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格瓦斯
李菊福才吩咐下去,外面就有人来报――
邢昭容的御用大夫章秋林求见,称皇后此疾,可让他一治。
听到这个名字,皇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邢家送进宫来给邢昭容保胎的大夫。
宫中太医治了一天,皇后未见起色便罢,还有愈发严重的样子。
皇帝正急得火烧油烹一般,病急乱投医,也不管这章秋林是不是主治妇科的,赶紧儿把他招了进来。
这章秋林好不避嫌,一进屋,草草给皇帝行了个礼,便在床边坐下,连不需宫人帮忙,自己拿起皇后的手,搭起了脉。
皇帝见状不悦,但皇后之病需他诊断,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那来不及将手帕搭在皇后手腕上的小太监。
章秋林闭目诊了半刻,方睁眼,便呼人递纸笔,他要写方子。
紫宸殿中人人自危,安静得只闻几许呼吸声。
章秋林一边写方子一边对守在床边反复摩挲皇后刚才被触过的肌肤的皇上说:“皇后娘娘身子底子本是不错,不过这些日纵欲过度,阳元大损,又及思虑过重,心中郁结,身体心理两相逼迫,促使急症卒发。待小人给娘娘施针过后,再喂与汤药。如是三番,娘娘便能退烧。再三,便能痊愈。”
皇帝闻言,又是皱眉,倒是没说话。
开好方子让太监拿下去抓药熬药了,章秋林打开自己随身所带医箱,拿出一个卷好的布包,展开,里面是整齐的一套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看着章秋林在金盆中净手,皇帝终是忍不住,开口:“章先生,男女授受不亲,施针一事,还是交由宫中女太医来做罢。”
章秋林自擦着手,答皇帝道:“此套针法行针诡异,稍有不慎,就会导致终身瘫痪。小人不敢让皇后娘娘冒这个险。”
皇帝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在嫉妒与理智两者之间,他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理智。
回头把这个章秋林腌了!
皇帝忍着满腔怒意,愤愤地想着。
去他|妈的!
――――
章秋林拿着那一套针来到床边,看了一眼仍穿着中衣的烧得滚烫的皇后,说了一句:“把娘娘的中衣脱了。”
抚琴闻言吓了一大跳,赶紧往皇上那边看去。
皇帝面色铁青,紧紧握着简宁的手,目光阴冷,看着章秋林。
章秋林不惧不畏,又重复了一遍:“把娘娘的衣服脱了。”
抚琴未得皇帝命令,正举棋不定时,抱画已经抢身过来,伸手就去解简宁的衣带。
“啪――”
皇帝猛一下打开抱画的手。
抱画的手登时就肿了起来。
抱画强忍着痛,咬牙退到一旁。
章秋林对方才一幕仿佛未见,淡定地在火上烤着银针,说:“若皇上不愿意让娘娘脱衣,那小人只好凭着感觉隔衣插针……到时候出了差错,还望皇上海涵。”
皇帝空着的手拳头紧握,上面青筋暴露。
却是不答。
章秋林做好了准备工作,扭身,问皇帝:“皇上……您可是要小人隔衣针灸?”
皇帝拳头紧了又送松,狠一咬下唇,对章秋林说:“你转过身去!”
章秋林应了声“是”,转身过去,道:“小人行针穴位均在背上。皇上将娘娘背对着小人即可。”
“你闭嘴!”
皇帝一声训斥,吓得殿中宫人噤若寒蝉,纷纷跪下。
章秋林只背着手站着,恍如未闻。
皇帝目光凶狠,阻止了要上前来帮忙的抚琴抱画,亲自将简宁的中衣脱了,只余一件小衣在身上。
再将她翻了个身,看到有些白花花的胸部被挤压得露出小衣之外,恨红了眼,伸手替她拢了回去,再拿脱下的衣服遮住。
确认春|光被他好好掩盖住,皇帝这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声:“好了。”
“是。”章秋林转过身,先对皇帝行以一礼,“请皇上恕小人不敬之罪。”
皇帝冷哼一声,不予作答。
章秋林神情自若,目光往皇后身上去……
章秋林:“…………”
皇帝看他那副微怔的样子,心中不爽简直要爆棚――
等皇后治好了!朕就挖了他的双眼!
――――
分秒过后,章秋林回过神,弯下腰,刺入了第一针。
简宁只低声呻|吟了一声,又没了反应。
足有一只筷子长的银针在简宁背上晃啊晃,晃得皇帝的眼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