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鲜币)54、小珩
「小姿~~小姿~~~」
母亲在门口唤了几声,门终於打开,穿着睡衣的林姿幼红着眼望着她。
「妈看看,真的烧啦?」母亲摸了摸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发烧就请假在家躺着休息,你们班不会因为少了你这个班长一天就发生甚麽事的。」
女孩轻轻摇头:「我要去,那个……我跟图书馆借了书,今天是还书期限。」
「天啊,晚个一天会怎麽样?」她母亲要昏倒了,「不然妈帮你拿去学校还,书给我。」
林姿幼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没事啦,只是低烧,我讨厌请假,到时候上课内容还要去问同学,有些人还讲不清楚,害我被老师骂,我不要啦。」
中年女人叹了口气,只能耳提面命:「那你手机带着,不舒服马上打给妈,知道吗?」
林姿幼点点头,飞快跑回房间换了制服。
「妈跟你进教室,顺便把你的情况跟老师说一下。」车子停在校门口,母亲准备跟着下车。
「不用啦~~我都多大了,自己会注意啦。」
终於打发了母亲,林姿幼站在校门口,又深呼吸几口气,手里紧握着那把会议室的钥匙。
她朝工友先生点了个头,却没有直接进教室,而是去了一趟教具室,把钥匙挂回去。
她在昨天回家的路上多打了一把钥匙,现在就在裙子口袋里。
她抱病却坚持来学校是有原因的;她多打了一把会议室的钥匙是有原因的。
今天,她要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确认,昨天在男厕看到的那一幕究竟是一场噩梦,还是血淋淋的现实。
「哥,我是老三」
「怎麽有空打给哥?生活费用完了?」李柏庆的声音笑盈盈的从听筒里传出来。
「不是啦,我是想问一下,上次你给我的那个药……」
「喔,你用了吗?怎样,很爽吧?大哥给你的只会是好东西。」
「我还没用啦……我是想问,那药不会对身体造成甚麽影响吧?」
「你安心啦,反正就是心脏病高血压患者不得服用罢了,怎麽,你怕那是毒品啊?」李柏庆好笑。
「不是就好……」李柏达想了想又问,「对了哥,你有没有认识那种有黑道背景的人啊?我有个很讨厌的家伙,如果你能帮我教训对方一下……」
「讨厌的家伙?那可真稀奇,我还以为你最讨厌的是咱爸咧,说吧,是哪个家伙敢惹我们老三,我ㄚ找一堆人打给他死。」李柏庆在那头啐了口痰。
「是我们学校老师啦,这学期刚来的,是个死同性恋,超级恶心的,明明是个大男人还擦香水。」
「哈哈,你大哥也擦香水啊,老三你这话好桑大哥的心啊。」李柏庆装模作样的哀嚎。
李柏达一听就急了:「那不一样啊!哥你那是工作需要,可我说的那家伙可是老师耶,但他根本没个老师样,动不动就恐吓学生,上课爱开黄腔,自以为很受欢迎……」
「噗哈哈,爱开黄腔的老师你大哥也很喜欢啊哈哈~~~好啦,不闹你了,你那老师叫甚麽名字?哥让人去查一下那家伙的背景。」收起嘻笑表情,李柏庆在菸灰缸里摁熄了烟,从怀里掏出笔记本。
「就叫任i珩,i是玉字部,右边是一个决定的决右半边,珩是玉字部右边一个行人的行,但是音念成横″……」
「任i珩?」李柏庆的手顿了下,「你说任i珩?」
「怎麽了吗?」李柏达怔愣。
「……你的老师是女的?」李柏庆声音变得怪怪的。
「是男的啊,我怎麽可能让你去扁女人!」
「……」
「哥?怎麽了?」
「你那个老师是哪所国小毕业的?」
「国小?我怎麽知道!」李柏达莫名其妙,「哥,你认识他?」
「不,我只认识一个叫任i珩的女孩子,她爸曾经当选过地方代表,家里好几个亲戚在政界混的不错。」李柏庆不死心又问,「你那个老师很有钱吗?开甚麽车?家住哪……」
「哥,」李柏达稍微扬高音量,「我说的老师是男的,而且身高都超过一百九了,你觉得可能是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吗?」
李柏庆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声音有点蔫:「应该不可能吧。」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来我们学校看啊。」李柏达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大哥一听马上追问:「他一整天都会在学校?他负责哪一班的?」
李柏达愣了几秒才勉强答道:「哥,你这样挺恶心的,很像跟踪狂耶,那家伙结婚了啦,不对,就算没结婚他也是男的,你肯定是认错人了,这世上叫任i珩的又不只他一个。」
李柏庆在那头沉默了,好半晌才低声回道:「……如果认错当然是最好了,当初小珩突然从我们面前消失,家也搬了,我们都不知道出了甚麽事,到处都找不到人,不过虽然隔了这麽久,我还是很肯定,如果她现今站在我面前,不论她变成甚麽模样,我都不会认错。」
一下课,林姿幼就把书包偷偷藏到图书馆的阅览室里,确定走廊前後空无一人,用钥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一进去就看到一条蓝色长沙发横在中央,後面堆了很多新柜子跟多出来的视听设备。
会议室原本是用来开校务会议跟家长会的,後来校方嫌这里离主要校舍太远,便把一个不用的教室清出来当会议室,真正的会议室反倒成了储放杂物的仓库,遇到大型活动的时候才会把它整理一下当成来宾休息室。
她四周检视了一下,发现後面几个立起来的柜子是很好的藏身处,於是她将门从内反锁,挤进柜子跟柜子的空隙,她蹲在那,快速打了条简讯告诉母亲下课後会去小静家看书,晚饭後回去,然後关机,在黑暗中屏气凝神的等待。
如果任老师没来,只可能是两个原因,李柏达的情报错误,或者任老师并没有来的那麽频繁。
可如果今天一无所获的话,她知道自己的个性,如果一件事不彻底弄清楚,她肯定会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
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直蹲在那,直到两条腿酸的直抖,只好皱着眉在满是灰尘的地面席地而坐,用手揉着发酸的肌肉。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随着清脆的开锁声,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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