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庆宴
慕容子衿失魂落魄的回到营帐中,发现侯温之在着急的踱步,走来走去,看的慕容子衿眼都花了:“阿鸿在为什么事情着急?”
侯温之慕容子衿回来了,忙兴高采烈地下榻将慕容子衿迎回来:“你回来了?去哪里了?我寻了你好久,没找到才回来的。”
看着平常对人冷酷无情的侯温之现在颇有些委屈巴巴的看向自己,慕容子衿被逗笑了:“我不就出去一会儿,这不就回来了嘛!”
侯温之抿了抿嘴,紧紧搂住慕容子衿,还在慕容子衿怀里蹭了蹭:“我怕再把你丢失,那种感觉太吓人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那还要看阿鸿愿不愿意告诉我。”慕容子衿被蹭的痒痒,笑着挣扎坐到榻上。
“我自然愿意告诉你!”侯温之连忙点头,“刚刚前线传来消息,咱们军队不过施以小计,断了他们的水源,如今凌静崖便不费一兵一卒就被攻下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还意外收了凌静崖的三千投降的守卫!”
慕容子衿低下头沉思:“阿鸿不要太过加赏他们,反而要对于他们好好教育!”
“为什么?”侯温之惊讶的笑了,“人家不费我们一兵一卒就主动投靠,这可不是识时务的表现,怎能不赏?”
“阿鸿想想,这般若叫识时务,那若是阿鸿也有占下风的一日,那您说说,他们是会拼死守护您,还是识时务的投降?”慕容子衿摇摇头,拧着眉思索,“还是不能太轻易地奖赏他们,应该让他们拿军功来换!我虽不懂那些规矩,但不能轻易就降,好歹身上也要有骨气这样的东西!”
侯温之被慕容子衿逗笑了,抬起手臂搂住慕容子衿:“好,听你的,你说的确实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那不如夫人再帮我想想,万一以后路上的军队都有了骨气,那我该怎么做呢?岂不是要费不少时间?”
“不用的。”慕容子衿摇头,“阿鸿想想,若是人人都知道咱们朝阳军英勇善战,可以靠军功和人头获取应得的奖励,而他们却连最基本的军饷都得不到,肯定会作出抉择的。”
“好!我的夫人就是厉害,都可以当我最顶用的军师了!”侯温之笑着,将手边的樱桃喂到慕容子衿口中。
慕容子衿笑着将樱桃含进口中,忽又想起来了什么,赶忙将樱桃核吐了出去:“对了阿鸿,我有事跟你说。”
候温之听到这话,立刻放下了手中准备批阅的奏折:“你说,怎么了,搞这么紧张?”
“嗯…我如果说我怀疑我的妹妹慕容子兰可能会害我的话,你怎么看这件事?”慕容子衿逐字逐句的道,她怕蓦然说出来,侯温之会不相信自己。
哪知侯温之听到这话竟然立刻点了点头:“你说说看,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我妹妹她从…”
慕容子衿将入宫后的所有事情都跟侯温之说了一遍,抬头,却发现侯温之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慕容子衿笑了,“怎么是这副表情?”
侯温之叹口气,眼中尽是慕容子衿看不懂的情绪:“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亏欠了太多,还不回来了。”
“其实从把你接回来后,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为我生儿育女,你身子弱,都言女子生育不亚于经过鬼门关,我不想让你受这样的罪。”
“阿鸿说什么呢!余生你就陪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这就算补偿了,我要让你牢牢的陪在我身边,永不分离才好!”慕容子衿笑了笑,“所以阿鸿对我认为我妹妹心怀鬼胎这事怎么看?”
“自然是信我夫人的,其实还记不记得马受了惊,你从马车上摔下来那次?那是人为的,还有人趁着当时暗中偷袭,射了我一箭,不过我命大躲了过去,可还是受了小伤,也让刺客跑掉了。”
侯温之娓娓道来:“当时我查过,接触过咱们马的,只有你妹妹的丫鬟和马夫,而那箭确实私人订制的,我查了箭的出处,而那账本子上,却正好有你妹妹的购买记录,当时我怀疑过,只是没敢和你说。”
“阿鸿当时受伤了,您怎么不告诉我?我说当时看着你的脸色差得出奇,原来是因为这个…”慕容子衿皱起了眉毛,“我想了好久,手链的事还有藏红花,连当初我被打生病,好像都是她有意而为,可目的是什么?我总觉得我多想了,可又容不得我不多想。”
侯温之将慕容子衿拥入怀里:“放心,这些事交给我,等我攻破了京城,你想审问谁就审问谁,全凭夫人做主,保准让夫人解气!”
“阿鸿这是说的什么话,”慕容子衿半眯着眼舒服的躺入侯温之怀里,“我本没气何来解气一说?不过若真是子兰做的,我也不会饶了她!”
“好。”候温之抱紧了慕容子衿,“以后天塌了我也给夫人顶着,再也不会让夫人受苦了。”
……
次日是军营庆祝的日子,士兵们都拿了酒肉,一早就准备上了,只等着晚上的盛宴。
其实军中庆祝并不盛大,不过是几个兄弟把酒言欢,谈谈未来的抱负,聊聊国家的未来,说说战胜的喜悦。可这对他们来说,便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之一。
天色已经渐暗,慕容子衿随着侯温之来到最上面落座。
侯温之本是不想让慕容子衿来的,军营人杂,又偏爱酒肉,怕是慕容子衿不习惯。可慕容子衿不愿离开侯温之太久,硬是要吵着来。
随着所有人
侯温之举起酒杯:“入夏的第一杯酒,我敬兄弟们,敬出生入死的将军们!第二杯酒,敬那些入土为安的将士们,这第三杯酒,敬祖国,愿国土之上自此再无任何征战!至此一战,咱们将包围京城,清君侧,保天下太平!”
将士们纷纷举起酒杯:“愿国土之上再无征战!保天下太平!”
慕容子衿从小便不爱喝酒,可今日望着身边被侯温之亲手热好的温酒,吸引着她斟了一杯。
滚滚烈酒下肚,带着辛辣,唇齿间仿佛被麻痹掉,那般的梦幻。
趁着侯温之敬那些功劳甚大的都督、副帅时,慕容子衿几杯热酒下肚,便醉意朦胧,不由得热红了脸颊。
其余将领自然也是会看人脸色的,看着慕容子衿逐渐朦胧,而候温之也抽了身子去照顾慕容子衿时,便也就不再打扰,转身和士兵喝起酒来。
慕容子衿喝得有些醉意,脸上的两团红晕被火光映的可爱。
侯温之帮着慕容子衿擦去了嘴边的酒水,不由笑起来:“你喝醉了,阿衿,要不我们先回去?”
“我没醉!”慕容子衿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子,左摇右摆地冲着候温之摆了摆手,“我还想多待一会儿呢,别那么早回去,营帐里没意思!”
看着慕容子衿直着往别处走,身体快不受控制的样子,侯温之无奈挑眉,一把扶住了慕容子衿:“你去哪儿啊?”
“别,别管我,我要去他们那里看看。”慕容子衿指着人群,“那里人多,我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好。若是早知道你会喝成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喝这么多,怎么我一不留神你就闹成这样了?”侯温之无奈的叹口气,放下手中的肉串,认命的陪着慕容子衿走过去。
那些个军中兄弟也都在酒后胡言,看见侯温之去了也都忘了规矩,并未起身行礼,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叨叨着。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是咱们军中的将士,阿庆,阿庆都听过吧?他十二参军,大小征战无数,手里的人头能摞的比泰山还高。”
一个将士脸涨得通红,有些迷糊的说着,“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他的刻苦认真更是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可是为什么我二十的时候他十八岁,我现在都二十三了,他为什么还是十八岁啊!”
那名战士的情绪开始失控落泪,接连着许多战士也开始暗自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