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房门被猛地推开,Reborn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光,只有一双锐利的大眼闪着凌厉的光芒,他低声招呼:“四月,跟我来。”
四月从床上翻下来,只来得及蹬上一双拖鞋就急匆匆跟着Reborn的脚步离开温暖的卧室。走廊尽头已经被炮火轰了一个大洞,外面零下的温度和寒风夹带着雪花窜了进来,让只穿着短袖睡裙的四月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穿着拖鞋跑动实在是有些不便,四月跌跌撞撞地跟着Reborn向她从来没有涉足过的方向跑着,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推断。
――对方闹上门来了。
竟然直接跑到彭格列家族的地盘上胡闹,四月难以想象这样荒唐的事情会发生。更加荒唐的是,按照总部的情况来看,对方的攻势竟然是猛烈到让他们一时间无法抵抗的地步。
一边费力地跑着一边胡思乱想,四月被拖鞋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地要摔在地上,刚勉强扶着墙壁稳住身子,却被近在咫尺的猛烈的爆炸震得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竟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四月难掩惊异地回头看去,在走廊的另一边,果然出现了一队大约七八个人的敌方队伍。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手持武器气势汹汹地往她和Reborn的方向赶来。
“快走。”Reborn从前面折回来,一跃到半空中随手几枪解决了两个人,落到她面前,小手抓住四月的衣领把她拖起来。
身后的人眼看就要追上,四月一狠心开了八成的精神力,顾不上自己现在能不能控制得住,一句命令冲口而出:“拦住他们!”
冲在最前面被四月直接命令的敌人马上转过身子,手里的长枪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戳进身后的同伴的胸膛,然后他的长枪上燃起红色的死气之焰,在敌人的不解的叫喊中攻了上去。
四月趁着这个时间爬起来,甩掉拖鞋光着脚继续逃跑,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四月甚至觉得她的心底也一片冰凉。
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Reborn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呢?
……阿纲,现在又怎么样了?
两人来到一扇被封锁起来的门前,Reborn站在门前扫描了几秒,然后拽着四月进了门。
这是一间非常空旷的房间,只有中心放置着一台巨大的不知名装置,在装置的前方不远处是一个有些眼熟的紫色的炮筒。
“这是……十年火箭筒?”四月认出眼前的东西,问身旁的Reborn。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外形很像十年火箭筒造型的东西是一个圆形入口,大小刚好让一个成年人通过。从这个入口向下方看去,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让人感觉不安的阴恻恻的样子。
四月突然有些心慌,她强压着心里的不适,努力想要弄明白现在发生的事情,以及最重要的是――“Reborn,阿纲现在怎么样了?”
“彭格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Reborn跳到炮筒上面,向下看着,并不回答四月的问题:“这是强尼二世发明出来的新产品,将十年火箭筒的时间穿越更深一步地开发,研究出这个可以同时穿越时间和空间的装置。”
“因为还没有人试验过,所以四月,我们并不能保证从这个地方进去,会从哪里出来,以及那里,是否有我们的存在。”
“什――”
银色的大门又被“砰”地冲开,紫色的火焰瞬时间充满了整个空间,不同于四月的警惕,Reborn只是拉低帽檐:“你来了,云雀。”
身穿深色西服的男人姿态傲然地从门口踱步进来,一双上挑的凤眼显得杀气凛然。云雀走到两人面前,向Reborn微微摇头。
“是吗,”Reborn的语气也难得低沉下来,蕴含着杀意,“看来是我们太过轻敌了啊,竟然连蠢纲也……”
云雀低头看看被两人忽略了的四月,四月穿着白色的睡裙,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脚趾微微曲起,仰起头看着他,小小的有些无助的样子像只迷路了的小动物。
他脱□上的西装外套,在四月惊异的眼光中径直披到她身上。过大的外套几乎是挂在四月身上,下摆直接垂到了地上。
云雀耐心地给四月系上第一颗纽扣防止衣服脱落,然后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枚指环,递给四月。
四月鼻尖萦绕的是西服上淡淡的血腥味,再看看被云雀拿在手中的指环,瞳孔一下子缩紧:“这是阿纲的指环!”
彭格列十代首领的大空指环,被云雀放在手心伸在四月面前,他的声音低沉而不容拒绝:“拿好。”
四月从过长的袖子中伸出手来把指环扣在手心,下一秒就被云雀抱起来,整个人悬空在炮筒的上方,赤着的双脚在半空中不安地摆动:“你们到底是想……”四月急了,“把我放……”
早就被Reborn提醒,提防四月开口的云雀另一只手捂住四月的嘴,他神色还是冷淡异常:“好好活下去,如果要找他,就/去/日本的并……”
话还没说完,门口紫色的火焰就被红色的火焰猛地冲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得整个房间都在颤动,云雀一把把四月扔下黑漆漆的洞口,甩出浮萍拐就狞笑着冲了上去。
日本的并……?
不!
四月挣扎地伸手想要抓住云雀的手,或者扒住入口,但是这只是徒劳。一只手牢牢地握着纲吉的大空指环,那**的触感和边棱硌得她的手心生疼。
头顶那一点点光芒被慢慢地湮没,四月只觉得自己在这黑暗的空间中不断地坠落。都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了,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最终还是被……
酸涩的眼眶也没办法挤出一滴泪水,四月自从离开飞坦所在的那个世界开始就不会再哭了,她只觉得眼睛很难受,酸酸涨涨的,却无法哭出来。
不知道阿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明明都说好,要一起过生日的,每年都是。
再过几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啊,果然……已经没办法再一起过了吧。
早知道……就不把愿望说出来了……
一段时间的坠落之后,身后终于出现了出口。
是非常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的感觉,四月甚至还听到了鸟雀清脆的鸣叫声。
这个装置,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就好像过了一道分界线一样,下一秒身边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就变成了灿烂无比的光芒。
从背后吹来强劲的风吹得她身上宽大的西装外套猎猎作响,从头顶上方呼啦一下掠过巨大的黑影,四月勉强把不适应突然变换的光源强度而紧闭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向上面看去。
――飞机?
轰鸣着远去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