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大结局
惜沅自回忆里抽身,无意识擡手抚在自己唇上,泛着粉意的指尖陷在唇肉间。
沈瑄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见她这番举动,眸底滑过一抹暗色。片刻,他轻声道:“沅沅可是在回味那日的事?”
惜沅睫翼轻颤,惊慌失措地擡眸望去,对上沈瑄满是戏谑的眸子,呼吸一窒。
回神后,她忙挪开视线,身子往后避开,结巴道:“没、没,我才没有!”语气理不直气也不壮,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心虚。
惜沅也意识到自己这语气着实算是不打自招,索性破罐子破摔,气急道:“你无需多言,我定会负责的。”越到后面,声音越发微弱,脸颊红的不像话,“不过,若、若不是你突然转头,我怎么……可能会亲到,你也有错。”
沈瑄唇边泄出一声轻笑,道:“原是我误会沅沅了,那我可得好好与你赔罪。”
“沈瑄!”惜沅咬牙挤出沈瑄的名字,杏眸水润,似怨非怨地嗔了他一眼,眼瞅着羞愤欲死。
沈瑄眼见再逗弄下去就把人惹急了,识趣收住,转而换上一副正经面孔,道:“好,我不提了。不过,沅沅今日主动来寻我,我很高兴。”
“至于柳府之事,我这段时日忙着操办与你的婚事,哪有闲工夫去搭理旁人。”沈瑄垂眸,看不清神色。
惜沅眼下冷静下来,也知方才自己那番话有失偏颇,张了张嘴,面露懊恼。
沈瑄适时开口道:“我与沅沅承诺过定不会再哄骗于你,难道在沅沅眼里,我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吗?”
“我……”惜沅被问住,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瑄步步紧逼:“沅沅与我婚期将近,我这些时日满心欢喜地筹备,不曾想,沅沅竟会这般误会于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头一直是低着的,惜沅看不清他的神情,手足无措地起身,走至沈瑄面前站定,底气不足地说道:“阿通,你误会了。”
“是吗?”沈瑄唇角微勾,下一刻,兀得伸手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惜沅揽入怀里。
惜沅被迫双腿分开跪坐在沈瑄身上,茫然眨了眨眼,手无措地搭在沈瑄肩上:“你、你……”做什么?
话未出口,看到沈瑄含笑的凤眸,哪有半点她想象中的失落委屈。
惜沅当即知道自己上当了,气急到想打人,手高高擡起后,看着面前的人,又舍不得落下,担心把人打疼了,半响,只能咬牙恨恨道:“阿通!你怎么能骗人!”
沈瑄扭头看了眼惜沅高举的手,一只手护着惜沅,腾出一只手牵着惜沅的手,让其落在自己脸侧。
待惜沅双手捧住他的脸后,沈瑄仰头看着惜沅,声音沙哑:“沅沅。”
惜沅坐在沈瑄腿上,比他要高出一些,只觉很是不自在。她很少能以这种角度观察这人,除了上次……
思及此,惜沅脸颊微微发烫,捧着沈瑄的双手发着颤,心里想着该拿开的,可不知为何整个人僵着,分毫未动。
沈瑄直勾勾看着惜沅,在她的注视下歪头轻轻吻住惜沅的手指,“啵”的一声,清晰可闻。
惜沅:“!”
“沅沅。”沈瑄又唤道。
“怎么、怎么了。”惜沅一脸惊慌失措。
“沅沅为了不相干的人误会于我,我可是好生难过,若得不到安慰,怕是要为此一夜难眠了。”
明知他是在装模做样,惜沅却还是接话道:“我、我该怎么安慰你?”
“吻我。”沈瑄仰头看着惜沅,眼底满是势在必得。
惜沅视线落在沈瑄微张的薄唇上,鬼使神差的低头凑过去。
……
——
惜沅同沈瑄的婚期定在五月廿十,是沈瑄定下的,他一直耿耿于怀于铜安镇潦草收场的婚事,如今自是要将其找补回来。
*
五月廿十。
天还未亮,余府里头便接二连三亮起灯,府里遍布红绸锦色,房檐廊角高高悬挂着红灯笼,步履匆匆的丫鬟小厮穿梭其间。
惜沅一早便被折腾起来,睡眼惺忪地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面容,心底浮起些许道不明的怯意。
过了今日,她便真正是阿通的妻子了。
她昨日夜里辗转一夜未睡,心里既是忐忑又是欢喜。
身后站着的丫鬟手脚麻利,配合着妆娘替惜沅梳妆。黛粉描眉,口脂微抿,凤冠上的金流苏垂在脸颊两侧,轻轻摇着。烛光映照下,铜镜里的女娘,凤冠霞帔,艳丽夺目。
“姑娘,沈家人来了。”外间丫鬟敲门,小声道。
“好。”惜沅应声,示意一旁的婆子替自己盖上红盖头。
按照安阳的习俗,新娘出嫁该由娘家的兄弟一路背着由闺房至府外的喜轿。
惜沅并无嫡亲的兄弟,便由远房表哥来做这一事。
余家表哥已早早收拾妥当侯在门外,见惜沅出来后,忙矮身蹲下去。
另一头,沈瑄一身红袍,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上淡然,握在缰绳上青筋暴起的手背却暴露他内心的紧张。
随着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丫鬟婆子簇拥着一道身影涌出。人潮里,沈瑄眼底只剩下那一道身影,红衣夺目。
直到惜沅矮身进了喜轿,沈瑄方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惜沅坐在喜轿里,捏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