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生日往事

“袁叔叔是不是爷爷又在说我坏话了？他都说了什麽，我可是听见了哦。”裴燃笑眯眯地放下酒杯，靠近裴松，插入他们两人的话题。

裴松见自己的孙子总算是肯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这才松了下来，微微带著怒气说道：“你还知道出来啊？”

裴燃哪里不明白爷爷这是要故意教训自己，忙拉著裴松的衣袖，撒娇说：“爷爷……小燃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小燃一次吧。”

袁青林跟著替他说话：“今天是个好日子，小燃是寿星，裴老就算再怎麽生气也只是故意吓唬你的，好了别当真了，咱们几个找地方坐下聊吧。”说著手掌轻轻地拍了拍裴燃的肩膀，带著爷孙两人朝主桌走去。

左景言一直跟在身後五步远的地方，并不打算破坏两人渐渐温暖的气氛，其实裴松知道自己孙子的特殊嗜好，只是因为对象是左景言这个精干副总，所以很多时候并不能直接责怪，而是选择了无视，左景言也知道裴老爷子对自己的意见大，没事是不会靠近两人身边的。

“说来今天是小燃的25岁生日，有没有想要的礼物？”袁青林端起刚刚喝了一口的红酒，摇晃著酒杯，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什麽明显的痕迹，相反因为他保养得当，上去的年纪与实际年纪整整小了不下五、六岁。

裴燃靠著椅背，懒散地朝左景言所在的吧台望去，压根没有听清袁青林的话，只是如梦初醒般地“啊”了一声，脸色也因为这尴尬而变得有些潮红。

裴松知道孙子的性格，接下话题：“他哪里还要青林给准备礼物，我这老头子给准备的酒会还不够好吗？说来，人已经到了，差不多该开始正题了。”招手唤来站立较远的助理，轻轻耳语了几句，助理便走向了後台。

宽广的大厅内音乐渐渐停歇下来，接著一声又声清脆的叮铃声从乐队方向传来，原来在乐队的钢琴盖上放著一个小天使的音乐盒，音乐盒有些旧了，上面的小天使抱著一个鲜红的爱心，在音乐盒上慢慢旋转著，曲调随著扩音器慢慢越来越清晰，是生日歌。

在听见熟悉的叮铃声时，裴燃就想到可能会是他很熟悉的一样东西，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向风流潇洒的他竟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眸里隐隐犯了泪光，最後红了眼圈。

那个音乐盒已经陪了裴燃5年，这是他的父亲送给他的最後一个生日礼物，而就在他生日当天，他的父亲在开车的途中与一辆失控的大货车相撞，父亲当场身亡，临死前还紧紧抓著这个音乐盒，半开的音乐盒奏著生日快乐歌，鲜血浸满了音乐盒的盒盖，传出的生日歌那麽欢快，却成了一首葬歌。

乐队跟随著音乐盒里的音乐慢慢附和起来，大厅内各式各样的乐器都在谱奏同一首歌。

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厅内的人们跟随著音乐的节拍慢慢哼唱，男男女女共同朝著生日的主角看去，大家都笑著祝福他生日快乐。

歌唱完，掌声雷鸣般响起来，不断有人上前来与寿星碰杯共饮香醇的红酒。

裴燃喝了一杯又一杯，豪爽异常，脸上的悲伤全数消失，只剩下欢畅的大笑。

袁青林默默地离开坐席，让出一片天地，让裴家爷孙两人应对著这些人。

洗手间内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小提琴声，袁青林正低著头慢条斯理地洗手，多年做医生的习惯让他不论何时都保持著手部清洁。

从镜子的投影下他看见那名叫玄的杀手出现在洗手间内，玄平淡地发问：“有做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