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鲜币)虎穴龙谭72
那天是周末前的傍晚,因为接下来就是两天的假期,所以晴天的地下赌场就格外热闹。
郑强去了别的场子巡查,龙哥在公司总部开会,负责管理晴天的,就只剩下谭敬桐,和前来查看学习的秦跃。
人声鼎沸热血沸腾,如以往的任何一个晚上一样一派繁华之境。天裘帮的人却在这时来临,二话不说就砸,气势汹汹的猝不及防。
第一时间召集兄弟们保护在场惊叫的人们从後门躲向楼上,谭敬桐一眼瞥见在那站著不动的秦跃,慌忙趁著混乱冲过去:“你还在这里干什麽?还不进去?”
秦跃摇摇头,眼里是执拗和倔强:“我要跟著兄弟们一起。”
“祖宗哎,”谭敬桐听著都头大,伸手抓过他拖著往後门走:“你留在这是添乱你知道不?”
秦跃猛然摔开他:“我不想当负担!”
谭敬桐手一颤,突然说不下去。
昏暗的光线,嘈杂的声响,灰蒙蒙的气息,秦跃的眼睛却格外清亮坚决,连谭敬桐都一时失神,差点移不开眼。
他突然能理解遇人总爱直视对方双眼的龙哥,为何会重视当年的他,又为何会这般重视现在的秦跃。
经过了这麽些年这麽些事,他的眼睛早已被世俗沾染的浑浊不清,早已失却了当年龙哥所谓的与龙洁相似的味道,秦跃却依旧不染尘埃。
尽管环境凶险恶劣,谭敬桐却突然很想自嘲的笑出声。
仅这麽一分神,就已有人注意到了这边,拿著刀子就向两人扑过来。
经过这麽多场历练,身体本身锻炼出的对危险的自我意识反应让谭敬桐弯腰避过,瞥见那把闪著银光的刀眼看就要伤到秦跃,想都没想就冲上前,猛然推开不擅临阵应敌只能呆呆站在那里的青年。
刀顺著手臂划下去,带过鲜红的色泽和浓重的血腥。谭敬桐咬了咬牙,不理会旁边秦跃的惊叫,反而抬手一迎,然後一脚准确凶狠踢在持刀那人的子孙根上。
那人惨叫一声捂著下身倒地,谭敬桐狠狠推了把秦跃,把他塞出去重重关上後门,自己也不管手臂的伤口,就冲出去与天裘帮那夥人不要命似的对打。
胸臆中有一股气无法发泄,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好过些。
见到自己的头儿受伤还身先士卒如此勇猛,其他人也受了鼓舞纷纷来了精神,一拥上前,与天裘帮那些人交手。
那边人本来是仗著人多势众,此刻见谭敬桐这边都是拼了命的模样,自己手下又纷纷受伤,估计再这麽下去也占不到便宜,於是集合了就慌慌张张逃离。
谭敬桐喘了口气,失血过多又剧烈运动让他眼前有些发黑,退後几步找了张凳子坐下,看著自己的伤处和手臂上纵横蜿蜒的血痕发愣。
幸好只是皮肉损伤,就是之後用力过度血流的有点多。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刚他为什麽会不顾一切推开秦跃。
只不过一瞬间他想到了龙哥对著秦跃时候的模样。
那种仿佛把对方当成至宝一样的珍惜宠溺,他很久以前也得到过。
赌场被砸的一片狼藉也没法再营业,所幸客人们没有损伤,纷纷平安离去。其馀小弟们也或多或少受了些伤,只是反而倒都没有谭敬桐来的严重。
秦跃站在角落里低著头脸色苍白,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谭敬桐也不理他,自顾自闭著眼平复呼吸,任手下的小弟帮他简单的清洗包扎伤口。
等眼前的黑暗过去,精神略有恢复脸色也好了些,谭敬桐动了动头放松筋骨,刚要起身,从外头已经冲进闻讯赶来的几个人。
最後头的是气急败坏的郑强,中间是拎著医药箱的杜一泓,最前头的却是龙哥。
一贯从容的他也难得的失了镇定,眼神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後定格在角落里的秦跃身上,满脸真实的忧虑:“你怎麽样?受伤没?”
秦跃摇摇头,又嗫嚅著说了些什麽。
谭敬桐冷眼看著,不著痕迹按了按自己的伤处,拉下袖子草草盖住,一言未发转身往外走。
他早就不再是软弱到需要人保护关心的对象,他早已经强大到可以独立支撑起各种场面。
虽然左胸口的位置,还是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