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狼子野心
蓬勃的爱是无情地毒药,摧残了一场梦幻般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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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我没有立遗嘱,怎麽可能会将受益人写成你!”裴燃怒不可遏,因为看清眼前人的狼子野心,他的人都在不停地颤抖。
左景言真的要杀了他吗?对他,左景言从来都没有认真过吗?他嘴里的甜言蜜语究竟是在怎样的心思下说出来的!他原来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看清事实後的伤心远远多过害怕,所有的屈辱和自作自受都统统地涌向他脆弱的心脏,他只是爱著他而已,为什麽要这麽残忍地对待他!
“宝贝儿,你还记得现在的裴氏董事长是谁吗?”左景言笑眯眯地扣住裴燃的下巴,麽指轻轻地顺著他的唇线描绘著。
如果前面是看清左景言真实面貌的伤心难过,那麽他的这句话无疑让裴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个男人说得都是真的,他要得到裴氏,不惜手段地得到!
“你不可以伤害爷爷!”裴燃大吼出声,眼眶瞬间因为酸涩而犯了红,“左景言我求求你,你杀了我没关系,我求你别去伤害爷爷!”
“好!我可以不伤害他,前提是,他不会自己找死。”
这一点恻隐之心究竟是因为什麽,左景言自己的也分不清,待分清时,他才庆幸自己当时仁慈的选择。
室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气压低得几乎要难以呼吸,裴燃靠在床头,一双眼瞳暗淡地失去了生机。
“左景言,可不可以在我死之前问你最後一个问题。”
“可以。”左景言转身,看向裴燃,裴燃同样抬头看他,眼眶中满是泪水。
“你到底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爱?”
本来已经想好了答案,在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又生生咬在了唇下,低头看向手中的枪,左景言缓缓地说:“有。”
左景言看见裴燃的眼眶中有什麽光亮一闪而过,像是暗夜的流星,闪亮地刺向了他的心脏,一阵阵沈闷的痛苦让他不忍直视裴燃的眼睛。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利用你,得到你,是最後一步棋,我……从没爱过任何人。”
裴燃笑了,笑得很大声,他几乎是狂喜著笑出声,大喊著:“左景言,我他妈的爱惨你了!有下辈子我要你爱惨我!”
或许这只是他生前最後的咆哮,但是,真的字字像是细密的针刻,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刻在左景言的心脏上。
他说:“裴燃,人……没有下辈子。”
枪口只是闪射了火花,裴燃斜斜地躺在床铺上,米白的大床上满是血污,像是一朵开放在暗夜里的蔷薇,明媚刺眼。
左景言扭过头,不愿再看这朵已经在自己手中凋零的玫瑰花。
走出船舱,海水的夜风带著凄厉的哀嚎扑面吹过来,左景言的身形有些站不稳,他靠著门板,似乎快要脱力了,他将枪丢进海水中,又将手套取下来丢进海里,然後一个人安静地走向甲板,仰头看天空。
杀了他报仇,这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吗?为什麽当真的杀了裴燃後他的心却揪著疼呢?
那种快要断气的感觉让他无法控制地大口大口呼吸。
海面上有汽艇照著灯行驶过来,坐上游艇後,游艇内的一名男人点燃了打火机,将打火机丢向早已经倒满汽油的游轮,游轮很快就被大火包围。
游轮在左景言已经裴燃上去的时候,已经开始随波逐流往大海中飘去,这会儿游轮正带著裴燃的尸体,一点点消失在海面上。
“一切都结束了。”谢印海说。
左景言低下头,将内心的压抑统统按压下去,回答说:“我知道,谢谢你印海。”
这一夜过得异常缓慢,疲惫、无力全部一股脑的袭过来,夜里的海面风声烈烈,吹得人都几乎无法站立,左景言摘下一直戴著的平光眼镜,扬手一挥将眼镜丢进了海水里,连一朵浪花都没有泛起,消失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