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 太子上位成功了吗 - 花下有杨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承绫院的书房尤为宽敞,有数余间厢房之大。顾岭考虑到宗尧的身份特殊,特意为他重新装饰了。书房内布置得古典雅致,推门而入便见到屋内由一面一面被雕刻镂空的拱形香木门,分隔出数个隔间。

从外面到里面,依次分为待客区,休息区,隔出一段距离后,便是办公重地。

此时单公公正在空区侯着,以防他人前来探听到书房里宗尧与宋万贯的谈话。

“殿下,宫中近日频频传出动静,想必四皇子是预谋大事儿了。”宋万贯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愁眉苦脸的,心情是颇为郁闷,仿佛心口被一股恶气堵住。

宋万贯丝毫不客气的,一边品尝宗尧屋里奢侈毛尖茶,一边自顾自的,摇头晃脑重重的叹一口气:“顾国舅亦是,十余年了,脑袋仍旧不清醒,为何非要拽着不属于他的东西?”

“荆州以西的兵权,原本是殿下您的,殿下心善,给他一块免死金牌。如今先皇已经逝去,他便应该识趣的归还了。”

“他倒好,据为己有,简直是土匪行径!他何必如此厚颜无耻?待到殿下登基,他便是国舅爷了,非要装傻充愣,不肯返还兵权!”

宋万贯思及京城蠢蠢欲动的宗睿,便一个头两个大,而顾岭更是个奸诈的,把当年宗尧插手在荆州兵权里的人,基本全部撤掉了干干净净。

宗尧正在执笔批阅京中官员的来信,被宋万贯的愤懑不平,一惊一乍,打断了思绪。他不禁抬起头,冷笑:“他是土匪,寡人是土匪的外甥?”

“我的殿下哟,时至今日你怎的仍旧顾念国舅爷?他若是真心为殿下着想,怎会只领着我两去练兵营瞎逛,他倒是交出兵权。”宋万贯是越想越气,千辛万苦来到荆州,本以为可以威风凛凛的杀回京城。

不曾想,顾岭个坏胚子,居然日日耍猴似的,只带他与殿下察看了各地的兵防部署,看似是重视,实则是溜着他两玩儿!

他要的是兵权!不是荆州的炎炎酷暑下的风沙!恩……!宋万贯的大脑灵光一现,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思索着,莫非是!

“顾岭借着领着我与殿下四处瞎转,是为了暗示,他所遭受的苦难,以及令您知道,若想破解眼下的僵局,非他不可!”

宋万贯顿时怒气冲天,血气腾腾的怒吼:“顾岭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呵,难为聪明的宋太尉,今日才想到顾岭的用意。”宗尧勾起唇角嘲笑,不搭理宋万贯。

宗尧起身吩咐守在香木门旁的单公公:“令暗卫将信件送回京中。对了,传达我的口令:无寡人的诏令,任何人不准轻举妄动,若是因为谁,坏了我的大事,便自行了断吧。”

男人站在支起的床边,用清凉的泉水擦一擦手,毫无情绪的缓声下令。

“是,殿下,老奴立即去办。”单公公躬身递上干白帕后,马上拿起书案上的信件小步出门了。

宋万贯在原地烦躁的踱步,焦虑极了,待到单公公走后,赶紧再问:“殿下,如今可如何是好,莫非真要向顾岭妥协不成?”

他望一望正在最外头,休闲区域的乔妘宓,纵使知晓她无法听到,但毕竟心里有鬼。

宋万贯压低嗓音问:“顾岭分明知道,一旦他拥护您入住金銮殿,他便有从龙之功。但是现在他偏要等您先开口,莫不是望顾家再出一位皇后娘娘?”

近日顾岭个老奸巨猾的,去哪儿,皆令顾槐音跟着,俨然不顾男女有别了,委实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出乎意料的是。

宋万贯此言,可谓是出言不逊了,甚至是言语间,隐约透露着轻蔑之意。

但是宗尧却宛如陌生人一般,一反常态的不予置评。他坐在书案前,眼底幽深复杂的,饮下几口茶。

宋万贯心生狐疑宗尧的态度,见他气定神怡的,泰然自若的在品茶,不禁要追问:殿下心中可是早已有对策了?

然而,男人拿起玲珑茶盖在杯上轻划几下后,心慵意懒的放下茶杯,轻笑一声:“呵,皇后娘娘?”意味不明的话从他冷唇里吐露。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曹苏子的一声惊呀:“姑娘!”主仆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后,便暂时停下今日的谈话,一同走去外间了。

即使书房是用作处理公务的地方,但是因为乔妘宓特殊的情况。屋内所及之处,皆被铺上稀罕的软绵云丝凉毯。

而书房长度之和,非一般富庶人家可比的。耗费颇多的云丝才制成的凉毯,便用在上面。

宗尧从书房里头向外走去,经过一面一面雕刻的拱形香木门。

此刻他步伐缓慢,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瞧着眼见的一幕。

乔妘宓身着一袭嫩鹅黄留雪细纱蓬松襦裙,尤为显得娇俏清丽。而她云鬓乌发上,唯独插上乳白繁复的,牡丹吐蕊流苏头饰。在她摇晃走动之间,流苏发出微微悦耳的清脆声。

佳人娇唇红润含着笑意,而她细弯的柳眉下是装满一人的秋水眼眸。她正似小儿蹒跚学步的,一摇一晃的走向,正快步走来的男人。“宗尧!”书房里顿时响起一声惊呼,是乔妘宓突然被宗尧大手抱起,她搂紧他的双肩,不满的娇怨:“哼,怪你,我原本可以走的更远的。”

“是,你厉害,短短的时间里便如履平地了,之前不是一个劲儿的怕疼,不肯走?”宗尧在乔妘宓的秀鼻上剐一下,戏谑笑道。

“嗯……是才治疗的缘故。久了,曹大娘与名医的辛苦付出见效了,我试着自个走,当然更容易了。”乔妘宓歪着脑袋,声音甜软的回答。

宗尧见乔妘宓笑靥如花般的愉悦,心知她是因为快恢复成与正常人的缘故,亦是为她开心的。

但是,太子殿下见乔妘宓傲娇的模样,便想逗一逗她:“既然你话里话外皆是旁人的功劳,我便令京中停了供给的药材吧。而且我瞧郎中来荆州许久了,想必家里的人也惦记,我先令他一行人回京城。”

无论是谁都不乐意,去哪儿里,皆是必须靠他人的帮忙才可以的。

乔妘宓历经艰难的,才蹒跚的走上几步,正沉浸在喜悦中。

但是,在听到宗尧的话后,她顿时犹如五雷轰顶的。在炎炎夏日,身体仿佛掉落在冰冷的潭水里,僵硬,无助……

乔妘宓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了,盯着宗尧一会儿后,神色黯淡无光。

她垂落眼眸,纤纤素手捂着脸,咬紧淡薄的唇瓣低声啼哭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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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妘宓自从上次梦到落入寒冷刺骨的湖水,被熊熊烈火困在华丽的宫殿里,她便止不住的会胡思乱想。

似乎一切重回到与宗尧初见时的彷徨,从在山林的小屋里苏醒后,一件一件的事儿,日日夜夜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宗尧的谎话连篇,在荆州遇见的世子……一遭一遭接连不断的事儿,仿佛变成了无数的丝线,纠葛缠绕在一起,俨然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而乔妘宓在其他人面前,甚至是面对同床共枕的宗尧,越发小心翼翼,越发谨慎的装作丝毫不知情,察觉不到半分的诡异。

乔妘宓白天,夜里强忍刺入骨髓的痛,亦是非要锻炼双腿,无非是她真的感到身边的人,恐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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