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音无改鬓毛衰 - 忘幽处瑾醉华裳 - free蓝羽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乡音无改鬓毛衰

“可算回家了!你们走的一声不吭可急坏了林飞,东寻西找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乔笙眼神有些热切,看到南宫影揽着洛瑾回来心中大石也终于放下。

洛瑾一惊,怪自己疏忽,倒是南宫影抢先开口,“我思虑不周了,一时心急就忘了,他人呢?”

“谁还时时恭候着南宫大教主啊,他们也需重整昆吾去同孔瑞会和了。”冥主一手抚着发丝,一手抓了洛瑾的手臂。

这些年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颤抖,洛瑾心中动容。

“瑾儿,你爹爹混帐了些,但今后万不敢再欺负你,若他再犯忘幽虽小却还有个他惹不起的冥殿,那里的杀手都是个顶个的,跟他捉捉迷藏还是绰绰有余。”一贯冷漠的人儿说起这番话里明显的生涩,但难得的真挚几乎让洛瑾落下泪来,这个人伴他最久如师如父,虽也给了他苦痛却当真是护了他屡次脱险。

洛瑾笑的有些生涩,这倒令大家看的痴了。

而今的他再不会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说这些折煞他的话。只是他究竟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弥补,还是无足轻重的保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乔笙从冥主手里拉过洛瑾细细打量了一番,“身子可好?现今补品药品一应俱全,当务之急就是调养好身体!”

洛瑾点点头,还为回过神,又是兜了一阵风,转眼间又回到了南宫影怀里,只听他道,“该干什么便去,教中事务繁多都不够你们忙的吗?”

冥主一声哀叹,不似抱怨。“教主说的极是,东忙西忙也不知是为谁忙碌,而今教主回来了有人主持大局,难得落个清闲!”

乔笙一丝慵懒的笑意,转而应和。“我这百日何尝睡过好觉,有教主坐镇,咱们可安心多了!”

南宫影半挡了洛瑾,深作一揖。“二位能否代劳!”

二人相视一阵哄笑,脚尖一点瞬时没了人影。

“难以想象他也有今天!”冥主阴柔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幸灾乐祸,却又不得不感激上苍,让他还能这样一如往初的笑。

“失去了这么多,若他还不懂就当真不配给那呆愣的当爹了!”乔笙似是想起什么,摇摇头无奈道,“萧让出事江南分坛我恐要亲自去一趟,据报萧晏已经归隐不问世事,他与萧让自小分离感情并不深厚,但毕竟骨肉手足,想来他亦无颜留在忘幽,难为他多年兢兢业业一心让忘幽壮大强盛。”

“人各有命,你也不必……你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了吗?!”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担子却更沉了,毕竟现在没人会指望南宫影出来统领大局。

乔笙难得见到他这般模样,学着他平时柴米不进的样子,一手抚着发角颇是妖娆的点点头。“见到瑾儿了我这就动身了,你和他们说一声,还有记得把我屋里的礼物送给瑾儿……”

冥主目色一赤却是无法,身形变幻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听雨轩外。

在夜鹰、鸢儿面前他只是瑾儿,是从不曾变过的瑾儿,就好比在他们的生命中,洛瑾是静止的、有限的。脸上两行清泪不知何时淌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两方墓碑,心中翻腾着愧疚、自责和深深的思念。

“他们舍不得。”南宫影揽起他,目光落在洛瑾的双膝上满是疼惜。

站在夜鹰面前,无颜已对的是南宫影,他曾那样狠心的将洛瑾丢到黑牢,最疼的定是夜鹰,日日夜夜除了梦中尽是血渍的洛瑾,再有就是夜鹰责备的、极尽暴怒的脸。

只是无语。

从他们见面,南宫影几乎听不到他唤爹爹,听不到他往日呆愣的言语,逼急了也只知道说不。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心,南宫影看着一方静寂,只安慰道,“当初是爹爹的执念和愚蠢,瑾儿你该知道无论到何时,他们都是最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的人。”

南宫影不忍打扰他们叙旧只静静的看着,半个时辰已过天色渐暗,南宫影终是忍不住揽了他回屋。

熟悉的药箱放在榻边,屋里的陈设透着熟识的气息,远处还架着焦尾似是陈诉着流年的故事。

洛瑾眨巴的眼睛,仿佛一同超然世外,可忘却一切,超越时间,只静静同她共享一曲,曼妙无边,恬静安然。

“唔……”心口一痛才意识到南宫影正在换药,洛瑾一赧忙推着南宫影的手道自己可以。

“别动。”南宫影语意温和脸色却有些难看,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看的他心里发堵,上好药,见他不烧才稍稍放心。打量了洛瑾良久终是不放心他。“还哪里有伤吗?给爹爹看看。”

“没有了。”洛瑾忽而意识到那两束灼热的目光在看什么忙掩好衣襟。这些可怕的伤痕,瑾儿见了都觉得可怖,旁人看了更是会怕吧。

见他又是焦急又是羞愧的掩饰,南宫影仿佛被什么狠狠揉搓了一把。

“爹爹看看。”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拽下洛瑾的亵裤。膝上泛黑的圆形疤痕狰狞布满了整个膝盖,腿上长长的鞭痕依稀还能看出伤口的深度。

洛瑾有些猝不及防,抓着裤头往上提,小声嘟囔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都好了。”

“别动!”南宫影忽而抱了他,将他揽在身上,一手撩开他的后襟,背上,臀上更是一片惨不忍睹。

洛瑾挣脱出来,几下套好衣衫,眼里竟有微不可查的恼怒。于他,这是害了夜鹰必须偿还的罪孽,同样的这些印记在,就好像昭示着那些耻辱,时时提醒着他这伤是他的罪。

南宫影一眼通透的他的心思,紧紧抿起双唇。“这伤是爹爹给的,瑾儿恨……恨不恨我……”

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恨字从何提起呢。

挽起袖口,南宫影牵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着那些疤痕,洛瑾只是静静的坐着袒露着一只手臂,呆呆的出神。

洛瑾醒来时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睡穴酸痛想来是被南宫影点住了。洛瑾莫名的挽起袖子,解开衣襟,看了半晌,眼里颇是坚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南宫影不过是备膳去了,顺便去取乔笙留下的礼物。

洛瑾走后吱吱无人照料,忘幽乱作一团,等乔笙想起时吱吱已很是虚弱,或许他从就怀着一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境,仓皇中还是寻了雄性与他配种,当日也只是姑且一试,可能是不忍心再多走洛瑾的玩伴,不忍再看他孤单无依,三十多天终是迎来了三只小吱吱,又半月吱吱便离去了。

南宫影从前不喜洛瑾碰这些东西,他本就身体不好,动物的毛发又不洁,饲养起来味道又重,可如今他却献宝一般捧着这一窝宝贝给洛瑾送去,许是失去让他体味到孤独,而今他也能感同身受。现今,这窝灵巧的生物将是他全部的慰藉和安抚。

“瑾儿!”南宫影推推门心下一惊,不过转眼的功夫门怎会反锁。

他怕伤了洛瑾只用的两成功力,南宫影尚且不知筱天九式的威力,故而错算了洛瑾醒来是时间。

“瑾儿?!你在做什么,快应爹爹!”心中大乱,他疯狂拍打着门窗,可惜依旧无半点回应。

顾不得许多,破门而入,却是浓浓的药香散入鼻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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