的肩膀,甚至为她舔舐掉流出的血液。趁着乔妘宓怒火攻心,开口骂人之际,他沾满鲜血的殷红唇瓣俯身吻住她的嘴唇,令她无法再道一句他不喜的话。
两人唇齿相依,情思靡靡。
宗尧瞧着身下双眸泫然欲泣的怜弱模样,不禁伸出冰凉的手抚摸乔妘宓潮红的眼尾,在她即将喘不过气时,终于善心大发的放过她。
男人啄吻她晕染绯红的脸颊,嗓音低沉:“乔妘宓,从你我初见的时候,你便注定是我的,你莫要再逃了”男人知道怀里的人心生恐惧到颤栗,但他仍然警告:“否则我绝不会心慈手软的,娇娇。届时不止是你,连同你身边的人,寡人决然不会轻饶。”
男人的狠厉,令乔妘宓惊愕不已。她神色木然的看向他,不发一言,眸中的泪珠却似盈盈流水般的划过脸颊,她咬紧唇瓣,低微哀求:“殿下,求你放过我吧。你富有四海,何样儿的人,你寻不到,为何偏要强求我。”
宗尧不嫌弃黏腻,他挽起贴在乔妘宓脸颊的香汗淋漓青丝,口吻缱绻执拗:“娇娇,乖,留在寡人的身边。”
乔妘宓侧开脸,不愿意理睬固执己见的男人。
宗尧神色倏然一沉,瞬间不满意乔妘宓的态度。正当他要强行令乔妘宓服软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宓儿,我方才听到你的惊呼声,可是出了何事?”
乔妘宓杏眸圆睁,生怕秦彦此时破门而入,她知道今日两人若是见到对方,非兵刃相接,而宗尧决然不会令秦彦安然无恙的离开……
乔妘宓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时,宗尧恶劣的俯身在她的脸上,与她额头贴额头,唇吻唇,灼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他用嘴型无声的挑动乔妘宓心里紧绷的弦:我去开门令秦彦进来,娇娇,觉得可好?
乔妘宓怎么不知道宗尧是故意逗弄她的,可她真不敢再招惹眼前深不可测的男人了,她赶忙扯着他的衣襟,低声恳求:“莫动他。”
然而乔妘宓维护秦彦的举动,无疑是在宗尧的心头添一把火,令他怒火中烧。他凤眼半阖,作势便要起身开门。
乔妘宓却先宗尧一步,紧紧握住他的衣襟不肯撒手。宗尧低头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儿,情绪复杂至极,最终男人恶劣的冷声:吻我,若不然……
乔妘宓怎么肯去吻她愤恨不已的男人,她抿紧唇瓣,无声的抗议,而宗尧见她不愿意,迟迟不动的模样,轻啧一声,便要掰开乔妘宓的手。
乔妘宓见状瞬间感到不安,径直将宗尧扯下,认命的闭上双眼,轻吻他。
宗尧眼里闪现惊讶之色,但转念一想方才满身是刺的人如今附小做低,不惜听从他的话与他紧紧相依,是为了门外的秦彦,他的心情顷刻间降落到低谷。
男人可不顾乔妘宓此时是何想法,反正他是戾气横生,欲将她揉进骨里似的抱紧。
宗尧框住乔妘宓的脑袋令她动弹不得,犹如狂风暴雨似的猛烈亲吻她的唇瓣。
而屋外不知情的秦彦,以为乔妘宓睡下了,便转身回房休息。
待一阵时间过后,宗尧才肯将快窒息的乔妘宓放开。
男人气质阴沉瘆人的喃喃自语:“你在荆州摔倒在地上的那晚,是因为秦彦在屋内吧。”
他并不是在询问乔妘宓,而是自顾自的述说。
可乔妘宓早已是心神俱疲,她一路忐忑的赶路,低烧不止,如今更是要面对满身阴戾的煞神。她头疼难耐的翕动唇瓣,终究不再与他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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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尧眼见乔妘宓待他敷衍了事,疲惫不堪的模样,误以为是厌极了他。他骤然握紧她纤细的腰肢,打算盘问她。
但正在此时宗尧终于看出女子的不对劲儿,她病容恹恹的面上潮红不退,方才溼潤的唇瓣肉眼可见的干涸开裂。
太子殿下见状连忙伸手到乔妘宓的额头查探体温,果真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