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一百二十二)大结局(五)
第416章(一百二十二)大结局(五) 青山巍峨,绿水澄澈,依偎着延绵起伏的山势,背靠着碧波层叠的竹林,在那云深不知处,静静伫立着两栋略显斑驳的木舍。
木门,木窗,木篱笆,干净整洁,简单明了如最寻常的农家小院,细看那屋顶烟筒处,竟隐隐有炊烟飘出。
终于到了,父神心头一松,一时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竟险些直接跌倒到地面上,踉跄跄得斜依着身侧的树干,父神摇头强打起精神,继而用力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立时袭来,多少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清醒。
自己显然是遭了暗算,而普天之下胆敢暗算他的人,不作第二人想。
如今回想起那人当初力邀自己对饮时那难得诚恳的面容,父神只恨自己太过粗心大意,才会一时不查,着了这卑鄙小人的算计。
虽然恨他恨得牙根都有些发酸,但父神此刻却也无心与他寻仇,同自己的安危相比,他更担忧的是管九娘的生死。
他与他同是这宇宙荒洪莽莽天地的天神,为天神者,只能封印不能弑杀,是以他倒并不担心邪神会乘机害了自己的性命,更何况,他倘若还想跟他的女儿有半点瓜葛,想必也是不敢伤他分毫的。
此时父神显然已是急昏了头脑,他既然能想到邪神不敢伤自己,却压根没有想到,管九娘怎么说也是太乙这一世的娘亲,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手。
想来所谓关心则乱,再加上管九娘毕竟只是凡尘之中一无名小妖,邪神想要杀死她,实在比碾死一只虫子难不了多少。
亦或许他早隐隐猜出邪神并不会真的为难管九娘,却终是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只因这个人是管九娘,所以他输不起。
心知这片刻清醒已是难得,父神不敢再做耽搁,只错乱扶着身旁树木,脚步凌乱跌跌撞撞得向着那木舍行去。
正当父神头晕眼花,一摇三晃的扶着木门,企图稳住自己疲软的身体时,耳侧忽的传来‘吱嘎’一声推门响,父神不由强打起精神,努力撑着眼帘抬头循声望去。
左侧卧房的木门此刻已然大敞开来,居门正中,一红衣女子正持着木盘,侧首倚门,笑盈盈得望着自己。
媚眼含笑,朱唇轻启,红衣似火逶迤在地,伴着她婀娜多姿的脚步,步步生莲,款款向着自己行来。
父神突然有些想笑,到了现在若他还不知自己是被谁合力算计,那他这个父神也算是白当了。
“你早该明了,你我全无半点可能,却仍是这般一意孤行,又是何苦?”
管九娘充耳不闻,只将手中木盘轻轻放在院中石桌上,转而便袅袅婷婷走到他的跟前,他的视线已然有些模糊,手脚酸软得更是再使不出半点力气,纵然心有不甘,父神亦只得屈辱的任凭管九娘托住他的身体,将其缓缓移坐至石桌前。
“一意孤行?我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哪怕明日便会灰飞烟灭,我亦甘之如饴!”
“你……”
父神心中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自己此刻到底是欢欣多些,还是忧虑更甚,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该断然喝止的,却偏偏又抑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那几乎满溢了的喜悦之情。
她是他的魔,是他贵为天神也无法扼杀的心魔。
脑中混沌翻涌如潮,好似有万马奔腾,霎时卷起滚滚烟尘,朦朦胧胧中他只觉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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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入目所及,满眼尽是天青色的薄幔轻纱,微风过处,窗外飘来几缕淡淡木樨花香,父神不禁暗自蹙眉,肘间稍稍用力本欲坐起身来,谁知手臂早已酸麻绵软得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偏首看去,身侧一红衣女子正枕着自己的手臂睡得正酣,酡红的脸颊,微勾的唇角,这般的好眠实在令他有些心生嫉妒,却不知她到底做了什么好梦,竟然会笑得如此满足。
突然有些迫切的急于知道,她的梦里是否会有他的影子,他想必然是有的吧,记得自他们初初相识起,她便对他纠缠不休,想来定是爱极了他。
只是此时此刻,他看不到她的梦境是否美好,他无法进入她的梦中,她睡得如此酣畅,而他却只能被她排除在外,这种认知令他莫名的心生烦躁。
许是感受到了父神两眼火辣的逼视,管九娘终是懒懒打了个哈欠,缓缓睁开眼来。
“夫君醒了?可是饿了?待奴家为你做些酒菜来。”
父神不想她会突然醒来,此刻被她这般直直望着,竟好似心事被撞破般尴尬不已,转而又想到她竟唤作自己夫君,不由得有些愠怒道:
“胡言乱语些什么?夫君岂是乱叫的?”
“你我女儿都这般大了,不叫夫君,难不成夫君喜欢奴家唤你相公吗?”
管九娘向来不知羞涩为何物,如今见他恼怒,她反而丝丝笑了起来,新月般的眉眼弯弯勾勒出一抹醉人心弦的旖旎风情。
父神语塞,竟是半句也反驳不得,抡起斗嘴来,他如何是这伶牙俐齿的万年狐妖的对手。
这厢父神只脸色青白交加,正郁积难言,憋得面红耳赤,却见管九娘拢了拢身上薄纱,似是要起身离开的模样,顿时竟有些急了。
话还没说完,岂能任她就这样离开?
许是没料到父神会突然出手,管九娘一时没得防备,竟也被他硬生生的扯落了半边衣衫。
冰肌玉骨,凝脂如玉,衬着她殷红如焚的红肚兜,火辣辣的几乎瞬间便灼痛了他的眼,如缎的乌黑秀发披帛而下,伴着幽幽体香徐徐荡开,打着旋子带着钩的直往他鼻子里钻,。
傻在当场的父神完全僵住,呆呆得竟忘了至少也该先松开紧握在手中的香软藕臂才是。
管九娘初时也是一愣,不过转眼便又换上了一副妩媚浅笑,她既不挣扎也不上前,只是这样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夫君这是舍不得奴家吗?别急,奴家去去就来。”
父神此时早已是心神大乱,再无力冷静思考,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留住她,想要与她说个清楚,可她偏却游鱼一般三两下便滑出了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