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这种事,慢慢就习惯了
挨打这种事,慢慢就习惯了
提问:请问天迹前辈出品的玩具好玩吗?质量好吗?
答:谢邀。答主亲身体验,真的很好玩,玩法很多种,超级推荐!就是比较伤身。*正在去天不孤家的路上*
这条去见师尊的路,奚长歌走的十分纠结。她不知道此去要面对什么样的结果,也不知道师尊会怎么样看待自己。不过,之前师尊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已经给足她面子了,自己总不能给脸不要脸。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昊正五道门口。踏上这道石阶,她就要面临法儒无私的审判了。这一刻,犹豫又在她心里占了上风。但是仔细想想,就算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大不了真以死谢罪。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奚长歌踌躇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拾级而上。
殿前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她缓步上前,走到冰冷的石门前,顿了顿,毫不犹豫地撩袍跪下。
“徒儿拜见师尊。”
等了许久,无人回应。
“徒儿拜见师尊!”她再一次扬声。她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天地之间,转眼就消失无踪。
依旧没有回音。看来师尊是不想见自己了,大概仍在发怒吧。她在心里苦笑一声,既然剑令都已出了,那责罚定然不轻。可此时她来请罪,师尊却不愿露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沉寂片刻,她弯腰俯首,行了个庄严的大礼:“徒儿知晓自己犯下滔天大错,有悖师门教导,不敢有半句辩解,请师尊降罪!无论何种责罚,长歌绝无二话。”
师尊仍然沉默不语。奚长歌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默默地数着时间流逝。
就在此时,忽听“铮”一声剑鸣,她身旁多了一道发光的剑阵。她诧异地擡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这便是师尊给我的回答么?”她低声道。
“谢师尊。”她高声道,再一次叩首。然后起身拔剑,义无反顾地踏入了剑阵之中。
一进剑阵,周遭场景霎时变化。一片黄沙荒漠之中,无数剑气挟着风沙肆虐纵横。只一个照面,数道剑气袭来,入阵的瞬间,她就被迫进入了极度紧绷的战斗状态。此剑阵融合了儒门和仙门的多种剑招,各招式之间彼此配合、相衡相生,一招尽而数式并起,一剑湮而数剑又生,式外藏变,剑里含机,构造巧妙,变化无穷。
在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之下,奚长歌只能勉力撑持。纵是如此,片刻之间,她身上已经被剑气撕裂了数道伤口。奚长歌咬牙,心里想道,她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主意把定,她儒门剑式、仙门秘招与脚下步法同时运起,一时间压力顿轻。
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就发现周围的剑气强度一下子提高到了惊人的水平!劲风裹挟着滚滚黄沙,别说剑光,就连每一粒沙子都变得十分锋利,足以在人脸上划出沁血的伤口。不过短短几息过去,她身上便再添新红!
奚长歌低声咒骂了一句。
看来此剑阵没她所想的那么简单,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类型。也是,以君奉天的能为,随随便便丢一个剑阵出来,都不是她能应付得了的。不过她也明白,师尊若要杀自己,有的是正当理由。既然他没有当场执法,将自己立毙正法之下,那置身这个剑阵之中,自己只要不作死,就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思及此,她心下大定,同时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她放缓了剑式,果然,紧接着受到的攻击也开始减弱了。但无论沙漠里的剑气或强或弱,都能随时找到她剑招里的破绽,然后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撕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
师尊……不是要取自己的性命。
君奉天只是想痛揍她一顿而已。
说起来也怪。她把自己代入到师尊的立场去看,觉得如果是她有此等逆徒,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修行几十年不见进步,整天只知道惦记师尊,她恐怕早就把徒弟一掌拍死了。但是法儒无私却一直容忍她到现在,真是奇怪。虽然这些年来,师尊的态度一直冷冰冰的,不曾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可也没有完全将她弃之一旁。所以师尊的心,真是难测啊!
她一边奋力抵抗剑气,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着。慢慢地,她也渐渐摸清了这个剑阵的套路,前行之时挥剑也更加得心应手,新伤增长的速度也逐渐变慢了。
她才刚刚察觉到这一点,便发觉剑阵又变,突破了原本的变化规律,又形成了一套全新的剑式。奚长歌再度感到压力倍增。
“师尊,有本事你杀了我啊!!!”奚长歌拖着累累伤痕,仰天怒吼一声。
她之前刚做完一场剧烈运动,本就消耗甚大,一时半会儿还觉不出来,时间一久,便觉得气空力尽、精神不济。她挥剑时手臂酸软无力,双腿也快要支撑不起自己的身子,只靠着胸中一口气硬撑。拼死搏斗中,她早已忘记时间的流逝,只觉每分每秒都无比的煎熬。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忽觉身上一轻,将出的剑式猛然落空,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了身子。“嗬啊——”一声,她奋力将听道戳入地面,以剑为杖支撑身体,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破阵而出,重新回到了昊正五道的大殿前头。
她已经浑身浴血,身上也衣衫破破烂烂。鲜血汇成小溪,滴在冰凉的地板上。尽管如此,她也不明白是到底是自己突破了剑阵,还是师尊觉得惩罚足够了,才放她出来的。
“师尊……这样,您消气了吗?”奚长歌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面前石门依旧紧闭,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多谢师尊宽宥。”奚长歌沉重地呼吸着,朝门内的方向勉强行了一礼,道:“那徒儿便回去了。”
君奉天除了丢了个剑阵出来,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发过一言一语。奚长歌摇摇晃晃,独自离开了这个地方。
法儒的惩罚虽然严厉,但基本上都是外伤,没有对她的根基造成什么影响。伤好之后,奚长歌仿佛没有得到任何教训,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每次与咒术幻化出的君奉天欢好过后,她都会自动前往昊正五道领罪,每次都从剑阵里满身带伤地滚出来,然后笑嘻嘻地离开。她一次比一次伤得重,但无论在剑阵里如何悲惨,她面对紧闭的石门时却总是脸上带笑,如同挑衅。她一次次用出格的行为,试探师尊的底线,想知道他哪一天会真正放弃自己。
但是君奉天却始终不再见她。
昊正五道之外,幽界火云之灾方过,正道群侠四处奔波,寻求修复地脉之法。武林乱象频出,苍生罹难,连德风古道也遭波及。师尊和师弟都各有任务在身,近些时日,连羽阳也很少和她见面了。
好不容易一日,德风古道主事玉离经找到她,拜托她和羽阳去进行一项任务,她才又见到自己师弟。有一阵子没见,他剑法更精湛,气息也更圆融了,想是在众多任务之中收获不菲。不过她是师姐,当然还是要打头阵。奚长歌兢兢业业地履行做师姐的责任,一有情况,就先把羽阳护在身后。她们两个相互配合,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羽阳细心,再次发现了师姐身上的暗伤。
任务完成之后,羽阳几番纠结,最终还是没忍住,又问了奚长歌一次:“师姐,你身上的伤到底是哪里来的?”
奚长歌轻飘飘地瞟他一眼:“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我已经不小了好吗?”羽阳一脸黑线。到底什么时候,他大师姐才能正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事实啊!
二十年?三十年?总不至于等他头发都变白吧?羽阳无奈摊手。
“最近你身上一直带伤,我上次问过你一次,你说是跟师尊对剑伤的……不过师尊最近不是一直有事吗?哪有时间指导你练剑?”羽阳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说真的,师尊他下手也太重了吧?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师姐你好歹算是一名战力,也随时有可能对敌的呀。”
“什么叫‘好歹算是一名战力’啊!?”奚长歌大怒,“你小子是欠教训了吗?而且‘是师尊伤的’这句话明明就是你自己猜的好吗,我只是没有否认而已!”
“喂,不要转移话题好吗?而且如果不是真的,你干嘛不否认啊!”羽阳气结。
“这……”奚长歌气势一滞,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
“不许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我哦。”羽阳说,“你不说,我回头问师尊去。他就算再忙,也肯定会关心你的情况的。”
哦,是吗?奚长歌忍不住笑了出来。师弟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像好多年前一样单纯啊。
“有什么好笑的?”羽阳一脸莫名。
“好吧好吧,跟你说说也无妨。”奚长歌习惯性地擡手摸师弟脑袋。她现在不踮脚就够不着羽阳的头顶,只好摸他后脑勺聊以代替。羽阳已经懒得打掉她爪子了,一脸的听天由命。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对师尊图谋不轨,所以被师尊抓起来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