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美国之行之离开

说得轻巧而已。

却偏偏让竹内行歌心弦一动。

第四个人出现的时候，行歌还在走神。所以是在龙雅唤了她好几声后，她才注意到，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大叔，而且大叔看起来还分外眼熟。

大叔笑得有些腼腆，对上行歌疑问的眼神，笑呵呵地也不开口。率先开口的反而是杰米，“路上碰到了，就一起过来了。”

龙雅，“什么时候认识的，连我都不知道。”

“切，干嘛你一定得知道。”行歌不屑地撇撇嘴。招来了龙雅的侧目后，立即转开了视线，暗悔自己的多嘴。

行歌终于想起来这个大叔的身份了，应该也算是老头子的旧识。但她更关心的是龙马，“我家龙马呢？”

“啊？”大叔一愣，“训练啊、比赛啊，生活得很好。”

弟控姐姐竹内行歌内心腹诽，她够知道弟弟好吃好喝过得很好咯。她可是每天都会与龙马通电话的。为此还错过了很多次老头的致电。但那显然不重要了。只是这大叔实在没有眼色，一点实用的消息都没有。

龙马来美国是参加比赛的，她虽然是个弟控，也不可能整天缠在龙马旁边。行歌一直坚持关心弟弟但给弟弟自己的成长空间的理念，这个是她的育弟心得。另一方面说，来美国她是有自己的目的和追求的，最近似乎除了电话也确实有些冷却弟弟了。

某地的越前龙马打了个喷嚏，做他临时搭档的某个金毛小子关切地问：“没事吧？”

龙马压了压帽檐，“习惯了。”

对方不明觉厉，“哇哦。”

“……”

大叔自然是不知道行歌内心的纠结的，笑得很是面善，“还记得在机场的时候，我邀请你参加全美青少年女子组网球赛吗？当然，还有男女混搭比赛？现在，我想正式邀请你，不，是你们。”大叔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他们站在台上领奖的样子。只是这回，他比机场的表现稳重了很多，言语间，尽是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气势也难怪。只要一想到将这群少年抚养成人的那个人，他便会从心底油然产生一股豪情。那个男人可是武士，而他们，是武士的后代。

他询问过龙马的看法，龙马没有意见。事实上，他对此是有所期待的，就像终于有机会打败自己的对手时那种期待。但是当他问到龙马他的姐姐是否会答应的时候，龙马却迟疑了。他只说了一句“我其实没有那么了解她。”

所以，即便大叔说的胸有成竹，也不过是在自己给自己信心，至于对方会如何回答，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从来没有哪一次让他觉得，劝服别人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

而正如他所想到的最坏的可能，竹内行歌坚定地摇了摇头。

心中其实也没有所想的那么失望，似乎有种意料之中。他在心理叹了口气，坚持地询问原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少女顿了顿，一勾嘴角，道：“因为我快要离开了。”

大叔吃了一惊，同时发现她身侧的越前龙雅也眯起了眼睛，显然并不知晓。

“回…国吗？”

竹内行歌摇了摇头，“啊，不是。只是去一个地方。至于之后，可能会直接回国吧。”

“其实来到这里的决定下的本身就匆忙，但怎么说呢，我也没有后悔。大叔，实话告诉你，你以为我很强，其实我一点也不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不碰球拍的。所以，来美国之前，有个人问我要不要一起走的时候，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如果是在几年前，对我来说，不是‘去’美国，而是‘回’美国，不过我发现自己现在似乎重新爱上了故国。我带着一些目的再次踏上这里的土地，现在那些目标差不多达到了，我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可以回去了。唔，不过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龙马啊，大叔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啊。虽然这个臭屁的小子似乎也不需要人照顾……”

大叔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一种感觉，其实面前的这个女孩说这些话，其实并不是在对她说。可能是对某个人，也可能是对她自己。

他看看越前龙雅，龙雅正注视着行歌。

过了一会儿，龙雅开口，“什么时候决定的？”

行歌头也不转，语气轻松道：“啊，刚刚决定的。”

龙雅抿唇不语。他本该是来去无束缚不羁的样子，这幅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不知怎的就有一种不和谐感。又沉默了片刻他仍是没有说话，反倒是行歌转过头来问他：“呐，龙雅，我们要不要打一场。”

从小到大，行歌都是一个既成熟稳重又不失幼稚乐趣的存在。就像是在她的身体里存在着两个灵魂，一个早早通晓人事，懂得做人。另一个，则是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仿佛从来没有拥有过般的珍惜任何事物。要说这样的矛盾体，是弱点吗？似乎不是。因为她总能保护自己全身而退。要问这样的矛盾体，有没有弱点？如果真的要算，不知道弟控算不算。但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了。

龙雅不是一个念旧的人，但他其实是极重情的人。他能潇洒地说走就走，但走并不表抛下，并不代表忘记。那个在树下跌跌撞撞接苹果时不时被砸下脑袋的小鬼，和那个跟在自己后面十分麻利地爬树的疯丫头，他从来没有忘过。行歌一直与他保持着定期的联系，或通话或邮件。说不上是约定或者必须要做到什么的，但如果有哪一次那边没有消息了，龙雅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有些在意的，想知道那个疯丫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察觉到自己的这种想法的时候又会觉得好笑，又怎么可能出什么事呢。

小时候的疯丫头长大了，似乎有哪些也不一样了。

*

比赛就在他们平时练习的场地进行，除龙雅和行歌外只有两个观众――大叔和杰米。杰米做裁判，大叔则满脸认真地站在场边，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移动。

行歌忘记上回与龙雅比赛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黄色的小球被她握在手中。

然后，被高高抛起――

她唯一记得的是――

啪――

――她似乎从来没有赢过对方。

啪――

第一次见面，她记得，她踢掉了龙马的小狗的毛，龙马哭得屁滚尿流，就在这时，某个笑得邪里邪气的小子就这么出现了。

啪――

他带着她爬树，她带着他逗龙马。看着那张小猫似的脸委屈地撇弃嘴，两人被萌cry的同时恶劣地笑了。

啪――

邪里邪气的小子离开了，说是去追寻自己的东西，即便他连那东西是方是圆都不知道。小屁孩儿也渐渐长大了，老头仍旧不见老，伦子还是那么温柔美丽，依然不是很喜欢菜菜子，她不再打球了。

啪――

多年后见面了，很幸运没有疏离感。看来一直以来的保持联络是正确的，真不知道她在庆幸什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