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分离,重新开始
陆仁嘉经过一晚上连续不断的惊吓,神经的敏感度已经相当低了。听得绿菊这惊恐的声音,她竟然是以恐龙的速度缓缓回头的。
她看着绿菊手指指向的地方,那里除了一个躺在血泊中的乱党之外别无他物。而她正要问绿菊为什么惊叫时,那血泊中的人动了动,又动了动,终于抬起头,带着满眼的惊讶,和她看了个对眼。
这种和濒死之人对视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陆仁嘉果断向后退了一步,正踩到了卿澜的脚。卿澜倒也不喊,只是伸手搭载了她肩上。虽然相隔不过是几寸,但他还是极度审慎的用了法术,在她耳边传输加密信息:“别怕。”
“殿,殿下……”那人勉强念出这几个字,头重重往下一磕,死掉了。
陆仁嘉看了看左手边的慕容姐弟,又看了看右手边的绿菊紫苏,犹疑道:“这人是有话要和我说?”
“不然您觉得这里还有别人能被称为殿下么?”慕容羽无奈道。
“但是他们明明是乱党,为什么会……”陆仁嘉道:“会叫我殿下?”
慕容羽摊手,道:“今儿晚上奇怪的事还差这一件么?天马上就亮了……”
“j□j只在宁嘉宫和陛下那边发生,”卿澜却在此刻接了话:“此事当有蹊跷。这边的乱党是尽皆伏诛了,但陛下那边说不定有捉到的活口,彼时审问一番,或许会有所突破。”
他话音未落,纷杂的脚步声便从宫门外的甬道远处传了过来,一名穿着侍卫卫长服色的男子于此时进了宫门,见到这边也是一地尸体,不由一怔,道:“殿下这里方才也受到侵扰了么?”
陆仁嘉看着他衣裳上溅着猩红的血点子,心里一惊,方道:“是……是。怎么了?”
“陛下那边请殿下过去。”那人道,转过身便要引她出门,然而走了几步,却又顿下脚步,对着跟他来的手下道:“把殿下这里收拾出来。满地血污尸体,如何是公主能待的地方。”
陆仁嘉听得这话,心中不禁有些慌,她不知道皇帝叫她去干吗,但至少有一点她能肯定——皇帝那边还不知道她也一样被人袭击了……
“殿下?”那人见她不动,口气中加了几分催促之意。
“哦。”她应一声,跟上去,然而走了几步,却又回头看了卿澜一眼。
卿澜对她微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但陆仁嘉收到这个微笑,却觉得心里头仿佛安定了很多,她回了一笑,便跟着那侍卫官走了。
宁嘉宫离皇后的处所近,但距皇帝日常出没的地带却有些距离。陆仁嘉一晚上没睡了,走在晨风中都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这状态当然称不上好,只是也不算不好罢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到了皇帝那边,她会知道更多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奇怪的一晚上真的已经过去了,天空成为越来越浅的蓝色,瑟瑟凉风一起,她不禁裹了裹身上卿澜给她的长袍。
很奇怪,卿澜的衣裳上没有气味,没有任何气味……陆仁嘉忍不住想,他的衣服不会也是用术法清洗的吧?不然,总该留下一点那种土法肥皂的味道或者香薰的气息啊。
想想卿澜要怎么用术法洗衣服,她就觉得有些想笑,这种感觉甚至冲淡了一晚上遇到各种奇葩事件的强烈不爽感。但她还真是不敢笑——这一队侍卫个个身上都带着血腥味儿,仿佛是才经历了一场鏖战,而他们的面色……都沉重得不像话。
陆仁嘉在揣测皇帝那里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之时,浑然忘了她也是会术法的她也能用术法窥看皇帝那边的情形的,这直接导致她进了殿却只遇到面色沉重的太子时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你来了?”太子的脸色有些发白:“昨儿个地震,你没伤到吧?”
陆仁嘉摇头道:“若是伤到了,哥哥如何还能看到我?怎么,父皇呢?我听说,昨儿晚上闹刺客的时候,父皇也受伤了……”
太子抬起眼,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待他们尽数出去后,才一把抓了陆仁嘉的手,极小声而快速道:“父皇可能……撑不住了。谁和你说他受伤了的?这消息该是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