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一片由雨水与海洋连接的海面上,一个小男孩站在里面,他不明白怎么进来的,只知道心里非常难过,不想和那个人在一起,想逃离他,于是强迫自己睡着,最好一睡不醒,再睁开眼就出现在这里。他站在浅处,水位正好达到他的膝盖,放眼望去,空荡的海面上没有让他害怕的人,放下心来,象松口气坐到水里,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始终会被找到。到时候那个人又会对他做过分的事,想到这里,脸颊上浮起两片红云,心跳也不规则地砰砰慌乱起来。没有!他没有喜欢那个人,绝对没有!
“我只会讨厌你!”象似否定心里的想法,男孩大声对着天空澄清。
乌云密布的天空,绵绵细雨淅淅沥沥不知疲倦地飘落,河面的水位慢慢上升,这时已经能漫过小孩的腰,男孩向前行走起来,虽然移动艰难,他却固执地往前走,因为他知道再不走的话会被找到的,必须往前走。
水滴不停落到身上,他并没去管身体淋湿会生病的问题,而是任雨水将他淋湿,脸庞上并没小孩该有的哭闹,忧郁地望了望身后,抬起脚步向前走,他需要走的更远一些,哪怕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也还是会被斑找到,他记得很清楚,开始见到斑的时候他就能随意将幻境带到他的意识中来,还不够远,他要远远的离开,绝对不能让他找到。
雨下得更凶,大滴的雨点落到身上传来撞击的痛,一眼望去见不到尽头的汪洋大海,除了水还是水,他无处可去。
如果继续前进的话很可能会淹死在水里,回头的话,再睁开眼见到的一定是宇智波斑狂傲的脸,不要,就算死也不要回去!他不要成为见异思迁的人,他不要对不起鸣人,也许他这样的人死是种解脱,死了就不用去想这些烦人的事。
一抹决然涌上男孩脸颊,他慢慢向中央的海水中踏去,本就是小孩的他身高不过1米左右,往前走了十几步,水已经漫延到他的胸口,寒冷随着水温传来,柔软的海水将他浸泡在中央,他觉得就这么被拥抱而死或许也是种幸福。
闭上眼,往更深的地方走去,也许死了就可以回去,爸爸妈妈看到他会很高兴吧?会吧…男孩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他到哪里都是不被人需要的。
水漫过头顶,一股窒息压力涌来,冰冷的海水掠过头顶每一寸皮肤乃至发梢,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试着睁开眼看了看海里,蔚蓝毫无杂质的海水很美,就好象鸣人的眼睛一样纯净,也许他死后只有鸣人会为他难过吧,再见了,鸣人。
眼睛传来进水后的刺痛,他重新闭上眼,闭住的呼吸也到极限,海水随着吸气灌进口鼻,辛辣呛人的感觉涌进食道与鼻腔,不受控制张嘴咳嗽,更多的海水涌进肚子,原来海水真的是咸的,就象人的眼泪。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往下沉,更为冰冷的感觉笼罩住他,头脑已经无法思考,呼吸渐渐停止,小小的身体落到海底安静地躺下,四周的海藻随着海水的波动将男孩包围在中间,就象欢迎他的到来,一切重归平静,没人知道有一个小男孩被埋在这里。
“哗”蔚蓝的海水腾空飞起,黑色火焰将海水包围起来,几秒的时间全化为水蒸汽升空,残留的水面上站着一个黑色长发男人,他抬头望着天空,“烦人的雨,你到底有什么好哭的!”
男人披散着黑色长发,有些杂乱地遮住他半边脸,露出的一半脸上血色万花筒写轮眼停下旋转,恢复到黑黝的眸色。男人抬头望着空中的海水全数蒸发后才低下头来望向地面上的男孩,俊美的脸此时有些铁青,深埋在袖口的手紧握成拳,呼吸也急促粗重,显然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一瞬间他非常想狠狠暴打他一顿!深深吸进一口带有热味的潮湿空气,他朝男孩走去。
男孩侧躺在地面上,表情很安详,似乎了却了一件沉积许久的心事。
男人看到这一幕,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升起,他竟然觉得离开自己是种幸福吗!大步走到男孩身边,对着他身边的地面就是一拳,“轰”浅浅的水面下凹出一个深坑,男孩因为重力的波动,身体向上浅浅水面。
男人拎起男孩停在空中,手臂平伸手掌对着海面摊开,“哗”地面上的残余的海水离地而起停在空中,黑色火焰重新将海水燃烧殆尽。
男人望了望手中的男孩,甩手将他抛出。
“碰”男孩的身体接触到潮湿的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身体也滑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
“咳”突然的撞击让男孩的胃翻江倒海,海水往鼻子嘴外冒出,心脏也慢慢恢复跳动,一股股温热的咸腻海水由嘴里涌出,难受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撑起身体将肚子里的海水尽数呕出,好半天之后肚子里连酸水都吐出,男孩才倒在地面上大口喘息。全身的力气也象抽干了似的,抬头望着无云的蔚蓝天空,迟钝的脑子缓慢转动起来,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艰难爬起,抬头向四周望去,当看到一身黑色忍服的男人双手环胸看着他,男孩的心猛烈跳动起来,不安迅速漫延,他不但没死,还被斑给救了,这下可麻烦了,不知道会斑会怎样折磨他。
调动起仅剩下的力气慢慢站起,理智告诉他要逃跑,却怎样也挪不动脚步,只能静静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地面。到了这时候他竟然意外的平静,不禁在心里小小佩服了自己一把。
男人对他没有逃跑的举动似乎很满意,慢慢向他走了过来,拎起他的后衣领将他高高举起与他平视。
佐助感觉到脸颊与身体被反复盯视,不自在地抬起眼睛看了斑一眼,对上斑的目光又心虚得低下头。
“与我一起竟然让你想要去自杀?”低沉的语气在末尾的字完全是由鼻子中哼出。
佐助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乎掉进冰窟身体泛起无法抵制的冷。他又想起在密室里自己妥协的情景,似乎每一次见到他都会更怕他,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抬起头来看着我。”斑的声音低沉而轻地命令道。
佐助犹豫了几秒,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权力拒绝,缓慢抬起头,开始的慌乱紧张对上斑的眸子竟然平静下来,就仿佛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仿佛梦里的情景他都亲身体验过似的,那样深刻,就如深殖入脑中,而且心里很确定他是唯一不会伤害自己的人。痛苦地闭上眼,不再去想梦里的相关情景,他才不是泉奈,不可能是!
“应该说小孩子的你更诚实,以前的你可不会将这么明显的迷恋放在脸上。”
耳边温热的呼吸传来,佐助睁开眼,陌生的温度摩擦着他的耳边,他被抱进斑怀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伸手慌乱地推开斑的胸膛,“你…别过来。”佐助根本不知道他的力道有多小,表情有多害羞。
“为什么自杀?”斑拉过佐助的小手握在手心,温柔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活。”佐助想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却没什么效果,反而被斑更紧的搂进怀里紧贴着他,两人间的距离用近在咫尺形容再恰当不过,佐助只要呼吸的动作大些就能碰到斑的鼻翼,他只有小心地呼吸,连挣扎也不敢动作过大,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斑望了望佐助越发红的小脸,偏头贴上他的小小的唇。
“唔…”感觉到斑柔软的唇贴上自己,佐助似被烫到,脑海中又想起熟悉的感觉,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吻他,那个人是…是谁?
感觉到佐助并没象开始时的反抗,斑的动作温柔起来,先在佐助的唇上轻轻吻了吻,才撬开他的牙齿寻找柔滑的小舌。
“唔…唔…”佐助从思绪里回过神,才发现斑已经和他的舌缠绕起来,心里的感觉越来越熟悉,终于他放弃抵抗,配合着斑的动作回应,不管是谁,在这一刻反抗已经不可能,而且他开始依恋这种感觉,就让他沉沦一下,一下下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