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魔魅神迷 33
自从牟纶说好要与诛月连手解决摩妖之事以来,已经过去了数十天,然而那摩妖却始终不曾露面,也不曾泄露丝毫蛛丝马迹。
牟纶不禁猜想,是不是因为有他跟在诛月身旁,让摩妖有所忌惮,不敢行动。想那摩妖也不会是笨蛋,自不可能不明白,一下子对付他们两个,赢面显然是完全没有的。
而若是长此下去,别说几十天,怕是僵持上几十年都不一定。
牟纶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他见这边无法动手,便转而去找小穆?」
毕竟曲穆年纪尚幼,力量薄弱,虽有大柯小柯相陪,但这两个活宝也没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所以,若是对那边出手无疑会容易得多。
「没有。」诛月答道,脸色不见动容。
牟纶看了有些奇怪:「你不担心小穆会出事?」
「若他出事,我会知晓。」诛月沈静道。
这麽说,想来是血缘之间会有所感应?
牟纶思忖了一番,继续这样干等下去实在无趣,更无趣的是不知究竟要等到什麽时候,便提议道:「要不你先与我一起去魔界,过些日子再回人间。魔界,摩妖必是不敢闯,就让他在外头干着急一阵子,再回来时,看他会不会已经等到心急火燎,终於难耐出手。」
诛月听罢默然少顷,最终同意。
之後两人便一同回了魔界,如今诛月身上没有灵珠妙晖相掩饰,其他魔一看便知此人非魔,亦非神,想来也就只有魔神才会拥有如此奇异的体质。
不过,即便看得出诛月是魔神,却也没几个人会联想到他就是身带那禁忌之血的、已经近乎绝迹的崆纭
与上回不同的是,这回牟纶直接让诛月住进了自己的寝宫。
另外,牟纶手头刚巧落了一些事需要处理,虽然算不得严重紧急,但若有事不做完,放在那里也是让人不舒心,因此这段时间牟纶出外活动的频率便较以往稍微多了些。
而日复一日,每当牟纶从外头回来,渐渐有了个先皱起眉头的习惯。今日亦然,他刚到魔宫门口,便看见一些仆人OO@@离去。
牟纶吸了口气继续前行,来到卧房前,推开门,尚未入内,便嗅到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再看地上,还残留着尚未清洁的血迹。
视线一转,只见诛月坐在窗台上,一条腿自然垂落於地面,另一只脚抬起来踏着窗框,手中握着一把小刀,百无聊赖般地削着发梢。
察觉牟纶归来,诛月转过脸朝他看去,淡淡一笑:「牟大哥,你回来了。」
牟纶缓缓走到他身旁,脸色复杂地道:「你怎麽又这样了?」
自从回到魔界以来,几乎是每一次他从外头回来,就会得知诛月杀了魔,少则一个,多则好几个。
其他下人对诛月都很是畏惧,哪怕对他这种行为心有不忿,却也不敢得罪魔君的贵客,只好战战兢兢绕着他走,可每天却都还是照常有人死去。
「我对魔是何看法,牟大哥是知道的,不是麽?」
诛月平心静气地应道,「牟大哥从前曾经说过,带我来到魔界後,若我实在手痒难耐,牟大哥还会送几个魔来给我杀。现在我所杀的这些魔虽不是牟大哥送来的,但也是牟大哥府上的,牟大哥想必不会舍不得吧?」
听得这番理论,牟纶不禁又是好气,又是无奈,这家夥如今可不是一般的伶牙俐齿,就连他居然也常常会说不过。
要说这话没有道理,还真的并不是。可要是说有道理……
「问题是这些人又做了什麽?」
牟纶微微板了脸色,沈声道,「从前那些就不再提,今天这个又做了什麽?」
「他鬼鬼祟祟在房子周围打转,欲窥探房中情形。」诛月答道。
牟纶闻言暗暗一咂舌,果然又是这种牵强附会的理由。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你毕竟是魔神,在这儿可算异类,又居住在魔君寝宫之内,谁不会忍不住多想?」
顿了一顿,有些嘲弄地轻笑两声,「何况上回我带你来到魔界之时,你也待了好些天,那时也不曾见你手痒,现在怎麽倒是天天都手痒了?」
「那时我身戴妙晖,别人都只以为我是凡人。便是好奇,也只是对於凡人的好奇。」
诛月从善如流地解释,「而如今他们都已经知晓我是魔神,如若好奇得过了度,就不太好了。」
「……」随便在房子周围转转,这也算好奇过度麽?
牟纶苦笑着叹了口气,倏然心中一动,唇角危险地挑了起来,「你在魔界如此肆意妄为兴风作浪,该不会是故意,以此迫使我快跟你回人间去吧?」
「无论去任何地方,若牟大哥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受我逼迫,这又有何意义可言?」诛月沈静相望,一双金眸深邃异常。
牟纶语塞,沈默无言片刻,抬起手抚上了诛月面颊,幽幽道:「诛月,可以给予你的,我已经给你许多了。你要求得多并不是错,但若是贪得无厌、需索无度,便是於你自身也并没有好处。」
诛月半晌不再说话,只静静盯着牟纶,若有所思。
直到牟纶快要忍不住出声问他所思为何的时候,他才重新开了口,慢声问道:「牟大哥对从前那些人也都是这般说话麽?」
那些人?牟纶一时不解其意:「哪些人?」
「被你所宠幸的人。」诛月道。
牟纶不禁怔了一下,突然感到不悦,其中却又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情绪……
「居然将自己与那些人相提并论,你可知这有多愚昧?」他如此回道。
诛月便笑了笑,淡然道:「我与他们自是不同,但至少有一点,还是相同的。」
「什麽?」
「都想将牟大哥据为己有,不交给任何人。」
「……」
牟纶微讶,正欲说些什麽,却已被诛月勾住後颈拉了过去,深深地吻住双唇。
英挺的眉宇皱了一皱,终是缓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